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休養生息
- 劍風傳奇:我能讀取武器記憶
- 今天不學了
- 3207字
- 2025-06-21 10:00:00
白樺鎮,一個在米特蘭東境地圖上幾乎找不到名字的小鎮,因其周圍環繞著大片銀白色的樺樹林而得名。
戰爭的陰影似乎還未完全籠罩這里,鎮上的居民雖然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憂慮,但至少還能維持著基本的秩序。
當卡思嘉帶領著鷹之團這支由傷員和少數護衛組成的、看起來狼狽不堪的隊伍,在雷諾那小隊士兵護送下抵達鎮口時,還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天吶,是軍隊里的人受傷了嗎?看樣子打得很慘啊。”
“噓,小聲點!沒看到他們身上那股殺氣嗎?別惹麻煩。”
鎮民們在路邊竊竊私語,眼神中充滿了畏懼與好奇。
護送小隊的隊長,一個看起來還算正直的中年軍士,在將他們帶到鎮上一處廢棄的原本屬于某個破產商人的大貨棧后,便履行完自己的職責,準備帶人離開。
“卡思嘉隊長,”臨走前,那軍士看著這群大部分都無法動彈的傷員,又看了看卡思嘉那張雖然稚嫩卻異常堅毅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錢袋遞了過去,“這是我們兄弟幾個湊的一點心意,不多,應該夠你們買些干凈的繃帶和像樣的食物。你們……保重。”
卡思嘉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些正規軍會對他們這群傭兵表現出善意。
她沒有拒絕,只是鄭重地接過錢袋,對著那軍士行了一個標準的傭兵禮:“多謝。鷹之團會記住這份情誼。”
軍士走后,偌大的貨棧里,只剩下鷹之團的傷員們,以及對未來的茫然。
一些傷勢較輕的傭兵開始抱怨起來。
“就這么把我們丟在這里了?捷度隊長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我們這點人,要是再有尤達的散兵摸過來,不就是等死嗎?”
“我的傷口又裂開了,該死的,連口干凈的水都沒有……”
恐慌和不安如同瘟疫般在傷員中蔓延。
卡思嘉一言不發地走到貨棧中央,將那柄繳獲來的短劍重重地插在身前的木箱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所有的抱怨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都給我閉嘴!”卡思嘉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我知道你們在怕什么。但是,看看你們身邊!芬恩副團長、格里菲斯團長,他們為了我們,現在還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比賓為了保護大家,胸口被砸穿!捷度隊長他們,現在還在那片該死的戰場上為我們拖延時間!”
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那眼神銳利得像刀子:“鷹之團還沒有倒下!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能站著,鷹之團的旗幟就不會倒!從現在起,還能動的,都給我動起來!去鎮上買藥、買食物、打探消息!傷得動不了的,就給老子好好躺著養傷!誰再敢在這里散播恐慌,動搖軍心,我就親自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她說完,便拔出短劍,轉身走向芬恩的擔架。
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個字。他們看著卡思嘉那并不高大、卻異常堅定的背影,心中那份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動搖,竟然奇跡般地平息了下來。
卡思嘉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事務。
她將所有還能行動的人分成了幾個小組:采購組負責用那筆錢購買必需品;警戒組負責在貨棧周圍布置明哨暗哨;護理組則負責照顧那些重傷員。
她自己則寸步不離地守在芬恩和格里菲斯身邊。
她仔細地檢查著芬恩的傷口,用剛買來的干凈的亞麻布和烈酒重新為他包扎。
當她解開芬恩身上那件早已被血污浸透的衣物時,看到他那年輕的身體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
她的手指在觸碰到芬恩依舊冰涼的皮膚時,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又走到格里菲斯的擔架旁。這位總是優雅從容的團長,此刻安靜地躺著,俊美的臉龐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銀色的長發凌亂地散落在枕邊,反而讓他少了幾分平日里那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多了一絲凡人的脆弱。
最后,她的腳步停在了格斯的擔架前,眼神復雜。
她還清楚地記得這個野蠻的男人是如何搶走他們的功勞,用那雙野獸般的眼睛蔑視所有人。
最初,她厭惡他,甚至希望他就這么死在戰場上。
但她也同樣清晰地記得,在最后關頭,是他毫不猶豫地喝下芬恩扔出的藥劑,燃燒自己,為所有人拼死一戰。
他是個混蛋,是個野蠻人,但他……也是為了鷹之團而倒下的。
卡思嘉嘆了口氣,心中的厭惡早已被一種更為復雜的混雜著敬佩與無奈的情緒所取代。
她蹲下身,同樣用烈酒和繃帶,開始處理格斯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
他的身體像一塊被反復捶打過的頑鐵,肌肉堅硬,傷疤比芬恩的更加粗暴和密集。
當她的手指觸碰到他滾燙的皮膚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體內那股尚未完全平息的狂暴氣息。
“蠢貨……”卡思嘉低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格斯那不要命的打法,還是在罵自己這該死的、無法見死不救的心軟。
處理完三人的傷口,卡思嘉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這三個男人,是鷹之團最鋒利的矛尖,也是最堅固的盾牌。
只要他們還在,鷹之團就還有希望。
“你們這些……不讓人省心的家伙……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她低聲呢喃,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脆弱與依賴。
……
與此同時,數十里之外的尤達姆前哨戰場。
捷度獨自一人靠在一處臨時搭建的壁壘上,用一塊破布心不在焉地擦拭著他那把心愛的魯特琴。琴弦上還沾著干涸的血點,擦也擦不掉。
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輕松寫意,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卻有些黯淡,不時地望向遠處那片被燒得焦黑的森林,以及森林邊緣那片他們最后見到柯爾卡斯身影的地方。
“蠢貨……”他低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他已經派人去找過了,但除了幾具尤達刺客的尸體和大片凝固的血跡,什么都沒找到。那個總是咋咋呼呼、嘴巴比茅坑還臭的獨眼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死了也好,省得整天聽你聒噪。”他這樣對自己說,但擦拭琴弦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壁壘外圍負責警戒的一名斥候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捷度猛地抬起頭,一把抓起身邊的短弩。
只見不遠處的樹林邊緣,一個渾身血污、衣衫襤褸的身影,正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向營地走來。其中一個人高馬大,走路的姿勢卻像個快散架的稻草人,正是失蹤了近一天的柯爾卡斯!而另一個,則是負責警戒的新兵。
“媽的……咳咳……那幫尤達雜碎……還真他娘的能跑……”柯爾卡斯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他一進營地,便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癱倒在地,腹部那道被簡陋包扎過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鮮血。
捷度愣在原地,他看著柯爾卡斯那張比鬼還難看的臉,以及他身上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喂,捷度……你那是什么表情?”柯爾卡斯喘著粗氣,咧開嘴,露出一口血牙,獨眼中帶著幾分虛弱的得意,“看到老子沒死……是不是很失望啊?”
捷度回過神來,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沒有像往常一樣嘲諷,反而一腳踹在了柯爾卡斯那條沒受傷的腿上。
“你他媽這個蠢貨!白癡!誰讓你一個人沖出去的?!你以為你是芬恩還是格斯?!老子還以為你被那幫雜碎剁碎了喂狗了!”捷度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紅。
“咳……咳咳……”柯爾卡斯被踹得一陣猛咳,卻笑了出來,“老子……老子命硬著呢……那幫尤達雜種……還想殺我……做夢……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混蛋……還挺關心我的嘛……”
“滾蛋!誰關心你!”捷度嘴上罵著,手上的動作卻很利索,他迅速撕開柯爾卡斯腹部的破布,查看那猙獰的傷口,然后對著旁邊發愣的幾個傭兵吼道:“還他媽愣著干什么?!快去拿烈酒和干凈的繃帶來!想看著他死在這里嗎?!”
“我……我沒跑……”柯爾卡斯躺在地上,看著捷度那張焦急的臉,斷斷續續地解釋著,“藥效快沒了……我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就找了個……找了個該死的臭水溝……躲了一天……等那些尤達雜碎都走了……才被這小子……扶回來的……”
捷度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用最快的速度為柯爾卡斯處理著傷口。
當傷口被烈酒清洗,又被重新包扎好后,柯爾卡斯的臉色雖然依舊慘白,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捷度跟柯爾卡斯快速簡略的講解了目前的形勢。
“喂,捷度,”柯爾卡斯虛弱地躺在擔架上,用獨眼瞥了一眼捷度,“你說,雷諾那家伙會不會真的信了你的鬼話,跑去追什么狗屁援軍了?”
“他信不信不重要。”捷度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弧度,語氣也恢復了往日的輕松,“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離開這里的、體面的理由。而我,正好給了他一個。”
“我靠,你這話怎么這么像團長說的,你小子,說實話,是團長下得決定吧!誒誒誒!!別戳我!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