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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打誰不是打

“不愧是離山,這三十年來不顯山不露水,甚至行走天下的弟子都不多,前些日子甚至還封山了,沒想到居然藏的這么深!先前的那兩個人就很不錯,這個真的令人感到意外!”

這是一個披著星輝圖紋的老人,他坐在洞天中最高的云端之上,看著最先開始的兩場比賽,忍不住感嘆。

“他是誰?”

王英風笑道:“正是犬子。”

“好啊好啊!怪不得,居然是王家的獨苗,我說怎么會這么出色,原來如此……”星輝老人的兩眼瞇成了一條縫,似乎在想著什么。

忽然,洞天內被人抓出了個缺口,一位身穿淡紅色長袍的青年從裂縫中走來。

“當年風流天下的‘星輝之子’也已經垂垂老矣,某是不是應該給你改個稱呼,叫你‘星輝老兒’呢?”

云端之上,不僅是眾多的外客,就連離山的不少人面色都不太友善。

星輝老人聽到熟悉的稱呼,臉上生起怨恨,‘星輝之子’這個外號還是來自幾十年前,他初入江湖之時,自他成長接任星輝之位,已經沒人敢這么稱呼自己了,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

“看來你們離山的變化真是不小,你這個犯了如此罪孽的霞云峰峰主都被放了出來。”

來人正是那位殺到內門的霞云峰當代峰主。

自那件事以后,他便被關了禁閉,這些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霞云峰,世間都要忘記了這尊殺神。

如今他再次現身,究竟是要做什么?

霞云峰峰主說道:“既然你這個外人都可以來離山,某身為離山六峰的峰主提前來看看未來的徒子徒孫就不行了?”

星輝老人臉上艱難的擠出笑容,說道:“那是哪里的話?霞云峰峰主自然想來就來,就是不知哪位學徒敢選你?”

誰都知道,外門六峰中霞云峰最不受待見,而原因就是眼前的這個青年。

加入霞云峰也就罷了,畢竟霞云峰的功法經文一直以來都是六峰中最為獨特、品質最高的地方,要是在拜入當今這位霞云真君門下,那才是真正的不幸。

霞云真君確實不怕那些人,所謂的明槍暗箭在他眼中不過萬物,可那些后天境界的修行者呢?

當年霞云真君就憑借一身無窮的道法行走世間,實力強大至極,斬殺不知多少豪杰,位列天下名榜之中。

他憑借一己之力,殺了不知離山宗族多少人,但他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哪怕是離山掌門也十分無奈,只好將其關了禁閉。

暗中究竟還發生了什么,也只有參與那件事的人才知道。

霞云真君淡淡道:“時隔多年,想必星輝之子如今實力遠超當年,正好某今日才出關,不妨切磋一二。”

“霞云!還不速速退去,怎么和‘平星子’說話呢?”

有離山的老人臉色黑了,如今的星輝老人地遠超當時,雖然星輝宗是離山的附屬,可這老人繼承了星輝的力量,在離山除了掌門還有誰敢這樣和他說話?

外界不知道多少宗門世家想要拉攏此人,妄圖將此人從離山附屬中分走。

“什么時候這里輪到你說話了?”

回應他的只有一道冰冷的戲謔。

“你……你!”

這人是離山一個活化石級別的長老,因修煉功法太過長壽,才使得這樣一位的大師能活到現在。

霞云真君接著說道:“若是你們有誰不服,那就憋著。”

說罷,一股狂暴的氣息顯露而出,壓得所有人不得不低頭。

宗師!

……

……

洞天內時間不計數,很快第一輪戰斗便來到了末尾。

除了最一開始的兩場戰斗,中間還有幾個小插曲,剩下的都十分普通,屬于正常對決,沒有給人太大的意料。

秦真忽然瞧見了熟悉的身影。

擂臺之上,兩道身影驟然交錯。

青衫武夫右足踏裂三寸青磚,左掌如刀劈向對手咽喉,掌風撕裂空氣發出尖嘯。

對面那個身穿便服的少年,脖頸后仰險險避過,隨后掌風再次襲來,打在他的身上,就在長老想要制止的時候,那少年身形消散,出現在了擂臺的中央,他手中的長槍點出七朵寒梅直取對方雙目。

青衫武夫猛然吸氣,胸膛如鼓震蕩,周身迸發赤紅氣焰。

他雙拳交疊成山岳之勢轟然下砸,拳鋒未至,剛猛勁風已壓得擂臺圍欄咔咔斷裂。

便衣少年槍勢陡變,長槍纏繞拳腕借力騰空,足尖在對方肩頭一踏,凌空翻身時袖中射出三道烏光。

“叮叮叮!“

青衫武夫揮臂格擋,小臂上鐵護腕濺起刺目火星。他暴喝一聲,右腿如戰斧橫掃,將墜落的少年逼至擂臺邊緣,地面在足下龜裂,蛛網般的裂紋中塵土飛揚。

便衣少年會心一笑,長槍竟借反彈之力刺出漫天星芒,每一槍都帶著刺骨寒氣直逼周身大穴。

青衫武夫突然沉腰坐馬,雙拳收于肋下蓄力。

當槍芒距面門僅剩三寸時,他周身赤霞暴漲,右拳如火山噴發轟出。

拳槍相撞的瞬間,氣浪掀飛十丈外旌旗,兩人各自暴退七步,腳下青磚盡成齏粉。

便衣少年嘴角溢血,眼中戰意卻更盛,長槍震顫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青衫武夫微微皺眉,倒退三步后,氣勢暴漲,如隕星般直沖而去,雙拳赤芒凝聚,恐怖威壓鎖定擂臺邊緣的對手。

一拳落下,如日東升。

有人看出了這個武夫底細,如此拳法,如此凝練的拳勢怎么可能出自岌岌無名之輩?

大元國凌厲武館的人怎么會千里迢迢來到離山?

這要是被大晉國的人發現,除非這輩子不出離山,要不然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其殺死。

“鐺!”

槍身被這一拳巨力的沖擊打成了弧形。

突然,便衣少年借槍身反彈,身形如先前一般,再次消散,瞬間來到了青衫武夫的身后。

“破!”

在這一道清喝聲中,長槍帶著奔雷之勢,精準無比地刺入對手的胸口。

赤焰瞬間潰散。

青衫武夫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就在他還想要繼續反抗的時候,那長槍再次穿過他的身軀,將其定在地上。

全場死寂。

考核長老緩緩放下欲阻的手。

勝負已分。

便衣少年手腕輕抖,將長槍收起,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擂臺。

秦真看著便衣少年離去時投來的目光,已經認出了這人是誰。

張榮贏。

不過三天的功夫,對方居然已經變的這么強了,并且還突破到了后天四重。

臨走之前對方的似乎是在告訴他“如今的我已經不一樣了”。

“無趣。”

秦真站了起來,如今在他的身邊只剩下了最后幾人。

先前嘲諷秦真的那個女子翻了個白眼。

“裝什么裝?你不也是第二等嗎?也不知道是怎么才能讓盧毅這么注視他的?”

“誰知道呢?第一輪估計也就是他的極限了,等到那些弱者都被淘汰,也就到他了。”

幾十場戰斗下來,周邊的學徒都熟悉了起來,只有秦真這一個例外,從始至終就一個人在那里閉著眼睛保持沉默,沒說一句話。

現在聽到他第一次開口說的這兩個字,這些人以為秦真是在說他們,也就毫不掩飾的開始口伐筆誅。

當秦真走上擂臺,不少人想起了這個一開始便被矚目的那人。

秦真朝著那些自行參加考核的學徒中隨手一指。

被指中的那人睜開雙眼,揉了揉眼睛,十分慵懶,看著擂臺上的秦真,認真的說道:“恭喜你,挑選了最難的,做為禮物,便請你這回合出局了。”

“你的運氣很不好,若是被別人選中也就罷了,可卻偏偏我選中,除了被淘汰,沒有別的選擇。”秦真微微一笑。

“哦?”那人跳上擂臺,咯咯笑了一下:“講道理,來之前在我眼里只有兩人,不過很可惜,你并不在內,選中了我,也只有投降或者被我打到投降兩個選擇。”

秦真搖頭,帶著失望的神色說道:“起初聽你的言論,還覺得你是個人物,可沒想到不過如此,畢竟在我眼中,我肯定會拿到第一。”

“很好,我叫陸繹岳,但更多人愿意稱呼我為‘虹影’,這句話即便是我也不敢說,雖然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底氣,但不得不承認,從這一點來看,你確實比我強。”

陸繹岳啪啪啪的鼓起掌來,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贊美。

秦真顯化出長劍,環顧四周,朗聲笑道。

“在這擂臺上,但憑手中劍,選誰不是選?打誰不是打?結果注定只有一條路。”

“好!就你這脾氣,事后必定要找你喝一頓!”虹影陸繹岳同樣拔出了腰間藏著的長劍∶“這把劍本來是為‘知書客’準備的,沒想到打他之前倒是先遇到了你!”

……

……

擂臺外的那些人看著從頭到尾都在聊天的兩人,十分不解。

上臺之前,兩人一個比一個囂張,怎么現在就開始聊天了?

最后只聽到了秦真那一句‘打誰不是打’的時候瞬間引起了眾怒。

他以為他是誰?

他以為他是王道宏嗎?

……

……

就連云端之上離山的那些人臉也黑了,這句話確實可以揚離山之名,但怎么會在你小子口中說出?這要是被人碾壓了,他們離山的名聲還往哪里放?

“好小子,這氣魄我看便是知書客那小子都不敢說,離山雖然泯于眾人幾十年,可這氣魄是一點也沒變啊!”

說這話的是個青年,他面容清秀,一襲白衣,好似一位謫仙人。

王英風說道∶“不愧是宋公子,一開口便能抓住時機,知道此人與你宋家大小姐關系不淺。”

青年聞言笑容僵住,神情不再和睦,而是給人一種如臨深淵一般的感受,仿佛瞬間換了個人。

“哦?王長老這件事可不能瞎說啊,畢竟宋家那小姐可是冷的不行,當年我去廬陽拜訪的時候可是都沒給我一點好臉色瞧!”

“光是憑借可以和宋家丫頭關系不錯這一點,他就值得夸贊!”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天下多少人心都要碎了哦……”

聽著旁邊人你一言我一語,廬陽宋氏的那個青年,冷聲道∶“王長老可不要瞎說,我那妹妹尚且年幼,你……”

王英風趕忙說道∶“比賽快要開始了,你們還不看就要錯過好戲了。”

“那可是‘虹影’陸繹岳,王長老你不會認為他打不過這個……無名的小人物吧!”

……

……

陸繹岳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袍,細小的劍氣繚繞全身,隨著他是每一步動作游走,無處不在。

這是一個小型的劍氣領域,在境界高的修行者眼中看來沒有任何用,可若限制到了后天境界,甚至嚴謹到了后天中期,那將近乎是一種無解的領域。

修行者伐毛洗髓,引靈力于一身,使得身體內周天循環,推開枷鎖,以修煉出來的后天之精氣神逆轉,回歸最開始凝聚靈氣之時,玄關升起,成就先天。

先天修行者鑄就道基,激發人體極限,內成體系,將身體中的穴位與靈力相對應,可以近乎于完美之間掌控自己的靈力與靈識,搭建一方小世界。

陸繹岳這番操作便是將其外放,使得靈力從身體內構造的小世界,變成了在身體外形成了一種可以進攻或者防御的手段。

這些劍氣沒有任何規律,無差別的旋轉倒流,似乎隨時發起進攻,或者其實已經進攻了,令人難以捉摸。

秦真只是單手持劍,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勝利唾手可得,真如他所說那般,只要劍在手,打誰不是打?

這一戰剛開始,場內所有的修行者便都睜開了雙眼。

王道宏起身,將書收起,他拍了拍塵土,來到了觀看最好的位置,神色凝重。

宋靜竹解開玉琴,開始彈奏一曲緊湊的樂章。

華宜融拿起了一個本子,想要將這場戰斗的細節全都記錄。

背刀少年眉毛緊縮,想來是猜測到了擂臺中的兩人身份。

張明苦嘆了口氣,作為場中修為最高的修行者,兼符箓師,他無疑是最為苦惱的那一個。

“還打不打啊?這都磨蹭多久了?”

那個少女十分不滿,覺得臺上的兩人完全就是丑人多作怪,裝模作樣半天,其實沒什么好的。

完全沒有盧毅當時出來鋒芒畢露,哪怕是隔的很遠都能感受到劍氣的感覺。

“你們說,這兩人是不是認識,就是故意來拖我們時間的?”

“有這種可能,你見過哪個不認識的人剛一上場談論半天?”

忽然,有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麻煩你們安靜一點。”

少女一臉嫌棄,“穿成這樣還好意思參加離山外門大比?你連那兩個人都不如。”

“……”

“我只有這一件衣服。”

此人說話的時候看了看自己打扮,有些不好意思。

少女冷笑道∶“那你就滾遠點。”

“我現在不能走,我要看他們打完。”他粗略的整理了一下頭發,露出那一對寶藍色的眼睛,極為認真。

……

……

陸繹岳問道∶“一開始在見到盧毅出場的時候,我曾認為他就是秦真,那時我心中充滿了不屑,這個離山的劍修實力看來只是吹的。”

他停頓了一會,露出前所未有的敬意∶“現在我知道了,你才是秦真,我會用出全部的實力與你對戰,也請你不要手下留情,先前來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眼中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你也知道了,‘知書客’的名聲很大,到處都是傳奇,而另一個就是你秦真,因為你曾挫敗手拿齋劍的那個廢物。”

每位劍修都有同樣一個夢想,那就是讓手中之劍榮登名器榜。

齋劍雖然排名極其靠后,但依舊位列榜單,朱猶存雖然垃圾,但秦真用他的劍對上了齋劍,那就足以證明價值。

呼!

風聲緊乎!

紅色的飛劍在擂臺上凌空而動,數丈塵與土飄散,陸繹岳腳踏飛劍,手指劃過,帶著雷霆的一柄虛幻之劍刺落。

虛幻之劍在落下的那一刻,神奇般的凝實了,并且分裂出了數十柄帶著雷霆的飛劍。

雷霆乃是世間最為狂暴的元素,速度極快,象征著毀滅,可以將世間所有生靈化為灰燼。

無論是道家還是儒家最為頂尖的法術雷霆必占一席之地。

你的劍確實很鋒利,可我的劍同樣也不差,甚至還有雷霆相助。

接,還是不接?

這從來不是一個選擇。

雷霆容不得思考,瞬息而至。

擂臺中到處都是劍氣,有陸繹岳的,有秦真的,有盧毅的,有那些在擂臺上同樣用劍修行者的劍氣。

秦真沒有動,等待著雷霆劍雨降臨。

這些劍每一柄仿佛都是真的,都是由一個劍修刺過來的,他知道只有其中一柄是真的。

但他找不到。

所以,秦真選擇了只是覺得方法。

擂臺瞬間閃出一道極亮的光輝,伴隨著一道龍吟聲,所有飛劍顫抖的瞬間,一道冰冷的劍意凍結了所有,太陰之劍貫穿而至。

很簡單,就是將這些飛劍全都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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