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升官發財
- 女帝自重,臣不吃軟飯
- 輕不語
- 2205字
- 2025-05-29 23:34:42
“現任繡衣衛指揮使司錦任職期間不僅毫無作為,且自作主張、不惜下屬、打壓同僚、結黨營私、妄自揣度圣意、折損朕之顏面,險些釀成大禍,風竺筠!”
陸兮月面無表情地條陳司錦罪狀,最后輕喚一聲。
“微臣在。”
風竺筠上前一步,朝陸兮月拱了拱手。
“請陛下吩咐。”
陸兮月淡淡道:“你即刻帶影衛將司錦及其家眷拿下,打入天牢,然后將他的府邸給朕封起來。”
“喏!”
風竺筠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時陸兮月又道:“著,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會審,審查司錦過往是否還犯有其他罪狀,有沒有同黨,若有,加罪并罰,所有人依律處置。”
話音落下,一旁的翰林學士先是瞥了底下的蕭廷芳一眼,見他依舊沒有任何表示,趕忙朝陸兮月躬身應下,然后走到一旁擬定詔書。
蕭廷芳這時候自然不會站出來為司錦求情。
昨天司錦等人狀告蘇良不成反被陸兮月當眾訓斥,各種罪名都安在他身上了,是個人都能看出陸兮月對他有多厭棄,現在又因為自作主張幫戶部扣下繡衣衛的俸祿的事背上揣度圣意、有損天家威嚴等罪名。
這事本就可大可小,而陸兮月明顯是要抓住機會,把這事往重了說。
而且蕭廷芳剛剛才站出來保了戶部尚書郭通一手,這時候要是再開口,那就有點倚老賣老的意思了。
司錦雖然聽話,但能力是真的不行,頂多只能拿來當試探皇帝態度的工具人,蕭廷芳怎么可能會死保他?
一句話決定司錦的命運后,陸兮月轉過頭,看向對面的蘇良,神色放緩了些,輕聲道:“另外,繡衣衛指揮使同知蘇良一心奉公、勇于任事,擢其暫任繡衣衛指揮使,掌繡衣衛都司兩司一十三所所有事務。”
聽到這話,蘇良不由得嘴角一抽。
好嘛,他才剛入職第二天,就把老上司干下去不說,還取而代之了。
說是暫任,但女帝又沒指派別人擔任他原本的指揮使同知的位置,連個掣肘都沒有,整個繡衣衛都是他說了算,那暫任兩字有個屁的意義,只等他攢夠履歷,升任指揮使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而且他這個暫任和正式的指揮使也沒什么區別,權能完全一樣。
入職不到兩天就官升一級,這升官速度也沒誰了。
“微臣,叩謝陛下圣恩!”
無奈之下,蘇良也只能謝恩。
一旁蕭廷芳依舊沒有站出來反對,也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一些苗頭,還是因為方才出言保下郭通而做的妥協。
陸兮月點了點頭,然后對陸晨說道:“蘇卿可還有其他事要向朕奏報?”
這話聽著就像是讓蘇良見好就收,沒事就先退下。
然而蘇良起身后,卻沒有順著陸兮月的話往下說,而是躬身道:“陛下,微臣還有一事啟奏。”
陸兮月眉頭微微一挑。
“說吧。”
蘇良緩緩開口,不疾不徐地道:“陛下,自代宗皇帝到現在,三百多年來我繡衣衛的薪俸一直沒有變動,而天下承平日久,各地物價都有不同程度的漲幅,圣京尤甚,京城大居不易,如今繡衣衛的薪俸甚至不足以支撐繡衣衛一戶人家在京中生活。”
“昨天微臣手下的一個小旗官就因為付不起看病的錢來找微臣借錢,小旗官的薪俸比普通繡衣衛多近一倍,連小旗官都如此,普通繡衣衛就更不用說了,倘若他們家中有人不幸生了大病,恐怕這家人立馬就得傾家蕩產。”
“若是有不軌之人拿出一百兩出來,怕是立馬就能通過他在繡衣衛安插眼線,甚至是暗子,后果不堪設想。”
頓了頓,蘇良又道:“所以,微臣認為,繡衣衛的薪俸應該上調,讓繡衣衛沒有后顧之憂,方能盡心王事。”
聽到這話,蕭廷芳頓時瞇起眼睛。
他轉過頭,看著蘇良,終于第一次對他開了口。
“蘇指揮使這話,怕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陸兮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蘇良,眼中倒是沒什么不滿,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朝廷畢竟是講道理、議事的地方,她身為皇帝,固然可以得理不饒人,但前提是得有理才行,擅使強權那是昏君暴君所為,這種做法對誰都沒好處。
現在蘇良才起了個頭,理還不知道在哪一邊,她自然要先看情況。
她有自己的判斷,只要蘇良的理由說得過去,那她自然會出手。
說到底,皇帝也是人,也有親疏之別,在她眼里,蘇良是真正的“自己人”,只要不是特別離譜,她都會偏向蘇良。
見陸兮月如此,人老成精的蕭廷芳頓時心里有數,于是接著道:“司錦雖有大過,但據老夫所知,他所說的繡衣衛人員家境情況基本屬實,不說每家都住著大宅院,吃著精美的食物,但至少也是小富即安,衣食無憂,哪有蘇指揮使說的這般窘迫?”
“當然,老夫也不是懷疑蘇指揮使你的話,你說的這種情況當然也是有的,但蘇指揮使你要知道,一種米養百種人。”
“你說的那位部下之所以生活困頓,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蘇指揮使不妨問問他,這些年來有沒有花天酒地,有沒有好好辦理公務,讓他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要什么都怪朝廷。”
聞言,蘇良冷哼一聲,道:“蕭閣老,恕在下直言,您老對繡衣衛雖然有點了解,但不多,正所謂未知全貌,不可妄斷,蕭閣老您沒調查清楚此事,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大膽!”
蘇良話音剛落,一旁的禮部尚書吳東桂便怒斥道:“蘇良,你一個后輩,怎么對蕭閣老如此無禮?而且你這是在教蕭閣老怎么做事嗎?”
蘇良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朝廷議事,只論道理,什么時候還要看輩分了?難道前輩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
“你!”
吳東桂還要再說,蕭廷芳卻抬起手,打斷道:“好了,吳大人,蘇指揮使說的沒錯,朝廷是講道理的地方,不是倚老賣老之處,資格再老,也得以理服人。”
陸兮月慵懶地靠在龍椅靠背上,美眸微微掃了吳東桂一眼,淡淡道:“還是蕭閣老識大體。”
吳東桂頓時面色一僵,卻是不敢再說,退到蕭廷芳身后。
蕭廷芳放下手,毫不在意地對蘇良說道:“蘇指揮使說老夫所言有謬,老夫實不知謬在何處?還請蘇指揮使為老夫解惑。”
說話的同時,渾濁的老眼悄然閃過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