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恩師盧植
- 魂穿劉備,從赴任安喜縣尉開始
- 夜枕青風
- 2129字
- 2025-05-15 18:00:00
目送關張出府,劉備獨坐于堂內。
方才田平的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出來混,不僅要有實力,還得有背景。
漢室宗親的名號扯扯大旗還行,真要拿來平事,根本不會有人鳥你。
想要繼續在此處任職,單靠自己,這一難肯定是過不去了。
于是取布帛寫好書信,封于信筒之中。
隨后劉備喚來驛曹,使其送往帝都雒陽,交予恩師盧植。
盧公!
聽到‘盧植’的名諱,驛曹心頭巨震,縣尉竟是他的門生!
怪不得當眾鞭笞完督郵,還能氣定神閑的端坐于此。
驛曹不覺間肅然起敬,恭恭敬敬捧著信筒退出了堂外。
與此同時,縣內焦家。
劉備鞭笞督郵的事情從早上便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已是人盡皆知。
焦遠作為現任家主,且從一開始就在支持劉備,如今劉備鞭了督郵,那打的可是郡守的臉面!
族老們聽說以后,全都坐不住了,前來大肆責難,有的翻起焦舉父子舊賬,有的怪焦遠見識淺薄,不該把寶壓在劉備身上……
總之,當務之急是要趕在郡府問罪之前,先與劉備劃清界限,免得到時候殃及魚池,牽連焦家。
“劉備釀此大禍,隨時可能棄官逃跑,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把借出去的財物拿回來。不然等他跑了,我們找誰要錢去!”
“對,沒錯!”
“走,咱們現在就去!”
“焦遠,你是家主,這個頭必須由你來帶!”
在族老們的逼迫下,焦遠也是難辦,眼下劉備式微,自己不得不站在家族的利益上考慮,于是硬著頭皮從座位起身。
焦家眾人出了府門,在街道走不多遠,便撞見了本地的其他大戶,這些人也都拿著劉備之前簽下的借條,要去縣尉府討債。
這就叫墻倒眾人推。
不謀而合之下,一干人等氣勢洶洶來到縣尉府門口。
恰巧此時,驛曹從府里出來。
一瞧外邊這陣勢,顯然來者不善。
好在驛曹從中認出幾位本家叔爺,于是當即靠攏過去,行禮之后小聲詢問:“幾位叔公,你們怎么來了?”
幾人把事情說上一遍。
“此事萬萬不可!”
聽完以后,驛曹連忙打斷,并將劉備是盧植學生的身份道出。
盧植,字子干。
當世大儒,且功勛顯著,先后平定多起叛亂,如今在帝都任職尚書。
對于他們這類小地方的豪強來說,這已經是頂天級的人物。
哪怕郡守與之相比,地位也同樣懸殊甚遠。
“我就說他怎會如此地有恃無恐,原來是有盧公撐腰。”
“怪不得呢,嘖嘖嘖……”
“還好我等提前知曉了此事,否則冒然闖入府中,后果不堪設想啊!”
“沒錯,沒錯。”
“就是,就是。”
正當眾人驚詫議論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上前方傳來:“諸位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我縣尉府門口,所為何事啊?”
劉備邁出府門檻,笑吟吟的看向眾人。
適才,劉備居于堂內,正打算起身回后堂稍歇,便聽得看門小吏來報,說縣內豪戶聚集于門口,動靜不小。
于是劉備便從府里出來,想看看具體情況。
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這些豪戶想興師問罪,劉備也絲毫不怵。
立于門前臺階下方的眾人望見劉備出來,臉上先是一僵,浮現出些許尷尬,隨后人群中的焦遠靈機一動,搶先說來:“劉縣尉,聽聞您鞭打督郵的義舉,我等發自肺腑的欽佩,特來聲援于你!”
好小子!
焦家族老眼神一亮。
正愁不知該如何化解尷尬,沒想到焦遠腦子轉得挺快。
如此一來,不僅沒有得罪劉備,反倒表明立場,拉近了雙方關系。
于是紛紛在心中點了個贊。
其他豪戶見焦遠搶了先,又恨又急,暗罵焦家臉都不要,起初就屬焦家叫得最兇,現在知道人家是盧公的門生,又舔著臉來巴結討好。
真是毫無下限!
在心中嚴重鄙視了一番后,其他豪戶順風倒似的揮拳附和。
“沒錯,公道自在人心,縣尉你不畏強權,真是好樣的!”
“有縣尉治理安喜,實乃我縣之福也!”
“以后誰再跟縣尉唱反調,就是跟我們大伙過不去。”
“沒錯,我們一定全力支持縣尉!”
眾人改了口風,說起瞎話一點不帶臉紅。
劉備向下環視一圈,深知這些豪戶無利不起早的本性,也不拆穿,拱了拱手,笑道:“承蒙諸位抬愛,若無別事,煩請各自回府,此番心意劉某記下了。”
豪戶們本就心虛,唯恐在此露出馬腳,嘴上說著場面話,紛紛告辭離去。
日落黃昏,金老漢復至縣尉府。
約莫半柱香后,劉備只身一騎,快馬出了城去。
與此同時,城內賑濟流民處。
周倉奔至關羽面前,低聲耳語幾句。
關羽聽罷,鳳目中閃過一抹凜冽,將手里木瓢遞給周倉:“你且替吾在此賑濟,倘若旁人問起,就說吾身感不適,回去歇著了。”
周倉鄭重點頭,道了聲將軍小心。
盡管此時的關羽身無職位,但在周倉心里,其地位已然與大賢良師無二,故始終以‘將軍’相稱。
軍營這邊,裴元紹從城中返還。
入營以后,直奔張飛軍帳所在。
掀開帳門,張飛尚在熟睡,鼾聲如雷,裴元紹牛飲了幾碗茶水,才將張飛喚醒,喘著粗氣稟來:“兵曹,常泰出城了。”
張飛窩著火從縣尉府回來以后,就在第一時間叫來了裴元紹,讓他去驛館附近蹲點,盯死常泰動向,一有消息立即回營來報。
裴元紹雖不知其用意所在,但也老老實實的選擇照做。
沒守多久,就發現常泰和一眾爪牙收拾細軟從驛館離開,一直目送出城,才回來稟報。
“好好好!”
聞聽此事,張飛從木榻坐起,一連說了三聲好,隨即起身換了常服,順過插在兵器架上的蛇矛,招呼起裴元紹:“走,出營喝酒去!”
裴元紹扯了扯嘴角。
家伙事都帶上了,這真是去喝酒,而不是砸場子?
“這你別管,跟我走就是了!”
出營不遠,張飛上了坐騎。
在裴元紹發懵的眼神中,與其說道:“你且先去酒肆,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不管以后誰人問起,你都要咬死,我今日是與你在一起飲酒!”
說罷,策馬往城外而去。
只留下裴元紹一人,獨自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