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大酒店的水晶吊燈在頭頂流轉著迷離的光，醉流霞的酒香與檀香味交織，讓宴會廳內的空氣都帶上了幾分醺然。當那位來自嶺南的畫家提出“打通全國市場”時，張老爺子的斑竹拐杖“咚”地敲在地上，翡翠扳指在燈光下閃過興奮的綠光。

“好主意！”李老的折扇“啪”地展開，扇面上“醉墨淋漓”四個大字在晃動中顯得格外生動，“老夫在江浙有三家畫廊，明天就掛出‘醉流霞’的酒旗！”

蘇浩然端著琉璃酒杯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因醉酒而泛紅的面孔。收藏系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接連響起：

【檢測到綠色收藏品?江浙畫廊渠道（商業資源），可解鎖“江南酒肆”分布圖】

【檢測到綠色收藏品?嶺南商會人脈（社會資源），可解鎖“粵港貿易”基礎信息】

“蘇會長，”石老的湘妃竹扇指向酒壇，“您就說吧，需要我們做什么？”

蘇浩然放下酒杯，走到宴會廳中央，青銅鑰匙吊墜在胸前晃出一道弧線：“既然諸位抬愛，在下便斗膽說個計劃。”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上面用朱砂勾勒著全國地圖，“城西酒坊作為總壇，各地需設‘醉流霞’分號。張老主理嶺南，李老負責江浙，石老鎮守巴蜀……”

隨著蘇浩然的講解，陸晨曦躲在柱子后，看著師傅手中的地圖漸漸被紅點覆蓋。她想起上周在畫室，蘇浩然一邊研磨一邊念叨的“商業版圖”，原來不是玩笑。當聽到師傅說“每個分號需配一名畫家坐鎮，以畫佐酒”時，少女忍不住捂住嘴——這哪里是賣酒，分明是在用藝術鋪路。

“好！就這么辦！”張老爺子率先響應，拐杖重重杵在“嶺南”的紅點上，“老夫不僅要賣酒，還要在分號里辦流動畫展，讓喝醉酒的商人也能沾染點墨香！”

宴會廳內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連一向沉穩的宋老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蘇浩然看著眾人激動的模樣，心中早已盤算好下一步——用美酒綁定藝術，再用藝術撬動商業，這盤棋才剛剛下到中盤。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酒坊的木窗時，蘇浩然正對著賬本輕笑。陸晨曦抱著一疊訂單走進來，賬本上“嶺南十壇”“江浙二十壇”的字跡還未干透。“蘇老師，”少女指著最后一行，“陳老板說用二十匹云錦換明年的獨家代理權，您看？”

蘇浩然接過訂單，想起陳雪茹昨天在酒桌上，明明醉得臉頰緋紅，卻還強裝清醒地討價還價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告訴她，云錦要巴黎最新款的‘九龍壁’，代理權給她。”

陸晨曦剛走，徐慧真就抱著靜理走進來，旗袍下擺掃過地上的酒壇發出輕響。“又在算計什么呢？”她將靜理塞進蘇浩然懷里，指尖劃過賬本上的數字，“昨晚那些畫家回去時，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你到底使了什么魔法？”

蘇浩然低頭看著靜理熟睡的小臉，孩子脖子上的百鳥朝鳳玉佩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沒什么魔法，”他將徐慧真攬入懷中，“只是讓他們看到了‘雙贏’的可能。”

午后的陽光透過畫展樓的玻璃幕墻，在徐慧真的旗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當她看到展廳墻上那幅丈二巨作《萬里山河圖》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畫面上墨色的山巒層層疊疊，看似狂放不羈，卻暗合《水經注》的地理走向，尤其是那幾道用指甲刮出的瀑布，竟與真水流動的聲音隱隱相合。

“這是你畫的？”徐慧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指尖懸在畫面三寸外。

蘇浩然從身后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嗯，上個月畫的。”

兩人沿著展廳慢慢走著，徐慧真的目光不斷被署名為“蘇浩然”的畫作吸引。從《寒江獨釣圖》的孤高意境，到《湖心夜宴圖》的人間煙火，每一幅都像一個窗口，讓她看到了丈夫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當看到那幅用真金粉末勾勒花瓣的《牡丹圖》時，她突然想起陳雪茹每次來小酒館時，偷偷瞄向這幅畫的眼神。

“浩然，”徐慧真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畫展樓、醉流霞、還有那些畫家……”

蘇浩然看著妻子聰慧的眼睛，知道瞞不住了。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慧真，我想做的，不只是賣酒畫畫。我想讓正陽門的酒香飄到全國，讓畫展樓的墨韻傳遍大江南北。”

夕陽西下時，兩人站在畫展樓的露臺上，看著正陽門的剪影在暮色中漸漸模糊。遠處傳來范金有咋咋呼呼的聲音，說是陳雪茹的絲綢店到了新貨，要請他們去看看。徐慧真靠在蘇浩然肩上，聽著丈夫胸膛里沉穩的心跳，突然明白，這個男人正在編織一張巨大的網——用藝術做經，以商業為緯，在正陽門下鋪展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

“蘇老師！”陸晨曦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張老爺子派人送來了嶺南的第一批訂單，還附了封信，說要在分號里辦‘酒墨聯展’！”

蘇浩然低頭一笑，青銅鑰匙吊墜在胸前微微發燙。他知道，打通全國市場的第一步已經邁出，而隨著那些裝著醉流霞的馬車駛向各地，他的收藏系統也將解鎖更多的驚喜。

晚風吹過，帶著小酒館的酒香和絲綢店的蠶蛹味。徐慧真望著丈夫眼中閃爍的光芒，突然覺得，眼前的正陽門不再是一道簡單的城門，而是一扇通往無限可能的大門。而她的男人，正帶著她、帶著女兒，還有整個畫壇，走向那片光芒萬丈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