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巴掌拍在臀部，祁夜白一怔。

“祁夜白，你打我？”

還是，那種地方...

虞婳羞紅了臉，微微上翹的眼尾，噙著臊意和怒意。

她俯身，報復似咬住祁夜白凸起的喉結。

祁夜白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被別人接近命脈的感覺。

他下意識抬掌，似是想要把虞婳擊飛出去。

突然，一股奇異又酥麻的感覺席卷頭皮，他喉結滾動，呼吸驟然加重。

似是跌落洶涌的火海，火熱灼燒著肌膚，微刺痛，但更多的是舒爽。

倏地，虞婳起身，沸騰的巖漿，又恢復表面的寧靜。

虞婳哼哼：“老男人，你再打我一個試試？”

“老？”

祁夜白語氣危險。

他還差兩年才到而立。

“你都當叔叔了，還不老嗎？”虞婳苦惱：“我都跟著你長輩分了。”

“不好？”

他的女人，天盛沒有人敢欺辱。

“不好。”

祁夜白眼底變得晦暗。

“我還這么年輕，萬一你老了，我不得守活寡？”

“守活寡？”祁夜白冷笑。

虞婳腰肢一痛，被人調換了個方位。

“祁夜白！”她怒吼，“你個混蛋！王八蛋！”

祁夜白不語，只是一味教會虞婳學乖。

清風拂過，窗外枝葉簌簌作響，書房內，一片春意盎然。

兩個時辰后。

古銅色與雪色依偎在狹小的紫檀木座椅上，身后的書桌一片狼藉，似是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激戰。

祁夜白赤著健壯的上半身躺靠在椅背上，他雙眸緊閉，呼吸綿延，似是累極睡著了。

他懷中，還躺著一個嬌小的人兒，她腦袋枕著男人胸膛，手攀在男人肩上。

倏地，虞婳睜開眼，緩緩直起身子。

她整理衣裙時，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書桌，發出‘哐當’的聲響。

暴露真面目了？

來他書房偷情報，愚蠢，不過，他倒可以將計就...

啪啪啪。

幾聲脆亮的巴掌打到祁夜白硬邦的腹肌上。

甚至，她壞心的揪了揪。

他蹙眉，唰得睜眼。

“虞婳。”

“啊！醒了？”虞婳短促的叫了一聲，拔腿就跑。

祁夜白只來得及抓住一片衣角，上好蠶絲制成的衣裙，順滑無比，終是從握緊的拳頭中滑走。

不是，探察情報...

虞婳，難道真如傳言那樣，只是一個有個好爹，被疼寵長大的小姑娘？

可亂世之中，當真會有這樣的人？

祁夜白轉著玉扳指，陽光透過窗邊茂密綠葉灑下斑駁的暖光，映照在他臉上，顯得晦暗不明。

東升西落，祁夜白給祁夜淵留下的三日之約到了。

上完早朝，祁夜白問起祁夜淵。

“回王爺，小王爺并未登府，可需要屬下去查查？”

“嗯。”

用早膳的時候，祁夜白忽然想起虞婳，隨口問了一句。

“臨風居如何？”

“王妃除了嚷著見王爺，規矩重了些，并無其他不妥。”

“規矩重？”祁夜白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你倒是心向她。”

清風立馬跪下。

“王爺，屬下不敢。”

他總不能說王妃喜怒不定，沒少磋磨春蘭夏荷。

祁夜白夾起一筷子青筍，繼續用餐，沒懲罰，也沒讓清風起來的意思。

約莫著一刻鐘，一只白鴿落在清風肩頭。

“王爺，小王爺在瀟湘館買醉，而且...而且...”

“說。”

“喊了王妃一夜的小名。”

“呵...”

碧青色的玉筷，被祁夜白拍在玉石桌上。

“去把人帶過來，帶到臨風居。”

臨風居，從前是王爺歇塌的院落，現在是王妃住著。

王爺讓他把小王爺帶到哪兒？

清風眉頭擰成繩結，也沒想通祁夜白此舉是為何？

他不敢多問，應下，就去安排。

兩刻鐘后，一身酒氣熏天、胡茬冒了一下巴的祁夜淵被帶進臨風居。

“王爺有令，讓清風統領帶著小王爺在進屋，在外間候著。”

“小王爺，請。”

“你放開我，我要繼續喝。”

祁夜淵耍著酒瘋。

先禮后兵，清風對待祁夜淵一貫的處事手段。

他扛起不聽話的祁夜淵，把他摁在座位上。

祁夜淵喝了酒，又被扛在肩頭，胃里翻涌的厲害，一進屋就吐了起來。

但很快，他混沌的腦子就被里間那熟悉的聲音定住。

“什么聲音？”

“屋里還有人？”

“沒有，專心點。”

窸窸窣窣，像是穿衣的動靜。

“啊...”

“你起開...”

虞婳帶著哭腔又似歡愉的魅音傳了出來，這聲音，一下子把祁夜淵拉回那個旖旎的浴池。

婳婳...

醋火在翻涌，祁夜淵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蹬的快凸出來。

他身旁的清風：“......”

王爺不愧是王爺，出手還是這么狠辣致命。

“分明是你纏著本王不放。”

“你...嗚嗚...我不要...”

“我恨你！！！”

虞婳被逼的聲音傳出，隱忍許久的祁夜淵，再也克制不住這等羞辱。

皇叔，怎么可以？！

又怎么能這么對待婳婳？！

“皇叔，侄兒有事求見。”

“等著。”祁夜白聲音中，帶著被打擾的不爽。

虞婳驚呼：“有人？”

啪。

“你混蛋！混蛋！”

斷續的碎音，讓祁夜淵心猛地一揪。

“皇叔，侄兒有急事稟告。”

“皇叔，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皇叔，侄兒進來了。”

“滾。”祁夜白暴喝。

同時，一雙胳膊擋住祁夜淵去路。

祁夜淵抓住清風胳膊就要甩開，卻沒甩動，他怒火更勝。

“放肆！你一介禁衛統領，竟敢攔本王？”

“小王爺，王爺有令，屬下不得不從，您且耐心等著，王爺辦事結束，自會出來見你。”

里面是他心愛的女子，看她受辱，他如何坐得住？

“那若本王執意進去找皇叔呢？”

“請小王爺從屬下身體上踏過去。”

“清風！你當真以為皇叔護著你，本王就不敢殺了你嗎？”

“屬下不敢。”

祁夜淵氣急，偏又拿清風沒辦法。

“嗚嗚...”

屋內的嗚咽聲更加急促軟綿，男人的呼吸也跟著發緊。

聲聲調調，無孔不入，一升一降，皆是對祁夜淵緊繃理智的挑釁。

他轉身出院，又在清風放松警惕時，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