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原本已經快要絕望的心，在看到孫陽這副模樣時，猛地一震。

來了！

孫家的人，真的來了！

而且看孫陽這火燒眉毛的樣子，程小哥昨天那句“古玩街見”，怕是真應驗了。

老李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程小哥沒跑！

明明昨天還針鋒相對，但他竟然莫名開始擔心程景淮。

緊接著，他看到孫陽那副要吃人的焦急模樣，再看看依舊空蕩的街口，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程小哥啊程小哥，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孫家家主都急成這樣了，你人呢？

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啊！

周圍的攤主們也是面面相覷，議論聲更大了。

“乖乖！這孫家主是來找程小哥麻煩的，還是來求程小哥幫忙的？”

“看他那樣子，十有八九是出大事了！”

“程小哥真是神了！他怎么就算到孫家會來找他的？”

“可程小哥人呢？這都什么時候了？”

孫陽在古玩街上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他一會兒看看街口，一會兒又急躁地搓著手。

汗水浸濕了他的襯衫領口，往日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變得凌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照在孫陽焦灼的臉上，更顯其狼狽。

他的耐心，似乎也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程景淮的直播間，早在約定時間之前，就已經涌入了大量的觀眾。

“主播人呢？說好的古玩街見，不會鴿了吧？”

“樓上新來的？等著看好戲就完事了！”

“黑子們又開始跳了？昨天孫家別墅那一幕還沒被打夠臉嗎？”

“呵呵，我看主播就是怕了，孫家是什么勢力？他一個毛頭小子，敢硬碰硬？”

“就是，昨天不過是僥幸，今天孫家肯定帶著人來找他算賬了！”

彈幕里，黑子和粉絲們照例吵得不可開交。

就在孫陽幾乎要崩潰，準備不顧一切派人全城搜尋程景淮的時候。

觀眾們精神一振！

緊接著，他們就通過屏幕，看到了蹲在老李頭攤位旁，那個形容狼狽、抓耳撓腮的身影。

“臥槽！那不是孫家那個老頭嗎？孫陽？”

“他怎么那副德行？衣服都皺了，跟個要飯的似的！”

“哈哈哈！昨天還牛逼哄哄說給主播一百萬讓他滾，今天這是來送錢了？”

“黑子們呢？出來走兩步啊！你們的孫家主怎么跟條落水狗一樣？”

“臉呢？疼不疼？啪啪響啊！”

“主播還沒露面呢，孫家主就自己送上門了！這劇本我愛看！”

“前面的，不是蹲著，是焦急地踱步！但那樣子確實狼狽！”

“主播牛逼（破音）！這波未見其人，先聲奪人啊！”

直播間的熱度瞬間飆升，禮物和打賞也開始刷屏。

也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在街口響起。

“孫老爺子，這么早就來古玩街啊？”

眾人精神一振，齊刷刷地朝著街口望去。

程景淮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古玩街。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老李頭攤位旁，形容狼狽，正死死盯著他的孫陽。

也感受到了周圍街坊們或好奇、或敬佩、或擔憂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他腦海中，那悅耳的系統提示音，正接連不斷地響起。

【叮！檢測到直播間觀眾因孫陽狼狽之態而情緒高漲，對宿主預判能力產生強烈信服，功德值+150！】

【叮！孫陽因宿主出現而情緒劇烈波動，宿主威望進一步提升，功德值+250！】

【叮！古玩街眾街坊見證宿主從容登場，與孫陽形成鮮明對比，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功德值+100！】

【叮！直播間黑子被打臉，部分黑粉轉路，宿主名望提升，功德值+50！】

一連串的功德值入賬提示，讓程景淮的心情不由得舒暢了很多。

昨日在孫家別墅消耗的五百功德，以及后續的投入，如今看來，都開始有了豐厚的回報。

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平靜地迎向孫陽。

“叮！當前功德值：2500。”

“孫老爺子，你這氣色，可不太好啊。”

孫陽聞言，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程景淮繼續道：“眉宇間黑氣纏繞，已現死相。”

此言一出，周圍的攤主和直播間的觀眾都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死相都出來了？這么嚴重？”

“主播又開始預言了！我信了！”

“孫老頭昨天還那么囂張，今天就要噶了？”

孫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程景淮語氣依舊平靜：“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若是不說清楚前因后果，我便是想幫你，也無從下手。”

孫陽眼神閃爍，似乎在極力掙扎著什么。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干巴巴地擠出一句：“程大師！錢！錢不是問題！”

“只要您能出手，價錢好商量！五百萬！不，一千萬！”

孫陽伸出一根手指，聲音因激動而有些變調。

直播間里頓時一片嘩然。

“我靠！一千萬！孫老頭這是下了血本了！”

“主播快答應啊！一千萬夠在云城買套小別墅了！”

“樓上的格局小了，主播是缺錢的人嗎？”

“你別說，還真是！”

程景淮聞言，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孫老爺子，我說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若不坦誠相告，便是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插手。”

【叮！宿主堅守原則，不為金錢所動，道心穩固，功德值+50！】

系統的提示音在程景淮腦海中響起，讓他嘴角揚了揚。

孫陽見程景淮油鹽不進，臉上的焦急之色更濃。

他咬了咬牙，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哀求：“程大師，求求您了！只要您肯幫忙，孫家上下，必有重謝！”

“您若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我孫家藏寶庫里的東西，任您挑選！”

見程景淮依舊不為所動，孫陽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程大師，明人不說暗話。”

“我孫家在云城的勢力，想必您也清楚。”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墻。”

“您年紀輕輕，前途無量，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與我孫家交惡呢？”

程景淮聞言，輕笑一聲。

“孫老爺子，你這是在威脅我？”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陡然銳利了幾分：“我程景淮做事，只求問心無愧。”

“你孫家的勢力再大，也大不過天理昭昭。”

“有些孽，造下了，總是要還的。”

直播間的觀眾們都看呆了。

“主播太剛了！面對孫家家主的威脅，面不改色！”

“這才是真正的大師風范啊！”

“孫老頭這是多心虛啊，開始狗急跳墻了？”

程景淮看著孫陽眉心那團越發濃郁的黑氣，忽然開口道：“孫老爺子，我再提醒你一句。”

“你眉間的死氣，已經快要凝成實質了。”

“若再這么遮遮掩掩，耽誤下去……”

他頓了頓，語氣意味深長：“怕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