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假酒風波
- 正陽收藏局:從救下徐慧真開始
- 淺語音條
- 2192字
- 2025-05-12 21:51:38
正陽門的秋陽把小酒館的門匾曬得發(fā)亮,“三酉軒”的酒旗在風里飄出細碎的響。徐慧真的藍布圍裙兜著酒單,銀戒指劃過吧臺時帶起“經緯白”的醇香——自新酒上市,小酒館的日營收漲到三百塊,比范金有掌權時翻了十倍。
“慧真姐,”趙雅麗的算盤珠子敲得山響,“馬主任又訂了十壇葡萄酒,說要送蘇聯專家當國禮。”她忽然壓低聲音,“陳雪茹的綢緞莊想包銷果酒,條件是……”
“讓她拿蘇聯的蕾絲邊換,”徐慧真給牛爺斟滿酒,宋瓷酒盞在陽光下泛著幽藍,“蘇老師說,果酒得配繡花酒囊才襯。”她望向修繕室,蘇浩然的帆布包掛在門把上,像個無聲的承諾。
正午時分,小酒館的煤爐正旺,忽然傳來“砰”的撞門聲。個穿粗布衫的中年女人跌進來,懷里抱著個臉色發(fā)青的男人,袖口還沾著廉價白酒的酸腐味:“殺人啦!”她的哭號驚飛了梁上的麻雀,“我家男人喝了你們的葡萄酒,現在半身不遂啦!”
酒客們的筷子停在半空,牛爺的旱煙袋“當啷”落在石桌上。徐慧真的銀戒指在吧臺上磕出清響,看見男人嘴角泛著可疑的紫紺——那是甲醇中毒的征兆。
“大姐,”她蹲下身翻開男人眼皮,瞳孔對光反射遲鈍,“您在哪買的酒?”
“就、就在你們小酒館!”女人指向柜臺,“三毛錢一瓶的紅葡萄酒,喝了半瓶就人事不省!”她忽然指著范金有,“就是他賣給我的!”
范金有的洗碗布掉在地上,臉色比煤爐灰還白:“你、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他望向徐慧真,“慧真姐,我天天在廚房刷碗,沒碰過酒架!”
胡同里響起自行車鈴,李大娘的旱煙袋掃過人群:“都讓讓!”她盯著男人嘴角的白沫,“慧真,這要是出了人命,小酒館的合營資格……”
徐慧真的手在男人手腕上搭脈,忽然看見他衣袋里露出半張酒標——歪扭的“晨光露”三個字,比靜理的涂鴉還潦草。她站起身,銀戒指在陽光里劃出冷光:“李大娘,勞駕請?zhí)K老師過來。”
修繕室的木門“吱呀”推開,蘇浩然的鏡片映著秋陽,帆布包帶掃過門框上的“文物修繕”銅牌。他蹲下身,指尖蘸了男人嘴角的殘酒,系統(tǒng)界面驟然亮起**「檢測到有害物質(稀有度★★★)」**:“甲醇超標,”他望向徐慧真,“不是我們的酒。”
趙雅麗忽然想起什么,翻出賬本:“慧真姐,上周有批低價葡萄酒訂單,說要銷往郊區(qū),”她的手指停在“馬師傅表弟”的名字上,“收貨人寫的是‘范記酒廠’。”
范金有的后背撞上灶臺,忽然想起被自己撤職的表弟——那個在郊區(qū)開紅薯干酒廠的家伙,曾攛掇他偷蘇浩然的酒方。他忽然大喊:“是我表弟!他眼紅小酒館的生意,仿造酒標賣假酒!”
中年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神慌亂地望向胡同口。徐慧真的銀戒指重重敲在吧臺上:“大姐,”她指向酒架上的正品葡萄酒,“我們的酒標是琉璃廠師傅刻的版,”她翻開男人衣袋,掏出皺巴巴的酒標,“您看這‘晨’字,正品是三撇,仿冒的多了一撇——像哭喪的淚痕。”
圍觀人群發(fā)出低低的驚嘆,牛爺的旱煙袋敲著仿冒酒標:“奶奶的!敢給正陽門的酒抹黑!”他望向蘇浩然,“蘇老師,這酒里摻了啥?”
“工業(yè)酒精,”蘇浩然的聲音像冰碴,“還有爛紅薯熬的漿。”他忽然看向范金有,“你表弟的酒廠,是不是用了廢棄的化工桶?”
范金有的腿一軟,蹲在地上扯自己的頭發(fā):“我、我只說過酒方的事,沒讓他害人啊!”他忽然抓住徐慧真的圍裙角,“慧真姐,我去公安局報案!”
李大娘的旱煙袋點著范金有的腦門:“報案前先說說,”她指向中年女人,“這倆托兒收了多少好處?”
女人“撲通”跪下,掏出皺巴巴的五塊錢:“是范師傅表弟給的,說只要鬧起來,就給買糧票……”
胡同里的喧嘩聲漸漸平息,徐慧真望著修繕室里的酒壇,忽然想起蘇浩然說的“酒脈傳承”。她轉身對圍觀群眾說:“各位街坊,”她舉起正品葡萄酒,“從明天起,每壇酒封條上都蓋我的銀戒指印,”她指向蘇浩然,“蘇老師會在酒標上題字——仿冒者,天誅地滅。”
暮色漫進胡同時,陳雪茹的轎車停在門口,旗袍領口別著枚新的青玉胸針:“慧真姐,”她望著吧臺上的假酒標,“廖經理說,蘇聯人最恨造假,”她忽然輕笑,“不如把防偽酒標做成絲綢的,我出料子。”
徐慧真擦著吧臺的手沒停:“雪茹妹妹,”她望向天井的老槐樹,“防偽不是靠料子,”她摸了摸銀戒指,“靠的是良心——就像這煤爐,火旺不旺,街坊們心里清楚。”
夜深時,蘇浩然的修繕室亮著燈,青銅鑰匙在酒標上刻下“經緯”二字。徐慧真站在門口,看著他鏡片后的專注神情,忽然想起白天他檢測假酒時的冷靜——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本事。
“蘇老師,”她遞過熱湯,“您到底是……”
蘇浩然抬頭,鏡片映著跳動的燭火:“慧真姐,”他指向酒壇,“有些事,就像釀酒,”他忽然輕笑,“得等時機到了,才能揭蓋。”
這一晚,正陽門的老槐樹在秋風里沙沙作響,把假酒的酸腐味吹散在夜色中。范金有的表弟在公安局的筆錄上按手印時,小酒館的煤爐正煨著新一批“經緯白”,蘇浩然的青銅鑰匙在壇口劃出細密的紋路,像給每壇酒都系上了正陽門的經緯。
鴿哨聲掠過四合院時,徐慧真摸著銀戒指上的酒漬,忽然明白——假酒風波不過是時代長河里的漩渦,而她和蘇浩然守著的,是比酒標更珍貴的東西:是老匠人對器物的敬畏,是生意人對良心的堅守,更是正陽門胡同里,永遠折不彎的人間正道。
煤爐的火光映著新掛的“防偽必究”木牌,與修繕室的燈光遙相輝映。徐慧真知道,這場風波后,小酒館的酒將帶著正陽門的印記,走向更廣闊的天地——那里有猜疑,有挑戰(zhàn),卻也有像蘇浩然這樣的人,用匠心織就抵御風浪的經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