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冠豸山·官軍圍剿**

黎明前的冠豸山，濃霧彌漫，松濤陣陣。

徐延雄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臺上，遠眺黑旗軍據守的山寨。兩萬官軍已將這方圓數十里圍得水泄不通，火槍兵列陣于前，長矛手壓后，騎兵游弋于側翼，以防突圍。

“大人，賊寇據險死守，強攻恐傷亡過重。“副將低聲勸道。

徐延雄冷笑：“區區山匪，何足懼哉？傳令——火槍營推進，弓弩手掩護，遇敵即射，不必留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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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軍的死守

山寨內，張鐵柱站在殘破的寨墻上，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火把，面無表情。

“統領，官軍上來了！“一名死士低聲道。

張鐵柱緩緩點頭：“按大帥的吩咐，死守三日。“

他沒有多余的戰術布置，也沒有鼓舞士氣的豪言壯語。黑旗軍的死士們只是沉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斧、木矛，甚至只是削尖的竹竿。

“放箭！“官軍陣中一聲令下，箭雨呼嘯而來。

噗噗噗——數十名死士中箭倒地，但無人慘叫，無人退縮。他們只是默默地拔出箭矢，繼續站立。

“這……“官軍前陣的弓弩手面面相覷，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敵人。

“火槍營，上前！“

砰砰砰——

硝煙彌漫，鉛彈如雨。前排的死士成片倒下，但后排的立刻補上，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前進。

“殺——！“

黑旗軍沒有戰吼，沒有陣型，只是沉默地沖鋒。他們沖進官軍陣中，用最原始的方式廝殺——抱腿、撕咬、用石頭砸、用木棍捅。

一名死士被火槍洞穿胸膛，卻仍死死抱住一名官軍，直到另一名死士一刀砍下那官軍的頭顱。

“瘋子！全是瘋子！“官軍陣中有人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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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雄的震驚**

徐延雄站在高處，臉色陰沉如水。

“報——左翼突破賊寨一角！“

“報——右翼斬殺賊寇三百，我軍折損八十！“

“報——中軍火槍營彈藥耗盡，請求后撤！“

徐延雄猛地一拍桌案：“不準退！繼續壓上！“

他征戰半生，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不怕死，不怕痛，甚至不像是活人。

“大人，賊寇似乎……沒有痛覺？“副將聲音發顫。

徐延雄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著戰場。

黑旗軍的死士一個接一個倒下，但他們的沖鋒從未停止。哪怕只剩一條胳膊，他們也會用牙齒咬住官軍的腿；哪怕腸子流了一地，他們也會爬著向前，用最后的力氣揮刀。

“這程遠……到底施了什么邪術？“徐延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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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突圍

第三日黃昏，黑旗軍一萬五千人幾乎全軍覆沒。

張鐵柱渾身是血，身邊只剩下十幾名親衛。

“統領，大帥的命令完成了。“一名死士低聲道。

張鐵柱點點頭：“分散突圍，按計劃行事。“

他們趁著夜色，從官軍包圍圈的薄弱處殺出。張鐵柱一人斷后，連斬七名追兵，最終消失在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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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雄的顧忌**

戰后，官軍清點戰場。

“大人，賊寇無一投降，全部戰死。“副將稟報，“我軍……折損三千余。“

徐延雄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傳令各營，嚴查程遠下落。此人能驅死士如傀儡，絕非尋常匪首。“

他望著滿山的尸體，心中竟生出一絲寒意——這樣的敵人，若再多一些，天下何人能擋？

“程遠……“徐延雄低聲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在咀嚼某種未知的威脅，“必須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