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不管了，120歐還要啥自行車！”
見到蕭燁避而不談經驗的事情，韓東錫也很識趣地自己岔開了話題，然后死死地盯著蕭燁的動作。
蕭燁此刻也感到壓力山大，生怕一個手抖把義體神經單元接到人家的肱骨上。
“你胳膊別抖啊，我對不上位置……”
“你手也別抖啊，我就這么一條左胳膊……”
“誰tm不是只有一條左胳膊？”
蕭燁翻了個白眼，然后讓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大學里學習的義體知識。
他想起了手臂義體的課堂，想起了自己餓著肚子也要和那些富家子弟同臺學習的熱情，以及那位霓虹都里少有的平等待人的老師……
無論學生是窮是富，他都一概看不起。
而且拜他死在學期中所賜，當年所有修了那門課的學生都他媽掛科了。
“不對，我怎么想到那個地方去了？”
蕭燁趕忙找回精神，用剛想起來的知識開始維修。
“首先是型號校準……”
蕭燁拿起韓東錫的義體手臂，找到了里面商標和型號。
剛看一下，蕭燁就蚌埠住了。
“什么叫合??武裝？”
“不知道啊，我剛來霓虹都的時候跟韓國老鄉買的，說都是老鄉給我打了八折呢思密達?！?
“他要了你多少錢？”
“呃，2000歐?！?
這特么不純坑人呢么？
蕭燁很無語，這種模仿合眾武裝的山寨牌子連500歐賣給他都嫌貴，很顯然韓東錫是被老鄉坑了。
但最重要的是牌子不正規，蕭燁沒有可參考的維修規范，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他讓韓東錫躺在辦公椅上，自己開始了作業。
“滋啦、滋啦……”
連著電流的精細鉆頭在義體上迸發出陣陣火花，蕭燁將義眼調節成低感光模式減少刺激，而白小梓則干脆躲在蕭燁身后充當工具人。
“替換管線，紅色的那個?！?
“哦！”
“萬能鉗。”
“好！”
“機油……不是這個，要那個藍瓶的?！?
“嗚，抱歉……”
白小梓從工具箱里翻找出蕭燁需要的零件遞了上去，看到蕭燁專心致志地將義體手臂和韓東錫的胳膊嚴絲合縫地安裝在了一起，然后用螺絲擰起來。
“好了，現在試試動動手臂，試試看胳膊有沒有卡頓感?！?
“OK！”
韓東錫迫不及待地舉起久違的左手，自由地活動著義體手臂上的每個關節，不禁一陣驚喜。
“真的假的，這手臂比之前還要好操作，兄弟你真是神醫啊！”
蕭燁摸了摸鼻子回答：“這個山寨品的構造比較簡單，大概是合眾武裝40年前的義體水平，只要上過一天大學的人都能修，主要問題還是在于年久失修，缺少機油保養導致容易出問題?！?
“原來如此？”
韓東錫和白小梓都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蕭燁則繼續說道：“現在你這條手臂是可以用了，但上面的弩箭發射機關我還沒重裝，接下來就……”
沒等蕭燁說完話，貨運點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了機車轟鳴的聲音。
老板回來了！
“西八，那個崽子果然殺了回馬槍！”
韓東錫嘖了一聲，連忙讓蕭燁和白小梓躲在辦公桌底下。
“你們別出來，外面有我來周旋！”
說罷，他抖了抖新裝好的手臂走了出去將門鎖好，留下一臉懵逼的蕭燁和白小梓。
“閣下閣下，我們現在干嘛？”
“……把工具先裝好，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蕭燁捏著緊皺的眉頭嘆氣，自己不就是想掙趟120歐的外快嗎，怎么這都能發生意外？
“我們不能直接出去嗎？”
“不行，我沒有義體醫生的營業執照，幫忙維修義體屬于違法行為，萬一讓那個老板舉報就要蹲監獄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白小梓義憤填膺地為蕭燁抱不平：“世界上哪有見到他人有難還不讓幫的法律？閣下明明就是在助人為樂，我要告訴那個老板這么做是不對的……嗚哇哇！”
白小梓話沒說完，就被蕭燁從容地按著頭蹲了下去，一起縮在了辦公桌下面，同時蕭燁不忘安慰道。
“好好好謝謝你能理解我，現在讓我們先躲一下吧。”
“唔哎……”
白小梓有些不情愿，但還是乖乖地躲了起來。
辦公桌下面的空間不大，于是蕭燁只能讓白小梓坐在自己身前背對著，小小的腦袋頂著蕭燁的鼻尖，從頭發里傳來淡淡的氣味。
辦公室里傳來低聲細語。
“你啊，昨天該不會沒洗澡吧？”
“嗚哇，閣、閣下是怎么知道的？”
“頭發上有汗味。”
“哎？抱歉，昨天忘記這茬事了……”
蕭燁注意到白小梓的耳根一下子紅了，于是輕輕一笑。
聽到蕭燁的笑聲，白小梓有些不滿地把頭朝身后頂去，懟的蕭燁鼻子酸疼。
“好好好我不笑話你了，別生氣了?！?
“唔姆姆姆……唔！”
“噓?！?
兩人同時停止了打鬧，聽起了剛剛在外面響起來的聲音。
“喲呵，胳膊長回來了？該不會是剛才翹班偷偷去了義體醫生那里吧？”
“哪會啊老板，這是我自己湊合整的，絕對沒占用工作的時間！”
“你個初中沒畢業的能有這種本事？”
“就因為我是個臭走線的，才得什么事都自己來嘛，……嘿，對了，剛才有人過來打招呼，要你去一趟跳蚤市場，說是和一些貨相關的。”
“誰??？”
“不知道，他穿了身西裝，好像個公司狗，打完招呼就走了。”
“唔……”
蕭燁在辦公室里聽的清清楚楚，看樣子韓東錫是想找個借口先把老板支走，給他們創造離開的機會。
過了一陣，外面沒有再傳來說話的聲音。
“應該已經走了。”
蕭燁思忖著，決定起身查看一下情況。
可就在他要起身的時候，白小梓卻突然用百噸王一般的力氣將蕭燁的手腕死死拽住不讓他起來，也就在同一功夫，外面傳來了一陣如同突襲般的腳步聲。
“老板，我真沒去過你辦公室！你看們還鎖著呢，我更不知道鑰匙在哪。”
“哼，你當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動作？別讓我抓個正著！”
說罷，門外的老板拿出了地毯下的鑰匙，解鎖后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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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霓虹都非法移民
霓虹都非法移民主要來自于亞洲、非洲以及拉丁美洲，這些非法移民帶來了大量的衛生和治安壓力，也是霓虹都政客們爭取選票最頻繁提及的武器，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非法移民填補了霓虹都大量三無工作的缺口：無保險、無安全、無衛生，如果沒有非法移民，霓虹都的下水道和化學排泄管道很快就會變得不堪入目，而非法移民們也借此得到了在霓虹都立足的機會，以及75%的非正常死亡率。
圖：生活在羅馬區貧民街道的非法移民，以拾荒和乞討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