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家姑娘的事,總覺得蹊蹺。”盧氏眉頭緊蹙,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陸思誠沉吟片刻,目光深沉,“確實不簡單。”
“星兒,你怎么看?”盧氏轉向女兒,眼中帶著詢問。
陸星辰抿了抿唇,“我...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斟酌著用詞,生怕說錯什么。
“盧家屯離咱們不遠,若有異常早該傳開了。”陸思誠摸著胡子,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盧氏點頭附和,“就是,再說陳媒婆也不會拿自己招牌開玩笑。”
陸星辰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陸思誠察覺到女兒的異樣,鼓勵道:“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
“五叔似乎對這門親事很執著。”陸星辰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盧氏嘆了口氣,“你五叔年紀不小了,怕是著急。”她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無奈。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草率。”陸思誠正色道。陸星辰低頭不語,她想起四叔那急切的眼神,就怕這盧姑娘沒有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
陸思誠想了一下,“這件事我得讓你奶奶知道一下。”
盧氏忙道,“當心點,別惹老太太生氣。”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陸思誠擺擺手,放心,我會注意的。
“娘,您說奶奶會同意查查嗎?”她輕聲問,眼中帶著期待。
盧氏搖頭,“不好說,你奶奶的心思難猜。”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陸星辰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要不我去......”
“胡鬧!”盧氏打斷她,語氣嚴厲,“小心被你奶奶抓著。”
陸星辰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說。但她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
盧氏看著女兒若有所思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你呀,就是太愛管閑事。”
“這哪是閑事啊,”陸星辰急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可是關乎五的叔終身大事。”
盧氏嘆氣,“你操這份心,你五叔未必領情。”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陸星辰低下頭,“我知道,可還是放心不下。”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堅定。
“行了,不要想太多了。”盧氏拍拍女兒肩膀,
“好吧,我今天給爹買藥了,連上次上山找的藥材,算是全齊了,我這就去給爹煎藥了。”
盧氏點點頭:去吧,別太累了。“
陸星辰轉身向灶房走去。灶房里,藥罐冒著裊裊熱氣。她蹲下身,輕輕撥弄著爐火。
火苗跳動,映得她的臉忽明忽暗。陸星辰出神地望著火苗,思緒紛飛。她想起前世種種,不禁苦笑。如今重活一世,她只想守護這個家。可世事難料,人心難測。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嘩。
”出什么事了?“盧氏疑惑道,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陸星辰放下手中的活計,”我去看看。“她快步走出灶房,只見院子里一片混亂。
陸思誠正和爺爺爭執著什么。奶奶尹氏站在一旁,臉色陰沉。陸星辰悄悄靠近,豎起耳朵。
”這門親事,必須得查清楚!“陸思誠堅持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
老陸怒道,”你這是存心不讓老五成家!“他的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怒火。
尹氏冷哼一聲,”思誠,你太多事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思誠不甘示弱,”娘,這可關系到咱家的聲譽。“他的聲音雖然低了幾分,但依舊堅定。
”聲譽?“尹氏冷笑,”你倒是會說。“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陸星辰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就在這時,老陸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陸星辰。他皺眉道:”你在這兒干什么?“
陸星辰心中一驚,連忙道:”我...我是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尹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
陸星辰低下頭,不敢再說什么。但她的心里卻在打鼓,生怕奶奶看出什么端倪。
陸思誠見狀,連忙岔開話題:”娘,這事兒咱們還是再好好商量商量。“
尹氏冷哼一聲,”有什么好商量的?老五的婚事,我自有主張。“
老陸也附和道:”就是,你娘說得對。思誠,這事你就不要管了。“
陸思誠還想說什么,但看到陸星辰擔憂的眼神,只得暫時作罷。他嘆了口氣,”那...咱們改天再說吧。“
尹氏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陸思誠拍了拍陸星辰的肩膀,低聲道:”星兒,你先回去吧。這事兒爹會處理的。“
陸星辰點點頭,轉身離開。她的心里正在計劃著,如何才能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回到灶房,盧氏正在煎藥。看到陸星辰回來,她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陸星辰搖搖頭,”沒什么大事。“她不想讓娘擔心,但眼中的憂慮卻難以掩飾。
盧氏嘆了口氣,”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別想那么多了,這藥你接著煎吧。“
陸星辰點點頭,接過母親手中的藥勺。她看著藥罐中翻騰的湯藥,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有多難,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幫五叔好好的把好關。
夜幕低垂,陸家小院陷入一片寂靜。陸星辰站在灶臺前,專注地熬著一鍋藥汁。濃郁的藥味彌漫開來,嗆得她不住咳嗽。她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繼續專心熬藥。
不多時,一碗色澤深沉的藥汁便煎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端著藥碗,來到陸思誠的床前。
陸思誠靠坐在床頭,神色復雜地望著女兒。”爹,趁熱喝吧。“陸星辰輕聲道。
她將一小勺焦糖放在碗邊,體貼入微。陸思誠搖搖頭,接過藥碗:”不用糖,爹不怕苦。“
他深吸一口氣,仰頭將藥汁一飲而盡。陸星辰驚訝地看著父親,眼中滿是敬佩。
陸思誠緊閉雙眼,臉上的肌肉不住抽搐。他默默承受著藥汁帶來的苦辣,不發一言。良久,他才睜開眼,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好藥,“他低聲說,”比烈酒還嗆人。“
陸星辰點點頭,起身取來一包銀針。”爹,我給你扎針,可能會有些不適。“她輕聲解釋道。
陸思誠躺下,做好了準備。陸星辰深吸一口氣,開始施針。
大遠挺直身子立在屋門前,如一名盡職的衛兵。他警惕的目光不斷掃視四周,時而落在那扇微亮的窗口上。今夜,屋內破天荒地點燃了三盞豆油燈。搖曳的燈光將幾道忙碌的身影投射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