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倫敦到桑給巴爾島
- 名人名游探險系列:尼羅河探源
- (英)約翰·漢尼·斯皮克
- 6394字
- 2025-05-13 15:17:40
1858年,我發現了維多利亞湖,當時我就斷言,維多利亞湖就是尼羅河的源頭。為了向世人證明我的斷言正確無誤,我決定第三次前往非洲探險。這次探險可以說始于1859年5月9號,也就是我第二次探險回國后的第一天。那天,我應R.I.默齊森之邀,來到他的住處,把我繪制的非洲地圖給他過目。羅基里克爵士非常贊同我的觀點(即維多利亞湖是尼羅河的源頭),得知我想通過實地勘探證明這一論斷后,認為英國和由他本人擔任主席的皇家地理協會絕不能失去這個榮耀,失去這個偉大發現的機會。他對我說;“斯皮格,我們必須把你再派過去。”隨后我接到命令,前往皇家地理協會就非洲的地理狀況作了一個講座。在這次講座中,作為第二次非洲探險過程中唯一的數據測繪者,我向在座的會員闡述了我們行程中繪制的地圖。地理協會在會后召開了一個評議會,討論我把維多利亞湖和尼羅河聯系在一起究竟是怎樣一個的發現工程,討論為達到這一目的,我究竟需要怎樣的幫助。
有人認為,最好的方案應該是順尼羅河而上,他們認為這是溯源最自然的方法。這樣提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埃及的總督穆罕穆德·阿里已經順著尼羅河航行到了北緯3度22分。我堅決反對這個方案,盡管我不知道個中原因,但是我曉得以前有許多人這樣嘗試過,但卻都以失敗告終。我提出如果他們能立即撥給我一些款項,年底我就能返回桑給巴爾島,來年三月再趕往喀齊,并在那兒仔細勘查維多利亞湖。除了確認尼羅河源頭,我還提議在喀齊呆上三年,查看尼羅河的支流,考察河床,收集各方面自然歷史資料。地理協會認為我要的款項太大,政府不可能批準,我頂多能得到一半的錢。
一切準備停當之后,我決定將行程延后一年,想利用這一年時間找50個人,把珠子和銅線運往喀喇格,然后再找50個人運往喀齊,全都由阿拉伯象牙商負責出售。這樣待到最佳出行季節(5,6,7月),我就可以迅速趕往兩地。非洲大陸根本沒什么法律約束盜竊和搶劫行為,所以帶著大量財物前行實在是不方便。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黑人挑夫只要知道前面有財寶,就會死心塌地的向前趕,仿佛到達后那些財寶就是他們的一樣;而如果他們知道前面沒有什么值錢的,就會想方設法的拖延行程,與生俱來的懶骨頭甚至會讓他們中途就溜掉。
很遺憾,這樣一廂情愿的盤算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整整九個月過后,我才得到政府下撥的那筆款項。拿到錢后,我立即給英國駐桑給巴爾島的里格比上校寫了一封信,請他將第一批貨物運往內陸。
后來,英國治下的印度當局慷慨地贈予我50只卡賓槍和兩萬發子彈。他們還借給我探險所需的所有器材,并通過喬治·克拉克爵士贈送給我一些價值不菲的金表。我將這些金表轉送給了第二次探險途中曾經幫助過我的阿拉伯人。格蘭特上尉是我的老朋友,在印度服役期間我們常結伴打獵。他聽說我將再次趕赴非洲后,立即表示愿意和我同行。時任皇家地理協會會長的塞克斯上將幫格蘭特辦好了政府任命書,他覺得幫助我找個伴兒是在做善事。
幾乎同一時間,在尼羅河附近呆了許多年的象牙商佩塞里克來到英國,主動提出免費給我提供船只,毫不顧忌這會影響自己的生意。佩塞里克先生酷好探險,而我財力有限,不可能完成所有的探險項目,便給他指了一條路線,讓他順著現在名為尤素阿(據報道尤素阿是尼羅河最大的支流)的河流逆流而上,如果可能的話,看看這條河與我的目標維多利亞湖有無關系。在得到佩塞里克的同意之后,他通過當時的皇家地理協會主席德·格雷伯爵,為他爭取到了一筆預付款。
出發前,我遇到的最后一個難題就是到達桑給巴爾島的路線問題。印度當局之前曾許諾,只要不影響公眾利益,可以派派一艘戰艦護送我從亞丁出發,前往桑給巴爾島。我對這個許諾實在不放心,便向駐守亞丁的普萊費爾船長詢問到底哪一艘軍艦能供我使用,如果沒有的話,是不是能介紹一艘趕往桑給巴爾島的美國商船讓我搭乘。他明確地告訴我說,他們對華戰爭已經占用了政府所有的船只,不可能另派一艘給我,而最后一艘美國商船也剛剛趕赴桑給巴爾。眼看我就要錯過了這個探險季節,再晚一些過去,就只能見到干旱和饑荒了。這時,峰回路轉,我得到海事法庭的允許,可以搭乘護送H.凱佩爾上將到桑給巴爾島的英國軍艦。查理斯·伍德爵士也真誠地邀請我到達好望角后,乘坐英國的打擊奴隸貿易船繼續前往桑給巴爾島。
4月27號,我和格蘭特登上了護衛艦,從樸次茅斯出發,經過漫長的旅行,途經馬德拉群島和里約日內盧,最終于7月4日到達好望角。好望角總督喬治·格雷爵士對于我們的探險非常感興趣,邀請我和格蘭特兩人下榻他的官邸。喬治爵士本人以前也是探險家,還曾經在澳大利亞被野人砍傷,這與我在索馬里的遭遇大抵相同,基于這一點,他深感我們也算是有緣,直呼我為孩子,并祝愿我此次探險成功。喬治爵士簡直是太好了,他原在好望角議會游說,請求議會給我預支一筆錢,供我購買騾子,之后又為我招募了10名霍屯督人。7月6日,我們乘坐A.F.德·霍西艦長的軍艦前往桑給巴爾島,當然,同行的還有12頭騾子和10個霍屯督人。海軍上將親自陪同我,他同時也正好要到非洲東海岸和毛里求斯進行例行的年度巡查。五天后,我們抵達東倫敦,然后向東駛去,在德拉戈阿灣逗留了一小段時間,在那兒,我生平第一次接觸到了祖魯卡菲爾人,一群全身裸露的黑人,渾身上下的民族“服飾”就是頭頂上扎成一個圈的頭發以及一個類似于頂針的飾品,他們認為這個頂針有著神奇的作用。他們還有一些其它的裝飾品,諸如用繩子串起的鳥爪、馬蹄和野生動物的角,有時他們還會配戴一些用碎皮制成的短裙。第二天(28日),我們繼續前進,來到一個名為歐羅巴的小珊瑚島,島上灌木密布,蓊蓊郁郁。小島上無人居住,只有海鳥、毛頭鷹、金翅雀、蝙蝠和海龜。我們在島上抓了三只海龜,每只都有360磅重,此外,我們還撿到好多龜蛋。
之后,我們來到了莫桑比克,拜見了葡萄牙總督約翰·德·阿爾梅達,他十分看好此次探險。從葡萄牙出發前非洲內陸需要很大一筆錢,所以他自己無力前往,對此,他感到十分遺憾。索利斯先生曾嘗試著去過一次,在被迫付給馬庫阿酋長120美金后,只到達了臨海的一個小山頭,深入岸上僅25英里。
8月9號,我們離開莫桑比克,前往約翰娜。第二天早晨11點半,我們來到了約翰娜。剛一登陸,我們就發現了一艘帶桅桿的販奴船,離我們很遠,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它的桅桿。認清我們的身份后,販奴船飛也似的向前沖去,這無疑暴露了它的身份。軍艦興奮地追了過去,經過四個多小時的追逐,終于追上了它。奴隸船上立即騷動起來。船員們把黑奴、行李和無數的箱子往船下扔,但是無論我們怎么警告,他們就是不停船,直到我們向它的船首橫掃幾槍,他們才停下來。我們從好望角禁奴專員弗里爾先生提供的精確報告中了解到,這艘販奴船從哈瓦那起錨時名為“陽光南部”,本來準備開往香港,中途改名為“曼紐爾”,專門在附近地區從事奴隸貿易。船上有一個船長,一名醫生和一些水手,其中大多數水手都是西班牙人。這艘船設施完備,醫藥充足,但是卻幾乎容不下裝載的544名黑人奴隸,不過據說此船僅僅裝了個半滿。販奴船的船長被抓后,不禁自嘆倒霉,感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說他的船性能卓越,要不是風不幫忙,就憑我們這艘“破船”,根本不可能抓住他。登上販奴船后,我們發現船上的奴隸大多數都是瓦希尤人。其中有小部分人是老婦人,其余的都是兒童。他們的家鄉發生戰亂,被抓到后賣到阿拉伯,阿拉伯人把他們帶到岸邊,只讓他們吃個半飽,等待奴隸販賣船到來。販奴船來了之后,他們會被送上船,在船主和奴隸主討價還價的一周內,他們什么都吃不到。我們的船員聽到這一切后,都對這一慘無人道的畜牲行為表示異常憤怒。船艙中的情景讓人看了直想作嘔,幾個赤身裸體的黑人奴隸正在努力拉著艙門,撕扯著門縫中的死咸魚,拼命向口中塞。這情景使我不禁想起狗圈里的爭食的狗。
15號,“曼紐爾”號販奴船被遣送到毛里求斯。我們在穿過科摩羅島后,來到了目的地桑給巴爾島,當地的瓦克哈迪姆人稱其為倫古嘉島,也就是現在瓦素阿希里人口中的恩古嘉島。
17號,船剛一停靠妥當,我便馬不停蹄趕往英國領事館,看望我的老伙計里格比上將。看到我們,他顯得十分興奮。他早已為我們準備好了房間。在他的安排下,我們在趕往內陸之前都將住在他那兒。自從上次探險過后,已經過去16個月了,如今再次見到這個小鎮,一切仍然顯得那樣平靜和安寧。這要歸功于孟買政府和里格比上將的不懈努力,是他們奮力阻止了馬基德蘇丹的兄弟們的暴動。
在我離開這一年多里,這里發生了許多事,包括新建了一個漢堡領事館;羅瑟博士成功到達了星湖,后來卻不幸喪命尤希尤的一些土著手中;另一個雄心勃勃的德國人馮·德·迪肯伯爵正在組織一次探險,尋找同胞羅瑟的尸骨,完成后者的未竟事業。
印度的班揚家族偷藏奴隸的行徑被揭穿后,里格比發給被解放出來的奴隸每人一張解放令,并把對班楊家族的罰款全部分給這些奴隸,幫助他們成家立業,此舉沉重打擊了當地的蓄奴制。而就整個非洲大陸而言,非洲土著居民和阿拉伯象牙商之間持續不斷的戰爭把非洲內陸搞得一團糟,比如尤戈戈的科克地區的“短腿”被槍殺;前一支探險隊離開喀齊后,繼承了恩揚伊姆比蘇丹方棣·吉拉位置的曼紐阿·塞拉也在和阿拉伯人作戰。不過阿拉伯人最近寄來的信件卻暗示很快就會恢復和平。另外,應我的請求,里格比上校已于13天前,將56捆布匹和珠子交給兩名拉姆吉人,由他們護送到喀齊。
到達桑給巴爾后,我們首先得去拜見當地的蘇丹。蘇丹以其慣常和藹的態度接見了我們,對我們的探險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話。當他聽說我們此行的目的僅僅是看看尼羅河是否是從一個湖中流出,而又不穿過馬薩伊和尤薩嘉地區直接前往,蘇丹感到十分驚奇。我表示自己十分渴望參觀一下喀喇格等風景點,蘇丹王聽說后,表示愿意竭力幫助我達成愿望。
同行的那幾個霍頓屯人和十幾只騾子駝著貨物上岸后,我們便開始了準備工作,其中包括檢查六分儀,對好手表,檢查指南針,蒸煮溫度計,整理帳篷和鞍囊,簽收買來的珠子、布料和銅線,最重要的是招募挑夫。
我們上一次探險的車隊長賽義德·本·薩利姆再次擔當這個重任。他告訴我上次他被迫離開,因此這次他主動要求擔當車隊長,以此證明自己的信義和忠誠。孟買兄弟曾是我的仆人,我到達桑給巴爾島,最想和我打招呼的就是這個哥倆,老朋友貝魯奇也求我再次帶上他們。由于那幾個霍屯督人已經頂替了他們的職位,我不得不向他們說抱歉。對此我后來十分后悔。要是再有機會,我一定只相信本地人,因為對于外國人來說,非洲的天氣是實在難以忍受。里格比上校對這次探險信心十足,盡量在物質上滿足我的要求,為我召集了一些紀律嚴明、懂英語、有信義的隨從。他還讓我從水兵中挑幾個在印度表現較好的水兵跟隨我。
出發前,我的仆人孟買又勸說巴拉卡、弗里吉和拉哈恩三人跟我走,因為這三人和他一樣懂都興都斯坦語。我讓他們幾個盡量在當地幫我多找些自由人,為我們搬運行李,干一些雜活。探險結束后,我會把他們送回桑給巴爾島,每個受雇的自由人可以預支一年的工錢,活干完了再領取剩余的工錢。
在他們尋找自由人的時候,海關總管拉德哈·戴姆吉接上級命令為我征集100個自由挑夫,每人擔一擔布料、珠子或是銅線到喀齊。同時,海軍司令也邀請我去捕獵河馬,于是我和他便乘坐獨桅三角帆船,來到庫斯基河邊。附近有一個瀉湖,每次漲潮,湖就會水滿為患,但是落潮時,湖水就會頓減,中間出現一個布滿紅色灌木沙島。島上有許多動物,大多喜歡躺在泥沼中打滾,我們抓獲了兩只。回到桑給巴爾島時,當初把我們帶到桑給巴爾的護衛艦已經返程了。
馬吉德蘇丹聽說潘嘉尼停泊著一艘奴隸船,他急于向英國展現其效忠之心,便央求我指揮他的一艘戰艦,前去抓捕奴隸販子。戰艦準備好后,我們中午就出發,夜里在湯姆巴特停泊,準備第二天早晨給這艘販奴船一個突然襲擊。第二天,當我們到達地點時,卻聽說販奴船三天前僅僅到此補充給養,早就走了。我想既然已經走了這么遠了,倒不如上岸到小鎮去逛逛。上次探險時,我也途經這里,現在小鎮有了不少變化,新建了幾個珊瑚小屋和一個船塢。我們上岸時,船擱淺在沙灘上,返回時又是如此,還差點兒被潮頭打翻。戰艦努力向前開動,怎奈風力太小,根本開不起來。我們急于回桑給巴爾島準備探險,也顧不上這么多了,便偷偷下艇,改坐小船回去。船長堅決反對我們這樣做,因此離開前,我們他留了一封致歉信,向他說明我們回去心切,顧不得這么多了。
幸好我們帶了幾個年輕黑人幫我們拉船,不過即使這樣,面對洶涌的海浪,我們還是心有余悸,如果就這樣在海上漂下去,我們肯定要葬身印度洋。于是我們調轉航線,駛往一個名為馬茲瓦的珊瑚島。在越過幾個奇形怪狀的珊瑚礁后,我們于當天晚上到達了珊瑚島。島上有幾個漁民,他們為我們燒了幾條小魚,還為我們指了回去的路線。
第二天日出之前,我們坐上小船,準備試試運氣。一路上沒有任何路標,海峽曲曲彎彎,海浪橫飛。晚上我們到達桑給巴爾島,卻發現戰艦早都到達了。
里格比上校交給我一份有趣的資料,附有一幅有關尼羅河和月亮山脈的地圖。這份資料的作者是威爾福德上尉,從他撰寫的資料上看,月亮山脈與月亮國的確有很大的關系。現在,這份資料已被收錄于《亞洲調查》一書,感興趣的讀者可以找來一看。有一點值得注意,印度人將尼羅河稱為阿馬拉,而阿馬拉本是維多利亞湖東南角處的一個國家名,這清楚地表明古印度人肯定和維多利亞湖南北兩端都有著聯系。
我們又開始了準備工作,發現此前賽義德酋長已經為我們帶來了10個人,其中四個是花了100美金買來的,當然,這筆錢肯定要我來出。孟買、巴拉卡、弗里吉和拉哈恩又帶來了26個,全都是自由人。在里格比的建議下,馬吉德蘇丹又送給我34個人,這34個人全是他花園里的苦工。我原本想在桑給巴爾島找齊100個人上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到了阿拉伯人駐扎的恩雅繆其去碰碰運氣了。
里格比上校將我與這些挑夫之間達成的各種協議以及預付的工錢數目全部記入了他的領事日記里,這樣,如果途中發生工酬爭議,我們就根據他的日記來裁判孰是孰非。
這些挑夫領到錢之后,無不激動地表示將不懼任何艱難險阻,一心一意為我效勞。那情景讓誰看了都會認為我真是三生有幸,找到了這么忠實的跟隨者。出發前,我送給賽義德酋長一把雙管步槍,并發給參加此次探險的50位高級人員每人一支卡賓搶,我答應他們如果表現好的話,探險結束后,我就把這些槍送給他們。
21號,島上的準備工作全部到位,我讓賽義德酋長帶著其他人馬,包括那幾個霍屯督人、騾子、行李,乘船立即趕赴對面的班嘉謨由。里格比上校、格蘭特船長和我則前去與蘇丹告別。臨別時,蘇丹慷慨地派了一名軍官和25個士兵護送我穿越尤扎拉莫。我接受了蘇丹的好意。借助政府的力量,我就可以對付當地人的小伎倆了,同時也可以增加我們的力量。蘇丹還派出裝備有22門炮的護衛艦供我支配。我們三人于25號到達班嘉謨由。一上岸,拉德哈和賽義德酋長就領著我們到他們早已準備好的住處,房間里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拉德哈已經把上百擔的珠子、布匹和銅線全部都捆扎完畢,整裝待發。我們雇傭的75個挑夫,正準備把這些貨物運往喀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好多馬蘇迪商人,也急于沿著和我們相同的路線向喀齊運送貨物。大家都知道再晚些時候,就會面臨饑荒。由于他們的競爭,挑夫的價錢明顯上漲,每人的工錢是9.15美元。當然,小麻煩總是免不了的,要不然黑人也就不是黑人了。賽義德說什么東西都漲價了,而我是個“大人物”,就得“出大價錢”。我的手下因為是大人物的手下,能夠出得起大價錢,所以為了和別人出同樣的價錢買煙草等,都差點在市場上和別人打起來。行程才開始,那幾個霍屯督人就開始萎靡不振了,這些小家伙在桑給巴爾的時候,每次搬完貨物都會嘲笑那些自由人,自吹自擂說自己“很強壯,因為酒量大。”,現在看到他們這個窩囊樣,那些自由人人便開玩笑說也許他們需要一些烈酒提神。
9月30日,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我交代那些挑夫把一半的貨物送往尤根。10月2日,我找到了100個挑夫,這個數量基本達到了我的要求。我們于是和里格比告別,前往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