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日將載入史冊
- 穿在梁山,我想做一個好人
- 梨花是一支貓兒
- 2296字
- 2025-05-14 23:04:41
馬車在李家道口停下,換船去梁山。船上,王倫問張謙,“張大人家里還有什么人?”
“可別叫我大人,我已經被革職了。”
“挺好的。”
王倫見張謙不愿提及家人,也不為難,自顧自說:“你跟著我,肯定是要干抄家滅門的大事。如果有可能,你最好把他們接過來。”
張謙臉色難看,皺眉問:“你要做大事?”
“造反。”
“什么?”
“不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沒聽錯,我說的就是造反。”
“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跟你做。”
“你是我岳父,不可能躲得了。”
“你別胡說。”
王倫笑道:“這可不是胡說,很多人都可以作證,這是你親口說的。”
張謙不和王倫扳扯婚事,這事只要王倫堅持不要臉,他便無可奈何。
誰讓他突然靈機一動,犯了蠢。
他和王倫聊造反,聊造反有蠢。
“你梁山有多少人,你就說要造反?”
王倫不答,反問張謙鄆城縣有多少人。張謙被問得莫名其妙,“大概有四萬人。”
王倫笑道:“那我有四萬人。說起來,還得感謝張大人,若非張大人幫百姓登記荒地,我還找不到這么好的機會。
新來的縣令做的第一件事是推翻你做的事,把你剛分給百姓的土地還給地主鄉紳。
在很多百姓眼里,朝廷官府不干正事,專門盤剝欺壓百姓。
于是他們團結在一起,選出鄉紳對抗官府。
后來鄉紳變地主,也欺負百姓。
但因為有官府的壓力在,百姓不敢和地主鄉紳徹底撕裂,繼續著脆弱的合作關系。
現在官府和地主鄉紳合力欺壓百姓,百姓需要新的“鄉紳“,這時只要我站出來,很容易就能快速收攏他們,讓他們為我所用。”
張謙道:“百姓是見識少,不是蠢,便是能被你拉攏,也不可能和你造反。”
王倫道:“將士最初跟著趙匡胤打仗,也沒想過將軍天寒,來披件黃袍。”
張謙雖然沒能說服王倫,讓王倫放棄造反這一愚蠢的想法,但也沒最開始那么擔心了。一番交談下來,他發現王倫很有見識,不會傻乎乎的突然舉反旗詔令天下找死。
張謙到梁山住了十來天,似知道短時間無法離開梁山,心態開始放平,竟向王倫請教武學。
王倫奇怪道:“你要和我習武?”
張謙搖頭道:“我知道習武之人不會輕易傳授他人武功,我家有一本內家功夫,我看著云里霧里的,想請鎮長指點一二。”
說著他從袖子里摸出一本書頁泛黃的舊書來。
王倫心情激動,面上裝作風輕云淡,“你家既然有內家功夫,為何不見你習武?”
說著從張謙手里接過書冊,隨意翻看。
張謙道:“我以為習武也就那樣,不想竟還可以如此厲害。”
他到現在也忘不了王倫當時殺敵的身影,難怪叫劍仙。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如此豪邁的詩,若用于描寫當日場景,竟顯得有些小氣。
王倫道:“這書我先留著看看,若不加以演練一番,我也不知道這秘籍是何水平。”
聞言,張謙忙感激道謝。王倫笑道:“你若真心感激,不如加入共助會,這些天你應該對共助會有所了解了吧!若是不成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間組織,若是能成事,必將席卷整個天下,改寫世界格局。我許你一個秘書長當當,如何?”
共助會的內部成員結構是會長、副會長、秘書長、理事、顧問、普通群眾。
會長:陳洛,王倫的另一個名字,全面負責協會領導工作,制定發展戰略和決策。
副會長:暫無,協助會長開展工作。
秘書長:暫無,負責協會的日常行政事務,組織活動、協調關系等。
理事:阮小二,參與協會重大事項的討論和決策,聯絡組織共助會成員活動。
顧問:梁祝的學生,為協會提供技術指導和支持,不參與日常管理。
這次張謙沒有拒絕,“容我思考幾日。”
王倫笑道:“自然沒問題。”
他覺得這事有些太簡單了,懷疑張謙來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請教武學,而是為了共助會。
不過......管它的,反正他是賺大了。
張謙給的秘籍叫《易經心意劍》,里面有很多易經知識,他只讀過易經,對其沒甚研究,看不太懂這本秘籍。
三天后,張謙給了王倫準確答復,他愿意加入共助會。
有了張謙的加入,共助會發展越發迅速,不到一個月時間,就遍布了整個鄆城縣。
崇寧三年,十一月,晴。
這日將載入史冊。
平陽村,一個腰懸唐橫刀,面帶無臉男面具的男子站在一處普通的小山坡上,張謙和阮小二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
不用說,無臉面具男就是會長陳洛,王倫另一個名字。
他們前面站了四百普通百姓,這四百普通百姓有著一個共同身份,共助會成員。
王倫拿著一個前面大,后面小的卷筒講話:“三十年前,朝廷測量鄆城縣的耕地面積,共計十二萬五千三百四十八畝。
張縣令在任時,只有五萬三千兩百畝。
五萬畝地,朝廷收十二萬畝的稅。
有七萬畝地朝廷找不到收稅的人,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收不上來的稅攤派在我們身上。
起初這錢并不多,是每年稅收的一個零頭,后來慢慢變多。
到現在,攤派比自家稅還多上個三五倍,好些人家繳不上稅,被逼賣地到地主豪紳家做佃戶,不求溫飽,但求不餓死。
土地沒有腳,它就在那里,且土地是活的,可以隨著我們開墾荒地增加。
原來是十二萬畝地,現在說不定是十三萬、十四萬畝地,消失的九萬畝地去哪里了?
去地主,去豪紳家里去了。
地主豪紳將土地隱藏起來,讓我們給他們的土地納稅。三十年時間,我們起早貪黑,賣兒賣女給他們繳稅,最后我們成了他們的佃戶。吃他們吃剩下的,穿他們看不上的,把兒子送給他們做家丁護院,把女兒送給他們做丫鬟小妾,還要對他們感恩戴德,我想問為什么?
為什么我們這么努力的活著,卻如此卑微?
地主豪紳整日無所事事,為何能高高在上?
別的地方你們可能不太清楚,咱們平陽村附近幾個村有多少土地,我們還不清楚嗎?
多的不說,六千畝地還是有的吧!
六千畝地,張員外家占了四千五百畝,其中有三千七百畝地被他隱藏了起來。
張縣令將這三千七百畝地分給了大家,是覺得這地該是大家的,不是張員外的。
這地既然該是我們的,不是張員外的,我們為什么要給張員外?
因為張員外臉大?
因為現任官老爺和張員外不給我們?
可我們為什么要他們給?
我們為什么不直接拿?
今天,我要去拿回我們的地,誰愿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