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之接過令牌，指腹擦過她掌心薄繭：“你從哪得來的？“

“亡夫給的。“溫如璃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臨終前...告訴我真相。“

“恩師為何要幫你？”裴硯之瞇起眼。恩師與溫家有何淵源？為何冒險藏匿罪臣之女？又為何...至死都未碰她？

“當年溫府遭難，男丁盡數流放北荒，女眷皆沒入官籍發賣。我父親在流放途中遭人暗害，我母親在抄家后不知所蹤，而我......“

她聲音微顫，指尖不自覺地絞緊帕子，“被賣進了教坊司。幸得亡夫相救，他早年曾受先父再造之恩，暗中設計讓我假死脫身，將我安置在城南一處隱蔽宅院。后來他病重難愈，自知時日無多，唯恐我去處泄露再遭毒手，這才......“

她抬起盈滿淚光的眸子，“這才將我接進齊府，實則是想將我托付于你。

“世子不信？“溫如璃突然撩開右臂紗袖，露出一道猙獰疤痕，從肘部蜿蜒至腕間，“這是官差用烙鐵燙的。“

燭光下，疤痕泛著淡粉色，與她腕間守宮砂形成詭異對比。裴硯之呼吸一滯，鬼使神差地撫上那道疤，觸感粗糙，與周圍細膩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溫如璃渾身一顫，卻沒有躲開：“疼嗎？“他啞聲問。

“比不過家破人亡疼。“她仰臉，眼中淚光盈盈，“世子現在明白，妾身為何要翻案了？“

裴硯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那道疤痕，忽然低頭，唇貼上傷痕最深處。溫如璃輕呼一聲，指尖揪住他衣襟，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案上。

“我可以幫你。“他呼吸灼熱地噴在她腕間，“但代價...你想清楚了嗎？“

溫如璃睫毛輕顫，一滴淚滑落：“妾身...別無選擇。“

裴硯之低笑一聲，突然扯開她腰間系帶。紅紗如流水般滑落，露出里頭藕荷色肚兜——正是那日他在別院窺見的款式。兩根細細的系帶懸在頸后，仿佛一扯就斷。

“最后一次機會。“他鼻尖抵著她頸側紅痣，呼吸間全是茉莉香，“現在走，還來得及。“

溫如璃不語，只是主動解開頸后系帶。肚兜滑落的剎那，裴硯之呼吸驟停——

燭光輕顫，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肌膚在暖色光暈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腰際線條流暢如畫。呼吸間，鎖骨下方延展出山川般的柔緩曲線，暖色光暈在肌膚上流動，光影在某個瞬間掠過一道淺淡的舊痕——像是新月不經意留下的吻痕，又像歲月輕抿出的笑渦。

“這里...也是官差傷的？“裴硯之指腹輕撫那道疤，嗓音沙啞。

溫如璃搖頭：“是溫二爺的夫人...用簪子劃的。“

裴硯之眸色驟暗，突然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里間軟榻。溫如璃驚呼一聲，本能地環住他脖頸，這個動作讓兩人身軀貼得更緊，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與體溫。

“怕了？“裴硯之將她扔在錦被堆里，居高臨下地審視她每一寸肌膚。

溫如璃倔強地仰著臉：“妾身...不怕。“

“很好。“裴硯之扯開自己衣帶，精壯的身軀在燭光下如雕塑般完美，“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

他俯身壓下的剎那，溫如璃突然抬手抵住他胸膛：“世子答應的事...“

“明日就去兵部調檔。“裴硯之滿意地感受到身下人輕顫，“現在...專心點。“

燭火搖曳，映照著溫如璃瑩白的肌膚，她躺在錦被間，青絲散落如瀑，襯得腰肢纖細如柳。

裴硯之的掌心貼在她腰間，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腰側細膩的肌膚，觸感柔膩如脂，引得她輕輕戰栗。

掌心一路向上，劃過她肋骨的弧度，最終停在鎖骨下方那道淺疤上。他的呼吸灼熱，喉結滾動，眼底暗潮翻涌，像是要將她一寸寸拆吞入腹。

“世子……“溫如璃輕喚，聲音微顫，指尖揪緊了身下的錦被。

裴硯之俯身靠近，鼻尖輕觸她頸側的肌膚，茉莉淡香縈繞在呼吸之間。他的唇在鎖骨那顆紅痣上方徘徊，似觸非觸的距離比直接觸碰更令人心顫。

他的掌心貼著她心口肌膚時，能清晰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溫熱指腹微微收攏的力度恰到好處，既不讓觸碰顯得倉促，又讓每一寸相貼的溫度都泛起漣漪。

“溫如璃。“他聲音里帶著克制的沙啞，氣息拂過她耳際，“你知不知道，從靈堂第一眼，我就想這樣對你……“尾音消失在重新調整的呼吸里。

溫如璃睫毛輕顫，沒有回答。

裴硯之的唇沿著耳廓游移，如同鑒賞家撫過珍品的輪廓，每一次呼吸都讓相貼的肌膚泛起漣漪般的顫栗。他的指尖在衣料邊緣徘徊，在敏感地帶勾勒出若即若離的軌跡，熏香在空氣中凝結成蜜色的霧，讓每個未完成的觸碰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唔……“溫如璃咬唇，指尖攥得更緊。

裴硯之低笑，指腹惡劣地在她腿根輕輕一按：“怕了？“

溫如璃搖頭，卻在他指尖繼續深入時猛地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無聲地沒入鬢發。

裴硯之的動作驟然頓住。

他抬眸，看見她緊閉的雙眼，長睫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唇瓣被咬得泛白，臉頰上還殘留著王妃那一巴掌的紅痕。

他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她只是別無選擇。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血液驟然冷卻。他翻身下榻，一把扯過錦被蓋住她赤裸的身軀，轉身大步走向窗邊。夜風灌入，吹散滿室旖旎，卻吹不滅他心頭那股無名火。

“穿上衣服。“他嗓音冷硬，指節捏得發白，“出去。“

溫如璃緩緩睜眼，眼中水光未散，卻帶著一絲他讀不懂的復雜。她攏緊錦被坐起身，烏黑秀發堆在腰間，襯得肌膚如雪。

“世子……反悔了？“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裴硯之猛地轉身，眼底暗潮翻涌：“你以為我是什么人？“他逼近她，一把扣住她下巴，“恩師尸骨未寒，我若今日要了你，與禽獸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