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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斬殺,壓制,進入(4.5k)

冷月下。

陳境安速度快到極致。

疥癆賓在月下泛著寒氣,森冷劍意凜然斬去。

沈天磊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陳境安一劍穿胸而過,到死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雙眼睜大看著陳境安,似乎要把他的面容死死記住。

但沈天磊這時只能看到一張神秘的青銅面具。

他口噴鮮血,打濕了絡腮胡。

赤龍潭外,眾人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

“二叔!”

一個年輕的沈家女子叫道,聲音微微顫抖。

陳境安來的太快,直到這柄劍穿過了沈天磊身體,眾人才看到他的身影。

另一邊,薛凌云強忍疼痛,拔出佩劍,不顧之前的傷痛,一道凌厲劍氣斬出,卻被陳境安輕松躲過。

薛照鄰只比薛凌云慢了一瞬,他本身修為不低,此時生死危機下,劍法已經到了他所能用到的極致。

其余人也紛紛使出自己的武功,各種屬性的掌力已至,陳境安嘴角泛起一抹嘲弄。

只是瞬間,他便再度化為了一道虛影,在月光下翩然而過。

陳境安先將離他最近的幾人解決掉,然后兩劍斬碎薛凌云和薛照鄰的劍氣,他輕輕一笑,直接掠過他人,長劍直指薛照鄰。

薛照鄰眼中有狠厲凝重之色,他平時少言寡語,只是覺得常人沒有資格跟他較量,他也找不到適合的對手。

沈家沈逢舟勉強算是一個,但是現在被火云蝰殺了后,他也感到有些遺憾。

此時來了一個劍意驚天的高手,但是他看的出來,對面這人分明和他一樣都是洞明小成的境界,所以他毫不畏懼,戰意幾乎要充斥他的身體。

陳境安不管不顧,直直繞過周身眾人,即將靠近薛照鄰時,劍勢一變,他腳尖一點,就到了薛凌云身前。

薛凌云看到這張青銅面具后,神色有些不安,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就算是他平時完好無損,處在巔峰狀態時,也不見得比對方快。

他此時只有忍住斷骨之痛,再度揮劍,劍氣凜然,薛家獨有的游龍掠影十九式,同樣一招驚濤斷岳使出。

相比薛定安斬破一切的自信,他的劍意要淡了許多,但是要更險更快。

一劍無血,薛凌云的名號不是靠自己吹出來的,而是靠實打實的戰斗殺出來的。

即便不是他的巔峰狀態,但是此時他的劍氣已經提至他目前的極限。

陳境安沒有大意,但是他既然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出手,自然有他的自信。

沈天磊跟薛凌云同樣受傷很重,但是他選擇先殺沈天磊的原因,就是前者的狀態要好上一些。

如果他先殺薛凌云,自然就會面對沈天磊與眾人的合擊。

但此時只有重傷的薛凌云,他的壓力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同為用劍武者,他能更輕易的找到對方破綻。

更別說,薛凌云此時劍法比平時差了不止一籌。

冷月下,陳境安身影閃爍不定,他晃過薛照鄰之后,電光石火間,就已經到了薛凌云身后陰影處。

薛凌云跟不上他的速度,正待轉身,陳境安的劍氣就已經劃過他的喉嚨。

陳境安湊近了些,小聲道:“薛凌云,你看,有劍,又如何呢?”

薛凌云此時終于轉過身,他聽到這話覺得頗為耳熟,他眼睛瞪大一分,想起了對方是誰。

透過青銅面具,他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混元門……你。”

薛凌云的喉嚨被血液堵住,只能發出荷荷的聲音,但是陳境安卻聽清楚了他所說的話。

“放心,”

陳境安眼中平淡冷漠,道:“你薛家一個都逃不掉。”

說完,他轉身看向薛照鄰。

這個面容普通,身著粗布麻衣的年輕人微微低頭,看了看手中劍。

對面這道青衣實在是太快了,即便他的劍法已經不俗,但還是跟不上對面。

這讓他心中有了些許的挫敗感。

沒有擋下對方,反而讓他穿過自己,輕松地殺了二叔薛凌云,他自覺有不可推測的責任。

但此時不是比武切磋的時候,而是要殺了對方。

他神色凝重幾分,說道:“諸位,我等單打獨斗,不是此人對手,一起出手!”

薛照鄰話音剛落,其余的沈薛二家弟子,同時出手。

平靜的空氣被劍氣劃過,帶起了絲絲嘯聲。

陳境安面色平靜,眼中劃過一抹譏諷。

他身形一閃,數道掌力劍氣被他輕松躲過,勁氣落在的平靜的赤龍潭水面上,炸起數道水柱。

陳境安對這些人下手沒有絲毫的猶豫。

敢勾結白蓮教。

沈薛二家已有取死之道。

他身影流轉變化間,在眾人眼中,只有一道淡淡的虛影。

疥癆賓的古樸劍身上,被陳境安的內力灌注,此時光影變化,浮現耀眼的劍光。

陳境安身形不停,手中長劍不停揮出,一道劍氣就會殺掉一人。

最后,潭邊只剩下了薛照鄰一人。

他這時才慢了下來,看著對方。

薛照鄰神色數變,在對方出手間,他已經能看到他和對方的差距,不是輕易就能抹平的,

但是身為一個劍客,是絕對不可能未戰先怯的。

他平心靜氣,將自己的呼吸轉勻。

一身劍意驟然爆發。

他率先出手,腳尖點在潭邊碎石上,身影掠出,速度已是不慢。

陳境安神色不變,他看著薛照鄰沖來的身影,面具下,眼神中有一絲贊賞。

薛家年輕一輩中,能有此人,也算不錯了。

只可惜,同為洞明小成,陳境安現在已經提不上太大興趣了。

葵花真氣流轉周身,疥癆賓劍身一動。

薛照鄰還未靠近陳境安的身邊,就被劍氣再度逼退,陳境安此時跟上,他往前一沖,青衣霎時間被風吹起。

他沒有絲毫留手,辟邪劍法變化詭異,不同于俗世劍法,每每有常人思慮不到的出劍位置。

不過數劍,薛照鄰身上的粗布麻衣便被劃破,血液打濕了他的衣衫。

“你是誰……劍法如此高妙,我卻從未聽說過,我薛家與你有何仇怨?”

薛照鄰咳了一聲,他雙眼死死盯住對方,仿佛想要透過青銅面具看出對方的真面目。

他卻沒想到,這神秘人直接取下了他的面具。

陳境安微微一笑,取下了青銅面具。

他輕輕呼吸了下空氣,只覺得舒服不少。

陳境安道:“你薛家勾結白蓮教,只此一事,就該死了。”

薛照鄰呼吸凝滯一瞬,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朝廷鷹犬?”

陳境安微微一笑,他并不是很在乎與對方多說幾句。

對一個用劍高手,他也總是會多幾分耐心。

“話已說完,受死吧。”

陳境安握劍的右手輕輕一動,劍氣森冷卓絕。他步踏七星,轉瞬就到了薛照鄰面前。

薛照鄰長劍一橫,卻被陳境安連劍帶人,一起斬斷。

幽靜深夜,赤龍潭外。

只剩下了陳境安一人。

微風漸起,吹起他的如瀑黑發。

陳境安聞著滿地血腥,心中毫無波瀾。

他微微轉身,走向赤龍潭外另一邊,一處巨石上。

陳境安面上帶著一絲笑意,他踩在巨石上,按照當初袈裟上的記載,尋找方位。

他方才聽得那幾人中,有一人說出了袈裟上的口訣。

他于此時,才真正確定,這陣法口訣是真的。

不過那人只有半部。

可即便如此,配合上阿伽陀,依舊能找到秘境入口。

那記住了全部陣法口訣的他呢?

陳境安站在巨石上,環望四周,按照袈裟中所記載的方向與路線,找到一個方位。

而這個位置,只有一棵半枯樹樁。

他觀察片刻,然后輕輕敲了一下。

“陣法,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陳境安笑了聲,在樹樁一側,帶著半塊細小枝丫的分叉上,一按一提。

只聽見他方才所站巨石上,傳來轟隆聲,這塊萬斤巨石中間裂出一道縫隙,然后逐漸分開。

最后,一道容納一人經過的通道出現,其中階梯不知有多少級,直直通往潭下。

這時,陳境安胸前衣襟微動,玲瓏貂輕巧探出頭來,它兩只小眼睛好奇的看向通道內,鼻翼輕輕動了下。

陳境安手指點在它的鼻頭,傳來濕潤的觸感。

他笑笑,道:“一會兒就是該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莫要令我失望。”

玲瓏貂不知有沒有聽懂他的話,只是嚶嚶一聲,然后小腦袋轉了轉。

“走吧。”他揉揉小貂的腦袋。

陳境安順著階梯內往下走,通道兩側每隔二十級,就有夜明珠散發出幽幽光亮,他走下去后,身后巨石漸漸合攏。

他抬眼看向四周的墻壁,周圍略顯粗糙,除了照明的夜明珠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陳境安越走越是覺得好像不太對。

這天地間的秘境,要么隱秘非常,其內生長各式天材地寶,要么險峻非凡,是常人難以進度的險絕之地。

可此處似乎兩樣都不太符合。

而且,此地說是陣法,但卻更像是一個精心建造的機關墓地。

他忽然有些想問一下沈鶴年,當初他們發現此地的時候,是怎么確定此處就是那種,天地間難得一見的秘境。

陳境安一邊走一邊思索,雖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因此而停下。

反正來都來了,不看一眼實在說不過去。

至少在他感覺到危險之前,是不太想撤出去的。

不多時,他便走到底。

一扇高大石門出現在他眼前。

……

望著眼前的石門,阿伽陀眼中帶著點點笑意,他說道:“此處應該就是秘境入口。”

他身后,梅雪松環視四周,小心打量周身環境。

薛定安眉頭微皺,看向潭面,心中總是有微弱的不安感。

沈鶴年甩了甩衣袖,內力蒸騰間,通體濕潤的衣衫已經重新變得干燥。

就連發絲間的水珠,也已經化作一股淡淡的蒸氣飄起。

他率先走到石門面前,輕輕敲了敲,道:“是斷龍石,此石堅若金剛,很難直接打碎。”

“正是如此,”

梅雪松點頭贊同道:“大師可否看出機關所在?”

阿伽陀看了看門,然后收起佛寶舍利,他口中念了幾句經文后,道:“這種石門一般有兩種方法打開。”

他走近,在光滑的石門上輕輕摸著。

“門上若是沒有機關,那就在四側墻壁上,諸位或可查探一二。”

幾人聞聽,都在附近觀察起來。

片刻后,都是沒有找到與機關相似之物。

阿伽陀微微嘆了口氣,道:“這第二種方法,自然就是用鑰匙打開,或許,舍利能發揮一點作用。”

他不得不再將舍利拿出,微微閉眼。雖然雙眼現在仍然有些不適,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阿伽陀再度睜眼,雙眼間琉璃色運轉,他目光落在石門上,仔細查看。

不多時,他輕輕一笑,手掌按在石門某處,只聽得咔嚓一聲,門中出現了個拳頭大小的凹陷。

阿伽陀搖了搖頭,輕輕將手中舍利放了上去。

舍利子落上去后,閃耀著光芒。

這時,石門終于從下之上緩緩抬起,撲簌簌落下灰塵。

幾人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淡淡笑意。

砰。

石門完全打開,門后一片漆黑,阿伽陀的目光望去,這次卻怎么也看不穿黑夜。

這是來大胤第一次看不穿夜色,這讓阿伽陀內心微微有點不安,他收回目光,雙目流下淚水。

幾次頻繁使用眼睛,讓他的雙眼酸澀滯脹到了極點。

短時間內,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用了。

除非自己能扛著眼睛受傷的風險。

阿伽陀道:“此門后面,或許就是諸位所尋秘境,只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梅雪松看向阿伽陀的目光,已經不再如方才那般友善。

找到秘境,就是這個和尚最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沒有人愿意給一個洞明小成的人,分享秘境中的寶物。

只不過后面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和尚之后也許還能發揮點作用,所以幾人還未出手。

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洞明境小成,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幾人想要殺他,不比捏死一只螞蟻難上多少。

梅雪松收回目光,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先進去看看吧。”

眾人沒有什么意見,于是緩緩通過石門,小心查看前方環境。

進入后,石門轟隆一聲砸下。

才走沒幾步,薛定安率先皺眉。

“此地……”

他話一出口,沈鶴年和梅雪松也感受到了。

沈鶴年道:“這里的天地之氣…似乎在排斥我們進入。”

“不錯,”

梅雪松也面色微變,道:“準確來講,是天地之氣被壓制了。”

幾人都神色微微有些變化,阿伽陀卻輕輕松了口氣。

以他感知的敏銳,又怎會不知道幾人對他的態度早已發生了變化。

阿伽陀口中默念一聲佛號,對這位千佛洞的大德先賢多了些許好感。

薛定安說道:“這便是境界限制么?”

沈鶴年皺了皺眉,然后道:“若如此,此地之主要么是抱丹圓滿,要么是有什么寶物在鎮壓此地天地之氣。”

梅雪松望了望前方,卻看不出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他道:“這也勉強算是個好消息,既然如此,或許能找到更多的寶物。”

聽聞梅雪松這話,幾人也勉強的點了點頭。

前方忽然光芒大亮,照的此地仿若白晝。

借著這股光亮,眾人也看清了四周環境。

此地竟然寬大還在七絕山鬼市之上。

至少有三四個鬼市大小,其內花草樹木皆有,傳來淡淡草木幽香。

眾人正要繼續往前走。

卻發現一道身影驟然出現,正手捧某樣東西,先前的光芒正是此物發出。

梅雪松一眼望去,他看清了那道身影面目。

這張臉他卻已再熟悉不過了。

白蓮教內,那張畫流傳頗廣。

此人一招重創圣女,一人幾乎將那日的教眾殺盡。

他雙眼泛起殺意。

“陳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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