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相撞發出清脆聲響，溫如璃吃痛輕哼，卻倔強地不肯移開視線。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細密的光斑，襯得那雙眼越發黑亮，像兩滴凝結在琉璃上的夜露，幽深而晶瑩。。

“硯之。“太后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哀家聽說你來了。“

裴硯之迅速松手，轉身行禮：“皇祖母。“

太后拄著鳳頭杖緩步走近，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這么晚了，你來慈寧宮做什么？“

“接師母回府。“裴硯之嗓音低沉，“恩師臨終托付，孫兒不敢懈怠。“

太后冷笑：“是嗎？“她突然用杖尖挑起溫如璃的下巴，“這丫頭說你待她如母，絕無私心。可是真的？“

如母？裴硯之瞳孔驟縮。他夜夜夢見將她壓在身下，方才還摩挲她腕間守宮砂，這算哪門子的“如母？”

“自然。“他聽見自己冷硬的聲音，“聽聞皇祖母要把師母賜給陸明遠，她三年守孝期未過，按禮不可另配他人。“

溫如璃適時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太后明鑒，世子最是重禮。“

重禮？裴硯之盯著她發間那支白玉簪——那夜在夢中，他就是用這支簪子挑開她的衣領……

“罷了。“太后突然擺手，“人你帶回去。但記住——“鳳頭杖重重敲在他肩頭，意味深長的說：“你要好好照顧溫氏知道嗎？“

裴硯之單膝跪地：“孫兒謹記。“

起身時，他瞥見溫如璃唇角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像只偷了腥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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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陸明遠正倚著馬車啃糖葫蘆。見兩人出來，他吐出顆山楂核：“喲，一家團圓了？“

裴硯之冷著臉不答，卻見溫如璃福了福身：“多謝小侯爺掛念。“

“客氣什么。“陸明遠笑瞇瞇地遞過糖葫蘆，“嘗嘗？甜得很。“

“多謝!”溫如璃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

那截沾著口脂的竹簽在月光下泛著曖昧的光澤。裴硯之突然奪過溫如璃手里的糖葫蘆扔在地上，軍靴碾得粉碎：“不勞費心。“

陸明遠不以為忤，反而湊近裴硯之耳畔：“馬車借你？夜深露重，小寡婦身子弱...“

“不必。“裴硯之直接攬過溫如璃的腰，將人抱上自己的戰馬，“我們騎馬回去。“

溫如璃驚呼一聲，藕荷色紗衣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慌忙抓住馬鬃，卻因動作太大，衣領滑落半寸，露出肩頭一小片瑩白。

裴硯之翻身上馬，雙臂從她腰間穿過握住韁繩。這個姿勢，溫如璃整個人都被圈在他懷中，后背緊貼著他胸膛。隨著馬匹走動，那節細腰在他掌下輕輕扭動，隔著紗衣都能感受到驚人的柔軟。

“坐穩。“他啞聲警告，猛地一夾馬腹。

戰馬嘶鳴著沖了出去。溫如璃猝不及防向后仰倒，發絲掃過裴硯之頸側，茉莉香瞬間將他包圍。她慌忙抓住他環在腰間的手臂，指尖陷入肌肉的觸感讓裴硯之呼吸一滯，喉嚨發緊。

“世子...慢些...“她聲音帶著顫，在風中破碎成片。

裴硯之非但不減速，反而揚鞭催馬。夜風呼嘯而過，溫如璃的紗衣被吹得獵獵翻飛，如曇花在月下驟然盛放。她被迫向后貼近，脊背與他胸膛嚴絲合縫，每一次顛簸都讓交疊的肢體摩擦出隱秘火花。他握韁的手背青筋微突，喉結在夜色中滾動出危險的弧度。

“怕就抱緊點。“裴硯之低頭，唇幾乎貼上她耳垂，突然加速。

溫如璃低呼一聲，下意識攥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馬背起伏間，她的后背緊貼著裴硯之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逐漸加速的心跳。當馬匹躍過水洼時，她整個人被顛得向上輕躍——

“呀！“

裴硯之呼吸一滯。溫如璃落回馬鞍時，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緊繃的身軀，頓時羞得耳尖緋紅。她微微前傾想要避開，卻被他穩穩扣住腰際，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發間：“別動。“

他咬牙警告，灼熱的呼吸掠過她耳后，“除非你想摔下去。“

溫如璃呼吸一滯，耳尖染上薄紅。夜風掀起披風一角，露出粉紗裙擺下若隱若現的弧度——恰是夢中他指尖流連之處，此刻正隔著軍袍衣料，與他緊繃的肌理相貼。

“世子...“她聲音里帶著輕顫，羽睫在月色下投出晃動的影，“...你身上的物件頂到我了。“

裴硯之喉結滾動，忽然勒馬轉入一條僻靜小巷。

“砰！“

他將人抵在墻上，戰馬不安地踏著蹄子。月光被屋檐切割成狹長的光帶，照在溫如璃微微張開的唇上——那里還沾著一點糖葫蘆的糖霜。

“溫如璃。“裴硯之拇指擦過她唇瓣，聲音低啞，“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溫如璃呼吸急促，紗衣下的胸脯劇烈起伏：“世子說什么，妾身不明白...“

“是嗎？“裴硯之冷笑，從懷中掏出那張被自己捏皺又撫平的紙，“'九州漕運圖'，'可用'...這些字眼，師母可認得？“

“我......“

溫如璃瞳孔猛然一縮，如受驚的幼鹿般顫了顫。血色自她瓷白的臉頰寸寸褪去，連那兩瓣櫻唇也失了顏色。貝齒無意識地輕咬下唇，在柔嫩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齒痕，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著瑩潤的水光，宛如晨露中的花瓣。

裴硯之眸光一暗，那抹水色在他眼中化作最致命的誘惑。他喉結上下滾動，再難自持，驟然俯身攫住那兩片柔軟。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重，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卻偏偏在觸及的瞬間放輕了動作。他輕輕含住她的唇瓣，輾轉流連，在感受到抗拒時忽然加深了這個吻。溫如璃呼吸一滯，本能地向后仰去，卻被他扣住后頸。

唇齒間的氣息溫熱交纏，她攥著他前襟的手指漸漸失了力氣，像抓住浮木般微微發顫。裴硯之察覺到她的軟化，輾轉的力道忽然溫柔下來，原本扣在她頸后的手掌向上移去，指縫間漏出幾縷散落的青絲。

“唔...“

分開時，兩人唇間扯出一道銀絲。溫如璃唇瓣紅腫，眼中水光瀲滟：“世子...“

“說。“裴硯之拇指按在她唇上，力道大得幾乎要按出血來，“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見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