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淮轉身，離開了古玩街。

既然線下這條路暫時被堵死了，那便換一條路走。

他的系統，可是直播算命系統。

直播……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回到公寓，程景淮喊出了系統，系統不屬于電子產品，就算他們一手遮天，應該也拿系統沒辦法。

古玩街，他們守著便是。

“既然如此，那就從今天開始，正式直播算命吧！”

“好的宿主。”

線下受阻，那就轉戰線上！

他程景淮，從不畏懼挑戰！

更何況，他現在有功德，有修為，有系統傍身！

程江想用這種手段打壓他？

未免也太小看他程景淮了！

也太小看……這風云變幻的時代了！

程景淮自己取了個簡單的直播間標題——“程氏命理，在線解惑”。

直播間剛剛開啟，畫面里只映出他清瘦而俊俏的臉龐。

光線柔和，將他略顯蒼白卻依舊俊朗的五官勾勒得清晰。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子隨意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干凈的手腕。

與古玩街擺攤時的落拓不同，此刻的他，多了幾分居家的隨性，卻絲毫不減那份骨子里的清冷。

“嗡——”

直播間人數開始緩慢跳動。

最先進來的是幾個眼熟的ID。

【愛吃瓜的小仙女】：呀！主播開播了！等你好久了！

【風水玄學愛好者老王】：程大師！您終于上線了！孫家那事兒之后就一直關注您！

【依依最愛哥哥】：哥！加油！

程景淮看到程依依的ID，嘴角揚了揚。

很快，因為平臺的一些隨機推薦，又有一些新的游客涌了進來。

【路人甲】：咦？這是什么直播間？算命的？

【今天也要開心鴨】：新人主播嗎？看著有點帥啊！

【迷茫的小羊羔】：在線解惑？真的假的？

彈幕開始變得五花八門，好奇者居多。

程景淮清了清嗓子，目光平靜地看向鏡頭。

“歡迎各位來到程氏命理直播間。”

“本店規矩：五百一卦，每日三卦。”

“過時不候，心誠則靈。”

話音剛落，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了鍋。

【路人甲】：臥槽！五百一卦？！搶錢啊！

【今天也要開心鴨】：噗！我還以為是免費的呢！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吧！

【鍵盤俠天下無敵】：騙子主播！鑒定完畢！大家快走，別被割韭菜了！

【專治不服】：主播想錢想瘋了吧？還每日三卦，誰會花這個冤枉錢？

不少新進來的觀眾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間。

直播間人數肉眼可見地掉了一小截。

留下來的，一部分是之前孫家事件的老觀眾，一部分則是純粹想看熱鬧的。

也有一些人，選擇了潛水觀望，想看看這個主播到底有什么名堂。

對于彈幕的喧囂，程景淮恍若未聞。

他神色不變，從身旁取出一疊黃符紙，一支狼毫筆，以及一小碟殷紅的朱砂。

動作從容不迫，行云流水。

他垂下眼瞼，執起毛筆，蘸了朱砂。

手腕輕懸，筆尖在黃符紙上游走起來。

直播鏡頭恰好能拍到他專注的側臉和靈動的手指。

符文玄奧，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他畫得很慢，每一筆都仿佛灌注了千鈞之力，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

整個直播間，除了細微的電流聲，便只剩下他筆尖劃過符紙的沙沙聲。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在意此刻有沒有人愿意算卦。

這份鎮定，讓一些原本叫囂的彈幕也漸漸平息下來。

【愛吃瓜的小仙女】：主播別理那些噴子！我們相信你！

【風水玄學愛好者老王】：就是！程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上次孫家那么大的事情都解決了！

【我是老王他哥】：沒錯，我作證！那幾個程家弟子在古玩街搗亂，大師都沒跟他們計較！

然而，這些辯解很快被新的質疑淹沒。

【鍵盤俠天下無敵】：呵呵，水軍來了？一唱一和的，演技不錯啊！

【專治不服】：孫家？哪個孫家？編故事也要編得像一點好嗎？

【今天也要開心鴨】：就是，這年頭為了火什么劇本都有。

老粉絲們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們也拿不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甩在眾人臉上。

就在這時，程景淮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叮！檢測到宿主直播間人氣低迷，特推出“新手主播人氣禮包”，內含“人氣狂飆卡”一張，“路人好感度+10”臨時buff，僅需100功德點，是否兌換？】

系統的聲音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機械感。

程景淮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在心中冷淡地回了兩個字。

“不必。”

這系統，真是見縫插針就要薅他，他掙點功德不容易。

系統似乎有些不甘，還想再說些什么。

【宿主，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

“聒噪。”

程景淮心中再次回絕，系統識趣地安靜了下去。

他畫完最后一道符文，輕輕吹了吹符紙上的朱砂，將其放到一旁晾干。

直播間的氣氛依舊有些微妙的凝滯。

就在這時——

“轟！”

一聲巨大的特效音響起！

屏幕上，一艘金光閃閃的虛擬潛艇動畫緩緩駛過！

【孫家明月】贈送主播【程氏命理】潛艇x1！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這條巨大的禮物橫幅覆蓋！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豪氣震了一下。

一個潛艇，可是價值一千塊！

程景淮抬眸，看向屏幕上那個金光閃閃的ID——孫家明月。

果然是她。

孫家大小姐，孫明月。

彈幕在沉寂了一秒后，徹底爆發！

【愛吃瓜的小仙女】：！！！孫家！是我想的那個孫家嗎？！

【風水玄學愛好者老王】：孫家明月！真的是孫小姐！天啊！她來給程大師捧場了！

【我是老王他哥】：我就說程大師是真有本事的！孫小姐都親自來了！

【路人甲】：孫家是哪個孫家啊？很有名嗎？求科普！

【今天也要開心鴨】：潛艇大佬！這是真愛粉還是……托？

知道孫家事件始末的觀眾激動萬分，紛紛刷起屏來。

而不明真相的新觀眾則是一臉懵逼，四處打聽。

孫明月很快發了一條彈幕。

【孫家明月】：程大師，再次感謝您上次的援手，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特來支持。

她的語氣客氣，只是表達感謝，并未提及其他。

但她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最有力的證明。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猜測孫明月會不會也算一卦時。

屏幕下方，一個鮮紅的打賞提示跳了出來。

【用戶“迷途知返”打賞“火箭”x1（價值500元）】

緊接著，一條彈幕飄過。

【迷途知返】：主播，我想算一卦。

程景淮看著那條打賞和彈幕，一直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落在了某個未知的“老板”身上。

“歡迎。”

“第一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