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

來自塞爾伯恩的邀請

看哪！塞爾伯恩把她最炫目的美四處炫耀，

千姿百態的山谷和山地

如此壯美！

綴滿裝飾的居所有什么值得驕傲？

都是些無趣、無味、無用的花費，

如何能與大自然這不加雕琢的華貴相比。

起來吧，我的陌生人，快來這天然的風景；

未整理的農場等你來規劃：

添些亭子吧，通風、敞亮又實用；

穿過高大的拱門便是那延伸的風景，

森林沿著山坡往山上鋪展，

幾條涓涓小溪流入湖里。

往遠處眺望，

覆滿常青藤的炮塔，

讓古老的城堡愈顯高大。

明媚的草坪上散落著灌木叢，

還有用綠地點綴的繽紛花園。

快用那種中式泛白而夢幻的籬笆圍住這喜悅，

或立些塑像設陷捕住這景象。

在明亮、柔和、靜謐的夜，

繆斯引你走向長滿山毛櫸的小山，

細飲香茗度過涼爽清新的時光。

亭子^[1]如掛巢隨風輕搖，

懸在空中隱士們的茅草小屋^[2]，

在樹木叢生的幽谷中若隱若現，

如同愛幻想的女子，

于蔭蔽處遇見想象中的白發圣人。

多浪漫的地方！

各種可飽享眼福的風景都在這里展現，

尖尖的塔頂、莊園，牧場，

黃褐色的休耕地，金燦燦的谷物，

泛起漣漪的湖面閃出道道亮光，

直到所有畫面漸漸暗淡，退出視線。

撿些干柴，點燃火種，

完成各自的職責，再以不同的方式隱退。

牢牢固定吊壺的支架，

用叉子捅燃火苗，

或用帽子煽起一股小風。

這樂趣只在野外，讓人忘卻布滿家具的屋，

說吧，你想在園子里狂歡？

還是囚居在不得勁的穴？

聽！山腳下的村莊鐘聲四起，

回音似甜美的仙子柔聲輕答；

一旦起風則萬樹奔騰，

呼嘯聲如潮水拍擊岸邊卵石。

山谷里一個孤寂、隱蔽的角落，

樹木遮蔽的小溪隱隱綽綽，

廢棄的修道院久無人居，

懶散的牧師困在與世隔絕的牢房^[3]。

不是繆斯遺忘這牧師的居所——

也不是偏心的詩人只弘揚他的故鄉，

只因孩提時便被這美深深折服，

也不知為何獨愛這海岬的怪誕和狂野。

顯赫的花園矗立高處，

自然之手掬成腳下深谷。

科巴姆村，以它獨有的方式意氣風發，

軍事與園丁藝術在這里融合。

城墻、堡壘、壕塹和柵欄這些軍事手段統統拿來加固。

或許再立上幾口大得嚇人的迫擊炮，

或者一些看似咆哮的假炮。

現在爬上峭壁，往下投射你的目光，

果園圍住鮮花盛開的村莊，

我那卑微之所在如畫的低處，

被樹木遮蔽得毫不起眼。

高高俯視塞爾伯恩的曠野，

懸掛的林地，青翠的山峰，

歡樂敲打著心扉，

遠處的景致逐漸暗去，

直至沉入一片迷蒙的藍。

大自然將樹林斜掛在眼前，

一條小溪從中間潺潺流出，

沖出一道抖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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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坡上的一種涼亭。

[2]一位年輕的紳士設計的一種樣式奇異的建筑，他偶爾隱居時居住。

[3]一個小修道院的廢墟，由溫徹斯特教堂的主教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