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三兇的懸賞金不算多，三個妖精也才三千兩。

由于陸凡只抓住一個，所以不過一千兩。

不過相比起性命的安全，錢顯然是次要的。

令陸凡安心的是，其余兩只妖怪，也被送到了官府。

只不過是兩具尸體。

陸凡沒看到尸體的樣子，只是聽說被齊齊梟首，死的突然幾乎沒有痛苦。

由于陸凡是生擒妖怪，而且其他人放棄了懸賞金，所以他獨得二千五百兩。

作為一個聰明人，他沒有計較為何少了五百兩，畢竟哪怕是活捉妖怪，客觀地說也不是自己所為。

還要什么自行車？都是小錢而已。

轉天就到了考試的日子，文廟位于京城的正東，距離驚鴻書院不遠。

他和幾個好友早早起來，拿齊筆墨紙硯，安步當車步行前往考場。

到了考場外，幾人紛紛遇到了同期的友人，趁著考試沒開始，自然閑聊起來。

盧日升環視了一圈，納悶道：“我怎么覺得人數不夠，是不是缺了什么人？”

一個同窗笑著接茬：“還能是誰，不就是黃梓軒黃兄他們幾人嗎？”

盧日升驚訝：“馬上就要開考了，再不到恐怕進不了考場了吧？”

“嘿嘿，說來好笑，那黃梓軒也不知道在哪里聽了個秘訣。”

“說考試之前，必須要狂飲美酒，不喝到昏天黑地，就不能發揮才氣。”

“任誰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句戲言，偏偏他就當了真。”

“結果，嘿嘿，前天喝的酒，今天酒還沒醒哩。”

“考試？等明年吧！”

陸凡一腦門黑線，他似乎隱約記得那天喝醉后，和黃梓軒吵了幾句，可是具體說了什么，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不會是我教他的吧？”陸凡害怕別人聽到真相，給幾個好友使了一個質疑的眼色。

那天一起喝酒的幾個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

陸凡決定忘了這件事，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咣”銅鑼敲響，文廟大門緩緩開啟，學子們紛紛自覺站成一排，接受門口差役們的檢查。

這一次的考試，大家都是輕裝簡行，畢竟考試內容只有兩首詩詞，筆答一首，口答一首，作完了基本上成績也出來了。

可能用不了半天時間，就能分出名次，明日一早，金榜就出來了。

考試時間短，考生們甚至不用帶飯，只帶銀票就行了。

畢竟考完了，緊接著就是需要掏束脩，破境的程序了。

陸凡熟練的進入單間，備好筆墨紙硯，只等考題發下來。

忽然之間，他感到有一道略帶敵意的審視眼光，盯在自己身上。

循著感覺望去，只見一位身穿朱紅色官服的監考，正在用目光向這邊瞟視。

“這人誰啊，我怎么不認識？”那人目光不善，可是陸凡印象中卻沒有見過他。

“那這沒來由的恨意，又是從何而來呢？”

實在想不通，陸凡只好暫時作罷，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考試中。

不一會，考卷發下來，題目并不復雜：“以‘秋’為題，作詩詞一首，以景抒情。”

這題目說簡單也簡單，畢竟寫景色相對比較簡單，只不過抒情的部分，相對需要些斟酌。

畢竟在大部分的印象中，秋天不像春天一樣生機勃勃，也不像夏天一樣草木繁盛，秋天，是一個由盛轉衰的分界點。

無論古代還是今時，提到秋天，詩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凋零，衰敗，蕭肅，反正沒什么好詞。

“如果我也這么寫，恐怕到時候泯然眾人了。”

打定了主意，陸凡選擇劍走偏鋒，大家都這樣，我偏偏要與眾不同。

思考了一會，他飽蘸墨汁，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答案。

正在他聚精會神答題的時候，忽然面前的日光，被一個身影擋住。

陸凡抬起頭，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再一看臉，正是剛才惡狠狠盯著自己那人。

那官員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陸凡的考卷上，當看到陸凡寫的前兩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他的表情中盡是不屑，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

“秀才案首？文心天授？”

“我看也不過如此。”

留下一句貶低，那人轉身走了。

陸凡正在納悶，一人走過來面帶微笑，這個人他倒是認識。

正是連續兩次監考陸凡的，石不移石大人。

聽了那人的話，又看了看陸凡的考卷，石不移笑著打了個圓場：

“呵呵，范大人不熟悉你，這也在所難免。”

“你只需認真考試，正常發揮即可。”

說完，石不移轉身離去。

陸凡卻陷入了沉思：“范大人，范家的人？同為世家，為何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不再糾結，幾筆答完了考卷，檢查沒有錯誤后直接交卷。

交卷之后，還不能走，接下來還有口試的部分。

由于本次陸凡又是交卷最早的那一批人，所以他的考卷自然很快被呈送到了考官面前。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石不移念完了陸凡的詩，面帶微笑，顯然十分滿意。

“范大人，下官覺得陸凡的詩與眾不同，摒棄了常見的秋日郁情深重之象，反其道而行之，開創了一個新的思路。”

“若日后寫秋的學子們，能夠見到此詩，應該會別開生面，引出更多的傳世佳作來。”

“所以，我建議將這首詩暫時定為三甲，您意下如何？”

范大人明顯對陸凡這個人有意見，可是卻不得不不承認，詩詞本身沒什么問題，也配得上三甲，所以只好冷哼一聲，代表默認。

等了沒多久，筆試時間到，由于交卷早，陸凡口試的時間，也排在前列。

輪到他時，那范大人親自出題：“就以我的姓氏為題，寫一首七絕，如果寫的不好，哼，這舉人你想都不要想！”

自大剛才，陸凡就已經忍無可忍了：“巧了，我正好不知道怎么罵你呢。”

“范室盨底銹苔深，自詡天倉納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