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院內,那些訓練有素的抱石縣官兵立馬瞄準,對向那飛奔而來的少年提前射去箭矢,想要進行攔截,在落入地上之時立馬射成馬蜂窩。
可就在那人雙腳落地之時,劍氣橫出,瞬間將這些箭矢切斷。
身穿血色長袍的老者看著落地的秦真,微微皺眉,沉聲道:“想不到啊,你居然真的殺了出來,不愧是離山的劍修。”
這位從始至終沒有出過手的抱石縣知縣嘆了口氣,嘴唇顫抖,接著說道:“就算殺過來又如何?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命不值錢,你們可是離山的修行者,要比我有分量的多。”
秦真手握劍鞘,一絲微弱的劍光噴發,在雨夜中變得盛大,方寸之間,銀光乍現。
抱石縣知縣盯著眼前的空間,這一道猛然斬出的劍氣,體內有金光涌現,片片蓮花升起,仿佛有引力在他的四周騰起,所有雨水當場化作簾幕,成為了一層厚厚的水盾。
后天四重,儒家修行者!
這位幕后黑手,引導了離山與黃金叛軍大戰的老人,此時終于顯露出真正的底牌。
“我雖垂垂老矣,不在壯年,修為落下了不少,可單單憑借你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娃娃,想要戰勝我還是嫩了點。”
秦真不為所動,依舊出劍,那劍氣貫穿雨滴,就在距離抱石縣知縣眉心只有不到三寸的距離,劍氣消散了,霸道的劍元慢慢越來越弱,直到一抹金光將將其刷去。
“不錯,要是尋常的后天四重想要擋住要麻煩不少。”
抱石縣知縣吞吐一聲。
周邊的所有士卒的身上都有著金光閃爍,最后全都勾連到了這位老人的身上。
這是一位坐鎮天時地利人和的儒家修行者。
不過,他遇到的是秦真,不會留給任何機會,也不會多說一句。
回應的只是劍光,秦真不相信世間有任何可以阻攔他腳步的存在,更何況對方也僅僅只是比他修為高上一重的儒家修行者了。
即便是儒家的一院之長,賢人君子,甚至是已經百年未出的圣人攔在身前,也只有一道銳利的劍光回應。
或許我的修為低下,我的實力遠遠不如你,可我有一顆無畏的心,敢于以下伐上,一切擋道之人且問我劍去!
升靈丹的藥效伴隨著陰符經開始沸騰,經脈就像是著火了般,精氣飛速的膨脹,源源不斷從丹田匯聚到全身。
抱石縣知縣猛然間吐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開始搖擺,空洞的瞳孔露出一絲不解,劍光驚擾到了他的神魂,有著浩然正氣加持居然還被破了功法。
趁此機會,秦真選擇了主動出擊,一劍橫掃,將附近的官兵全都攔腰斬斷,隨后朝著抱石縣知縣刺去。
先前守在抱石縣知縣身邊的一個貼身護衛氣血涌現,手持一柄長刀,就站在身前,這是一位后天境界四重的武者。
沒有人會驚訝,但凡修行過的人就知道后天、先天境界的儒家修行者,身邊必然會有擅長近身的護衛。
一刀揮下,風雨避退,強大的氣力壓得周邊之人喘不過氣。
秦真自然也不例外,知道必然會有位武夫橫刀于身前,早就做好了打算。
只見長刀攔截之時,他立馬停下腳步,腰間又一柄飛劍劃過。
武夫果斷拼盡全身力氣,以進為退,想要將這柄飛劍打落,再一刀將他的腦袋斬落。
鐺!
秦真此時再次出手,放棄了飛劍的掌控,劍鞘直接拍向了這位武夫,將其大半個身子砸爛,血肉模糊,武道真氣頓時散了大半。
武夫悶哼,硬生生吃了這一擊,沒有退后半步,哐當的一聲將那柄飛劍打飛,數丈遠,插在黃巾院的殿中。
就在他想要一刀劈下之時,身體突然傳出了刺痛感,低下頭一看,有把眼熟的短劍穿過了身體。
在來之前,從雨夜狂奔中的秦真,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抱石縣所在離山區域,所謂的一縣之長的職位很小很小,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權力,這里幾乎所有的知縣都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朝廷不敢派遣先天之上的修行者,二十年前,新帝登基,一位大人物來了。
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強者,修為高到都可稱之為大家。
但最后還是死了,被離山內門的一位輩分極高的長老鎮殺了。
具體發生了什么,無人得知。
離山對朝廷的回應只有四個字。
與你無關。
此事傳回京都,朝野震動,殺了大官,卻得到這句話。
可朝廷又無可奈何,天下仙宗十二,不是代表大晉王朝十二座仙宗。
而是整個世界有著十二座仙宗,每一座仙宗都有著上萬年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古。
坐看不知多少王朝覆滅,底蘊深不可測。
在此之后,離山境內縣地的知縣,紛紛換做了那些死了也不重要的后天修士。
不過,這些對還處于后天三重第一次回光的秦真來說,太過遙遠了。
抱石縣的知縣,先前所有經歷的一切都指向了他。
縣內的經濟龍頭到場了,黃巾的叛軍到場了。
而且黃巾叛軍如此氣勢,必不可能逃過官府的眼睛。
所以就只剩下了最后的可能。
這是一個陰謀。
秦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要死戰到底,將抱石縣的知縣殺了,帶著宋靜竹和張明苦回到離山。
他的劍元在升靈丹的恢復下,已經來到了頂峰,元神中的光芒璀璨耀眼。
三柄飛劍,這是秦真的底牌,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控制一把本命飛劍就很吃力了。
所以,他賭命了,放棄所有的思緒,全身融入戰斗,憑借一位劍客的意志去殺了對方。
武夫也是這樣想,沒有退縮,受了傷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進攻。
可他算錯了,這里沒有山之義,沒有劍修,更沒有人見到過本命飛劍的威力。
只是認為秦真手里的劍鞘是另外一柄飛劍的劍鞘。
短劍刺穿了武夫的腹部,秦真拼盡全力,劍元匯聚到了雙手的短劍中,使勁攪動,在其身體中游動,瞬間大半身體被撕裂。
鮮紅的血液炸開,濺了秦真一身,青色的長衫換了色,沒有變的是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