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聞言，目光一冷，語氣中透著幾分怒意：“仇家？哼，不過是英王那群狗腿罷了！”

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彼等忌吾才，恨吾直言，欲置吾于死地，區區落水，不過小伎倆！”

陸川心頭一震，追問道：“有何證據？”

王勃輕哼，負手而立，目光遠眺書海盡頭的霧山，語氣淡漠：“證據？無！然吾心自明。”

他頓了頓，忽嘆一聲，袍袖垂下，語氣中多了幾分蕭索：“吾既與汝相見，自汝意識海中已窺吾命數——日后尋親南下，終將溺水而亡，葬于他國，悲哉！”

陸川一愣，心頭微酸，低聲道：“王大家……”

王勃擺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目光卻柔和幾分：“罷了！初見汝時，吾疑汝為惡靈，欲奪吾身。然觀汝意識海，汝不過一平凡少年，胸無大志，卻有些許機巧。”他斜睨陸川，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汝那《隋唐英雄傳》，雖俗不可耐，胡編亂造，然是……有趣。”

陸川尷尬一笑，撓頭道：“王大家，你還看了那個？那只是消遣用的！”

王勃輕哼一聲，揚眉斜睨，袍袖輕拂，書海中清泉泛起漣漪，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屑：“哼，魏征乃吾祖父之學子，吾曾見過，其性秉直，斷非汝書中那般！”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目光掃過陸川，帶著幾分傲嬌：“然，汝書中那些市井套路，倒有些許機巧，勉強可觀。”

陸川心頭一樂，忙拱手道：“王大家過獎了！既然你覺得有趣，晚生愿列一書單，供大家慢慢品讀，如何？”他擠出一絲討好的笑，暗想：“這傲嬌大佬，嘴上嫌棄，心里怕是好奇得緊！”

王勃聞言，目光微瞇，冷笑一聲，負手踱步，青袍曳地，書架間花瓣輕落，似回應他的高傲：“書單？哼，汝那些雜書，吾未必瞧得上！”

他停步，轉身，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不過，汝既如此殷勤，便姑且一觀，免得說吾不給小生顏面?！?

陸川忙點頭，暗道：“這傲嬌勁兒，簡直了！還得哄著點！”

“好了，吾與汝之交談，至此為止。往后，吾不主動窺汝行跡，汝亦莫無事擾吾清靜?！彼表懘?，目光清冷，帶著幾分戲謔：“小生，汝好自為之，莫辱吾名！”

陸川忙拱手，恭聲道：“吾銘記！王大家放心，晚生定不負你所托，揚名盛唐！”

王勃輕哼，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冷冷道：“哼，汝之甜言，吾姑且信之?！?

他一揮袍袖，書海中花瓣如雪飄落，語氣中帶著幾分傲嬌的余韻：“汝那書單，留下！”

說罷，他負手轉身，青袍一閃，隱入書架間，留下清泉低吟，墨香裊裊。

陸川一愣，心頭暗笑：“這大佬，嘴硬心軟，傲嬌得明明白白！”

他正要回應，意識一沉，書海光影消散，耳邊低語漸遠：“去吧，盛唐待汝……”

陸川猛地睜眼，回到陋室，油燈昏黃。

他額頭微濕，鼻間一股怪味，似草藥與符灰混雜。

還未回神，便見幾個乞丐圍在他身旁，缺牙乞丐手持一碗符水，正焦急地用布巾擦拭他的額頭，嘴里念叨：“這法子真管用嗎？”

“我太奶說過，昏迷不醒的人，準是冒犯了黃大仙，須得用符水搽臉，才能趕走大仙！”

另一個瘦乞丐緊張地湊近，嘀咕道：“再試試！這小哥怎么叫都叫不醒，莫不是真中邪了？”

陸川猛地坐起，嚇得幾人一跳，符水潑了一地。

他揉了揉額頭，好笑道：“幾位兄臺，這是忙啥呢？”

缺牙乞丐手一抖，碗摔地上，驚呼：“哎喲！小哥你醒了！我們還以為你被黃大仙附身了，怎么叫都不應！”瘦乞丐拍著胸口，松了口氣：“可嚇死我們了！瞧你滿頭汗，躺那兒跟丟了魂似的！”

陸川看著幾人焦急的神情，心頭一暖，笑道：“多謝幾位兄臺關心！我初來乍到，竟能遇上你們這幫好心人，真是三生有幸！”

他起身，拍了拍青袍，戲謔道：“不過這符水味兒，忒沖了點，下回換個清香的法子如何？”

他暗想：“見幾人焦急的神情，也是好笑，沒想到初來唐朝，能遇到幾個如此善良之人！這幫乞丐，窮是窮，心卻熱。既來唐朝，這份情得記下！”

幾個乞丐面面相覷，隨即哈哈大笑，缺牙乞丐撓頭道：“小哥你這嘴，貧得跟我們似的！沒中邪就好，餓不餓？我們還有半碗菜粥！”

他看著幾人焦急又憨厚的模樣，忽地想起王勃的記憶已如潮水般涌入腦?！橹莩莾纫婚g客棧，王勃的住處，尚有一書童和老仆，行囊中還有少許錢財，足夠他暫安身立命。

他眼珠一轉，笑道：“幾位兄臺，承蒙你們照料，我今兒得了些機緣，怎能不報答？走，我請你們去酒肆，吃頓大餐！”

缺牙乞丐一愣，瞪大眼睛，擺手道：“哎喲，小哥，你這是說啥胡話？我們瞧你前兩日那落魄樣，哪來的銀錢請客？”

他撓了撓頭，憨笑道：“再說，你剛得了閻公賞錢，怕也沒多少，留著銀錢先找個安生之地吧！雖比不上那名聲大振、震驚全場的王子安先生，可你好歹參加過滕王閣盛會，見識過大場面，尋個私塾當先生，定不成問題！”

瘦乞丐點頭附和，擠眉弄眼道：“就是！小哥你斯斯文文，模樣俊俏，學問也不差。我有個門路，城東李員外家正尋個先生侍從，幫著教教書童，每月五貫錢，包吃??！你若有意，我明兒就帶你去！”

他拍著胸脯，得意道：“這活兒穩當，干好了，興許還能混個管事！”

另一個矮胖乞丐不甘示弱，急忙插話：“嗨，李員外算啥？我認識西市王屠戶，他侄子在書肆當伙計，正缺個抄書的！小哥你字寫得好，抄抄詩文，每月三貫，活兒輕松，還能偷學幾首詩，往后說不定也成個才子！”

他咧嘴一笑，眼中滿是真誠：“小哥，你可得攢著銀錢，娶個媳婦兒再請客不遲！”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個個為陸川著想，臉上洋溢著結交文人的興奮。

缺牙乞丐更是眉飛色舞，拍著大腿道：“說起那滕王閣盛會，嘖嘖，真是了不得！王子安先生一篇《滕王閣序》，驚得滿堂文人啞口無言！那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雖不識字，可聽碼頭伙計念叨，簡直神了！小哥，你也在場，定見過那王子安的風采吧？”

陸川看著三人熱情洋溢的模樣，心中既感動又好笑，迎合道：“那是自然！王子安的文采，確實天下無雙！幾位兄臺的門路，我也記下了，日后定有用處！”

他頓了頓，見三人還在滔滔不絕地出主意，忽地一笑，慢悠悠道：“不過，幾位兄臺，我得說句實話——！如若信我，同我一起去落腳的客棧飽餐一頓如何？我就是王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