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還未通天!”
秦真心里覺得壓抑,似乎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他抬頭看天。
云霧之間,月光淡淡的,在太陽剛散發出陽光的時候,有劍氣壓過了日月。
整個天下白茫茫的,離山范圍,不少家庭以為是天亮了,紛紛起來。
即便是離山內部的弟子,都是認為這是難得一見的天地奇關。
只有少數的那一些強者才知道,這是有人昔日的意志顯化了。
一位強到不可思議的生靈,那道劍光下,世間只有清凈。
龍修山頓時成為矚目之地,不過,除了稍許的亡命之徒,沒人會選擇去那里。
死亡中會孕育生機,只是在這白茫茫的劍光下,所有人看去只會感到恐懼。
龍修山內的三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在他們看來,現在的秦真距離玄元果樹僅僅只剩下了不到五米的距離。
秦真只是微微用力,一下子便翻了上去,來到這株玄元果樹身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株只有巴掌高的小樹,有著八片葉子,似乎象征著年份,以及那頭真龍具體成長到了什么地步。
每一片的葉子上都繚繞著七彩霞光,它扎根在龍修山一處極為不起眼的小山峰上,但是卻展露出了最神異的光彩。
與其說是一株樹,倒不如說是花草,畢竟玄元果樹實在是太小了,毫不起眼。
但,那僅僅只有手指大小的樹干,仿佛真龍盤旋,只是看去便仿佛有真龍的咆哮聲在腦海中回蕩。
秦真等待著日月交替,現在距離那段時間只剩下了最后幾分鐘。
他思來想去,這株有了龍血浸染的玄元果樹,放在這里也是放,還不如被他帶走。
……
……
離山記名山峰中。
楚寒寧見到這抹劍氣,本身冷漠的臉此刻變得更加冰冷。
《天授長煙塵間劍錄》在線,時隔數十年,又有人從龍修山中感受到了那位大晉第一神將的劍道傳承。
五百年了,每一位可以感受到那座大山的修行者都死了。
即便是到了現在,朝廷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可以得到第一神將的青睞。
不少京都內的世家都派遣天才過來,可是一無所獲,誰都沒有見到那座大山。
而今不用想,楚寒寧便知道這劍法是因為誰再次開啟了傳承。
她容不得不是大晉人,可以獲得大晉最高深的劍經。
想到這里,楚寒寧拿出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從中取出不少天材地寶,看向了外門。
沒有人發現楚寒寧的身影消失,這種近乎于神跡的靈寶掩蓋了氣息,可以使得她在離山內門之下暢通無阻。
……
……
內門一處洞天中,王英風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王玄云笑道:
“你看龍修山那里,如此強大的劍氣,你說這是何人所為?”
王玄云一臉不屑,揮了揮手,完全沒有將這位親生父親放在眼里,冷笑道:“反正不是你這個老東西。”
王英風對于這個叛逆的親生兒子只是笑笑,隨后緩緩的走出了洞天,看著龍修山的方向,殺意毫不掩飾。
“雖然不知道你得到了什么機緣,可對于現在的你來說,真的可以守住嗎?”
這么多年了,自王英風做到這個位置,所有的事情發展就在手中,而今在見到那道劍氣之后,終于出現了不安的情緒。
這位身居上位者久矣的離山長老,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正因為如此,他才要斬其禍端。
這時,王英風注意到有一個渺小的身影邁過了外門的山壁,失聲啞笑:
“這未免太看不起離山了吧?雖然如今外門六位峰主都被叫走了,但也真不能憑借你一個后天四重的小家伙胡來啊!”
說罷,這位離山的內門長老揮了揮手,離山外門內的陣法悄然運轉,將其氣息徹底封閉,笑道:
“這不就好了嗎?”
大晉王朝的這位七公主,沒有腦子,還有著敏感的身份,但絕對是一個最好的棋子,只需要他稍稍輔佐一下,說不定就能完成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
……
龍修山,清晨的陽光灑在了樹林中,一望無際的山脈連綿起伏,不知什么妖獸的嘶吼聲于空中響徹。
這座大山沒有被列入天下名山,留下的只有赫赫威名,說是一處生命禁區也毫不為過。
全山靈力充沛,尋常的小宗門甚至都不如此地外圍,不過伴隨著危機的同時,巨大的危險也已經浮出水面。
沿著龍修山的邊角,不知多少宗門林立,這些都是離山的附屬宗門。
外人看來是個機緣,畢竟他們可占據了龍修山的近處,有著不知多少機緣。
但是,只有這些宗門的宗主才知道,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離山的傀儡,即便是挪宗的可能都沒有。
至于不通報離山,擅自遠離,誰也不敢。
他們只能去培養弟子,去培養一個真正的天才,可以進入到離山內門,讓其看著昔日的情份,讓宗門能走多遠是多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秦真在山崖上下來的時候,宋靜竹與張明苦兩人面面相覷,看著他手捧著不過巴掌大小的玄元果樹嘴角抽了抽。
只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們不敢有絲毫停留,連忙動用自身全部的力量,朝著龍修山外部逃竄。
要是那只先天巔峰的妖獸回來,三人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對方只需要一個眼神,便會頃刻間化為血霧,爆體而亡。
就連他們都不知道,究竟跑到了哪里,龍修山地勢錯雜,來時的路早已經被那三尊此區域的霸主打散。
“不要再前進了!”
宋靜竹連忙停下腳步,生怕走在最前面的秦真聽不到,甚至動用了靈力進行傳播。
秦真猛然轉身,問道:“怎么了?”
宋靜竹說道:“跟我來。”
秦真和張明苦沒有細問,就跟在宋靜竹的身后,朝著玄元果樹的方向返回一陣,隨后向著一處極為陌生的地方行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處沼澤前,此地的的樹木極為詭異,陽光無法射進來,陰暗成為了這里的主旋律。
“將那株被龍血沾染的玄元果樹拿出來。”
宋靜竹微微挑眉,看向了他們來時的方向總算松了口氣。
秦真點點頭,將玄元果樹拿了出來。
在瞬間,這處可以埋骨先天生靈的沼澤中,玄元果樹散發的七彩霞光。
一種玄之又玄的香味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遍布了整個樹林。
玄元果樹非但沒有因為被摘走枯萎,反而越來越盛,每一株葉子都流轉著絢爛的光彩。
宋靜竹拿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密封鐵盒子,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玄元果樹放了進去,她解釋道:
“玄元果樹本身就是天地中難得一求的靈物,尤其是沾染了真龍的血脈,可以說是將整個龍修山外圍的靈氣占為己有,秦真將其從山峰中摘了出來,便已經違背了天理。”
“你們現在看玄元果樹散發的光芒雖然在變強,蘊含的靈力越來越強,并不是因為受到龍修山的限制,而是枯萎之前的自我保護。”
“除非你再找到一處可以與龍修山大差不差的寶地,要不然不出一個時辰的時間,玄元果樹便會將所有的力量揮發殆盡。”
秦真聞言一驚,摘取玄元果樹的時候,他沒有想別的,在爬上去之后就直接將其從土中拔出。
離山的分院十年,真的窮怕了。
玄元果稀有,吃了就沒了。
可是玄元果樹不一樣,有了一株,那便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玄元果,可持續發展。
宋靜竹見到秦真這副表情,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說他什么,反而耐心的解釋道:
“據我所知,離山總共有三處可以供養這株玄元果樹的地方,只不過那些地方,憑借現在的你都去不了。”
秦真揉了揉頭,這和說廢話有什么區別?
宋靜竹再次說道:“待你找到新的地方之前,我這個盒子便借給你了。”
她知道秦真沒有儲物戒指,于是掐了一道法訣。
下一刻,鐵盒子便從人頭大小,變成了手指甲的大小,并且玄元果樹也神奇的縮小了。
秦真接過了鐵盒子,他沒有問這個鐵盒子的品質,但他敢肯定,可以將這株天材地寶收住,絕對是賣了他都買不起的。
宋靜竹也沒有說,似乎在其看來,這個鐵盒子很一般,有不少的樣子。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張明苦突然感嘆道:
“怪不得這個沼澤可以阻隔探查,原來此處便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可以調動天地靈力天然形成的‘先天陣法’!”
張明苦口中的‘先天’,并非是境界上的先天,指的是一個事物本來的面貌跟腳。
天地混沌之初,所有誕生的生靈都被稱之為‘先天生靈’。
在上古之時,又被稱之為‘上蒼一族’,顧名思義,這個種族得天獨厚,沒有具體的形態,但有著遠超同境界的戰力,甚至是生而擁有本命神通。
只是最后還是被滅了,生而強大,但也帶來了枷鎖,從未誕生過可以通天的生靈。
這便是被滅族的主要原因,歸根結底還是三個字。
不夠強。
除了生靈以外,靈果、禁制、陣法……也有先天形成的。
只不過從古至今,早就已經被探索完了。
怪不得張明苦會驚訝,龍修山這里居然有一道先天陣法。
“是自然形成的嗎?”張明苦喃喃自語。
“這種可能性很小,龍修山雖然神異,可也沒到短短時間內孕育出先天陣法的情況,除非……”宋靜竹懷指了指天,懷疑道:
“方才有劍光自龍修山深處傳來,這道劍氣似乎憑空升起,找不到從何處而來,但是卻已經斬碎了龍修山的天,很有可能是此劍導致了乾坤逆轉,將這里的陣法轉為先天。”
“那這個人的修為要多高?劍道要多高?即便是仙宗的一宗之主,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吧?”張明苦驚訝,這甚至比他所想的還要離譜。
至于秦真,在這個話題起的時候,他便沒有繼續說話了。
因為……這一劍,和他有關。
秦真看向了龍修山的深處,在那上空,依舊漂浮著一座劍山。
每次見到,心臟都會飛速跳動,冥冥之中指引他去那座劍山。
只不過都被秦真按捺住了,憑借他現在的修為,即便是在龍修山的外圍都是螻蟻,更何況是最深處了。
秦真將這個地方記下來了,心里暗自發誓,等到實力足夠之時,一定要去那座神秘的劍山中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東西。
而就這個時候,十數里外傳來一聲憤怒的龍吼叫。
秦真用力一躍,來到一株古樹的上面,發現這個咆哮聲就來自宋靜竹讓停下來,往回跑的地方。
這個吼聲極為陌生,不是屬于那三個霸主,但也差不多哪里去,最起碼也是先天后期的龍種妖獸。
一道黑色的烏光沖天而起,十丈高的身軀頓時飛出那處森林,在龍修山的附近山峰中巡視。
在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的時候,它憤怒的吼嘯著,開始發起了瘋。
頓時樹木巨石拔地而起,在那雙有力的黑色雙翼下,百獸逃亡。
無論是誰,只要停留在那里,便會眨眼的功夫被烏光攪碎。
秦真打了個寒顫,他們似乎就是從那里走來的,也就是說,其實在采摘玄元果樹的路上,其實是已經從鬼門關中走了一回!
最后,黑龍的靈識開始擴散,但凡在范圍內的生靈都難逃一死。
秦真趕忙跳下,回到先天陣法中,不敢在看去一眼,生怕被發現。
很快,那頭黑龍便沖到了三人所在的森林上空,僅僅只是一瞬的功夫,似乎整個森林都在震顫。
宋靜竹清冷的面孔中露出一絲輕蔑,身后的那把玉琴開始自己演奏起來,一個接著一個符文從先天陣法中沖出,將黑龍吞噬。
吼!
黑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那巨大的身軀開始炸裂,瞪大赤色的瞳孔,看向了這處森林,在感受到陣法之后立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