話音未落,周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鼻子抽動,眼睛四處游移。“三嫂,辰丫頭,蛇膽湯好了沒?這味道,隔著老遠就聞著了。”
陸星辰微微蹙眉,語氣略帶嘲諷:“四嬸餓了?奶那兒有吃的。”
周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堆起笑容。“哎呀,我這不是害喜嘛,就想嘗口鮮的。”
“七個月還害喜?”陸星辰挑眉,“四嬸可真金貴。”
周氏臉色一變,轉身欲走。陸星辰卻突然提高嗓門:“奶,您快來!四嬸腰痛得厲害!”
尹氏聞聲趕來,面色陰沉。“腰痛就回去歇著,別到處晃悠!”她數落道,目光卻被爐火上的小鍋吸引。“這是啥味兒?”
陸星辰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調皮。她知道尹氏對蛇膽湯的珍貴心知肚明,卻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奶,這可是難得的補品,對爺的身體有好處。”陸星辰的聲音柔和,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持,“您就放心喝吧,我一會兒再給爺和大伯他們煮一些。”
尹氏看著陸星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她知道這個丫頭聰明能干,而且心地善良,總是為家里人著想。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尹氏終于松口,她端起碗,輕輕吹了吹湯面上的熱氣,然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陸星辰站在一旁,看著尹氏喝湯的樣子,她的心中充滿了滿足。她知道,這碗蛇膽湯不僅能給尹氏帶來溫暖,也能讓她的身體更加健康。
喝完湯,尹氏將碗遞還給陸星辰,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星兒,這湯燉得不錯,有你娘的手藝。”
陸星辰笑著接過碗,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自豪:“謝謝奶,我會繼續努力的。”
盧氏忙不迭地接過碗,往上房走去。陸思海聞香而來,尹氏喝道:“還愣著干啥?快過來!”
周氏見狀,心里酸澀。她眼巴巴地望著鍋里,“辰丫頭,再給口湯嘗嘗唄?”
周氏的腳步在院子里停了下來,她轉過身,臉上的怒氣未消。“星辰,你這是做什么?難道還怕我吃了你們不成?”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眼神中卻透露出對陸星辰的不滿。
陸星辰的雙手依然抱在胸前,她的姿態堅定,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四嬸,您誤會了。這湯本就不多,家里老老小小都要喝,您說是不是?”她的聲音依然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周氏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的眼睛在陸星辰的臉上打量,似乎想要看出她的真實意圖。“哼,你這丫頭,心眼兒倒是不少。”她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陸星辰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四嬸過獎了,我不過是想讓家里每個人都能嘗到這湯的滋味。”她的回答巧妙,既沒有直接拒絕周氏,也沒有讓她得逞。
周氏知道再爭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她狠狠地瞪了陸星辰一眼,轉身離開了灶房門口。“哼,今天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她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帶著一絲威脅。
陸星辰看著周氏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松了一口氣。
陸星辰轉身回到灶房,繼續專注于蛇膽湯。鍋中湯汁翻滾,香氣四溢。她的心思卻飄向了村里那些善良的鄰居。芍藥嬸子常給她針線活兒做,大雨嬸子總會送來新鮮的野菜。這份情誼,她記在心里。
她繼續專注于鍋中的蛇膽湯,湯色愈發醇厚,肉質愈發鮮嫩。陸星辰輕輕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用了蛇湯,一家人安睡,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陸星辰起床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扶著門框站穩了腳跟。她定了定神,朝著盧氏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院子里,一棵老槐樹的枝椏上,掛著一條青灰色的蛇皮。蛇皮足有一丈多長,在晨風中輕輕搖曳,泛著詭異的光澤。
陸星辰心頭一緊,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尋常。她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
“娘,你別怕,”她輕聲安撫道,“咱們先進屋。”
盧氏點點頭,跟著女兒回到堂屋。陸星辰給母親倒了杯溫水,輕聲問道:“娘,你仔細想想,昨晚可有聽見什么動靜?”
盧氏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沒有,一夜安靜。”
陸星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她正要開口,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母女倆對視一眼,快步走出堂屋。只見院門大開,周氏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陸思遠家的,你們可真有本事啊!”周氏尖聲叫道,“竟敢偷村里的靈貓!”
陸星辰眉頭一皺,冷冷地看著周氏:“四嬸,你這是什么意思?”
周氏指著槐樹上的蛇皮,義憤填膺地說:“還裝糊涂!這不就是證據嗎?”
陸星辰冷笑一聲,反問道:“四嬸,你是不是覺得我家昨天吃的蛇湯,就是用村里的靈貓煮的?”
周氏得意洋洋地點頭:“可不是嗎?不然這蛇皮是從哪來的?”
陸星辰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四嬸,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我可是當著你的面,把那條蛇剝了皮的?”
周氏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陸星辰繼續道:“我們吃的那條蛇,皮都被我扔到村口的臭水溝里了,四嬸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人小聲嘀咕起來。
“是啊,我好像看見辰丫頭確實往臭水溝那邊去過。”
“對對對,我也瞧見了,她手里還拿著個什么東西呢。”
周氏頓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陸星辰見狀,決定乘勝追擊:“四嬸,你可別血口噴人。咱們陸家世代老實本分,怎么可能做出偷靈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她故作驚訝地看著周氏:“該不會是四嬸你心里有鬼,想把屎盆子扣我們頭上吧?”
周氏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時,村長擠過人群,來到陸星辰面前。“辰丫頭,”他和藹地說,“你放心,大伙兒都知道你們家的為人。這事肯定另有蹊蹺,咱們慢慢查。”
陸星辰恭敬地對村長行了一禮:“多謝村長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