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下午，札幌空氣清涼，云層翻涌。林堯帶著母親蔡云嵐抵達了拍賣會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離札幌賽馬場不過十五分鐘車程。

旅館不大，榻榻米新翻過，房間里飄著淡淡的樟木味。蔡云嵐剛放好行李，就跑到了林堯房間。她拉開窗簾看了眼天色，又回頭道：

“明天是你第一次來HBA吧？”

林堯嗯了一聲，坐在桌邊查看著官網放出的馬匹試跑錄像和成績：“正經參與是第一次。”

“你爸以前來過好幾回。”蔡云嵐捋了捋袖口，語氣里帶著點舊事回憶的味道，“那時候還常說，HBA這些育成馬拍賣會雖然量大，但要想在預算緊張的情況下挑到能跑的好苗子，很不容易。”

她話鋒一轉，頓了一下，看了林堯一眼：

“我先跟你打個預防針。就算明天看不見合適的，也別急著下手。可能要跑幾次拍賣會，甚至直接上牧場找馬，才能撿到真正性價比高的駒馬。別對這一次抱太高期待。”

林堯抬起頭，笑了笑：“我心里有數。”

他合上資料冊，語氣平靜：“這次預算增加了，多虧了門別特別戰(zhàn)拿了賞金，我?guī)Я?50萬日元出來。預算是150萬，但我給自己的心理價位，大概就在60到100萬之間。”

“哦？”蔡云嵐有些意外，“不打算沖高點？來都來了。”

“這次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育成。”林堯搖頭，“不是來找未來三冠馬，是找性價比最高的即時戰(zhàn)力。”

他頓了頓，把話說得更直接些：

“我要的是低價出成績的馬。這種馬，哪怕只贏一兩場，就足以當做牧場的招牌和宣傳噱頭。如果成功了，以后就可能不斷有馬主找上門來下單。”

他看向窗外的暮色，輕聲道：“這是第一次試驗，我也需要看看到底行不行。所以并不打算把帶來的錢全花掉。”

蔡云嵐看著兒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資料冊翻開，開始一頁頁查看馬匹列表。她出身普通家庭，年輕時跟著林承鶴輾轉各地牧場，幫著清圈、送飼、照料母馬，雖不是專業(yè)相馬師，卻也見多了馬匹從出生到參賽的全過程。那神情，和多年前坐在馬房外聽林承鶴講“什么樣的馬才能跑出頭”時，沒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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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札幌的空氣透著寒意，賽馬場內已有工作人員在場地間穿梭。有人布置路線標牌，有人牽出馬匹做最后檢查，蹄聲與對講機的電流聲交織成一派緊張的秩序。

上午八點半，步行展示準時開始。育成馬拍賣會上的駒馬都是完成了初步訓練的2歲馬。

林堯和蔡云嵐一早便到了展示場邊，手中各握一冊編號圖譜與血統說明。圍欄前已經站了不少人，有老練的買家瞇著眼沉默不語，有年輕代理在打電話與后臺聯系，還有數位媒體記者舉著長鏡頭拍攝著馬匹列隊出場。

第一批登場的，是No.001至No.020的二十匹馬。一排排馬兒由牽馬員帶出，順著展示圈外側緩步行進。每匹展示時約一分鐘，整個流程節(jié)奏緊湊，幾乎沒有停頓。

蔡云嵐戴上老花鏡，邊看邊低聲自語：“這匹后腿略短，怕是沖刺能力不夠。”

下一匹是匹栗毛牝馬，她皺眉：“性格太躁了，牽著都踢欄桿，將來出賽估計難馴。”

林堯一邊聽著，也在紙上飛快地寫著簡記：步頻、性格、肩胛角、膝部動作、眼神反應。他并沒有急著下判斷，而是結合系統的數據，默默觀察每一匹馬的步幅、節(jié)奏與陌生環(huán)境下的應對。

“你在看什么？”蔡云嵐低聲問。

“步行節(jié)奏和眼神。”他語氣簡短，“還有現場適應力。它們今天面對陌生人時的反應也很重要。”

二十匹看完，他只在No.013和No.017旁畫了重點標記。

接下來的三批展示中，林堯劃出幾匹自己看好的馬：

No.038｜黑鹿毛?牡

父系：邪惡幽靈（イービルゴースト｜Evil Ghost）

母系：玫瑰莉莉絲（ローズリリス｜Rose Lilith）

母父：幻影海妖（ファントムセイレーン｜Phantom Siren）

蔡云嵐點頭：“血統優(yōu)，父系和母父都是美國名馬，肩胛角好，走得穩(wěn)，不是很火爆的性子。”

【系統提示】：美系血統｜爆發(fā)力極高｜試跑成績優(yōu)秀｜性格穩(wěn)定｜耐力略差｜估價約1000萬

林堯直接標記為“超預算”。

No.059｜栗毛?牝

父系：凌波恒星（アグネスタキオン｜Agnes Tachyon）

母系：星辰暮云（スタークラウズ｜Star Clouds）

母父：征服者（コンカラー｜Conqueror）

前驅線條流暢，步幅長，眼神機警。

蔡云嵐評論：“這匹要是黑毛，就有點像年輕時的飛影了。”

【系統提示】：步頻優(yōu)｜骨架平衡｜精神活躍｜試跑表現好｜估價約600萬

林堯沉默不語，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撿漏的樣子。

No.103｜鹿毛?牡

父系：黃金旅程（ステイゴールド｜Stay Gold）

母系：青春年華（プライムオブユース｜Prime of Youth）

母父：副部長（デピュティミニスター｜Deputy Minister）

蔡云嵐點評：“黃金家的啊，母父是加拿大名馬，這匹骨架好，腿正肩平，性子也穩(wěn)，血統太拔尖了——沒有意外的話，今天的最高價估計就是它了，我們就別想了。”

【系統提示】：潛力評級：S+｜血統優(yōu)等｜試跑成績優(yōu)秀｜訓練完成度優(yōu)秀｜預估成交價：3500萬日元以上

林堯只在邊上默默標了個愛心，明知不可得，但誰能抵擋住黃金的誘惑呢。（太喜歡黃金家了，必須整一個）

No.124｜青毛?牝

父系：黑夜禮服（ブラックタキシード｜Black Tuxedo）

母系：夢魘之花（ナイトメアフラワー｜Nightmare Flower）

母父：暗黑幸運（ダークラック｜Dark Luck）

步態(tài)輕快，但頻率過高，顯出些焦躁。

蔡云嵐說：“這匹容易過熱，壓力一大容易自亂節(jié)奏。”

【系統提示】：試跑表現好｜步頻高但不穩(wěn)定｜熱性偏高，潛力型

林堯標記了重點關注。

No.148｜白毛?牡

父系：疾風驟雨（スピードシャワー｜Speed Shower）

母系：櫻之光（サクラノヒカリ｜Sakura no Hikari）

母父：北地黎明（ほくちれいめい｜Hokuchi Reimei）

體格較細，步態(tài)偏拘謹，但節(jié)奏均勻、性格溫順。

蔡云嵐皺眉：“是不是太內向了點，長得也普通。不過沒什么硬傷。”

【系統提示】：節(jié)奏穩(wěn)定｜骨骼柔韌｜訓練阻力低

林堯也畫上記號，心里暗忖：124號和148號血統沒什么亮點，但潛力都不錯，就看能不能低價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