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在寫命題作文,每天起床給自己定的計劃就是大綱,然后按照大綱開始書寫,有時候寫的好,有時候寫的不好,有一段寫的好,有一段也寫的不好,有時候費盡心思寫下的東西,卻會被別人嫌棄。人很難不被外邊的事物影響,哪怕是身邊與自己無關的人的爭吵,不經意間你也會多看兩眼。
在嘈雜的環境里,張老漢會用看書,思考,走路化解自己的狀態,他一個看似書呆子的人,竟然迷戀上了打籃球,穿著一雙白色球鞋打的像模像樣。每天回家的時候,他說的話也多了起來,不再局限于他讀過的書,而拓寬到了當今的一些籃球巨星。他不再與我一起踢足球,他說踢足球還得換鞋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聽音樂,為了騙父母聽英語磁帶,我爸媽給我買了一個大的錄音機。我買的第一盤磁帶是鄭智化的。
初中以后,胡同里除了劉明家以外,基本上都有房子對外出租,張老漢的院子里主要住著一些學生群體,而劉姨家以來城市打工的人為主,李夢家院子不是足夠的大,只有幾間房,她們家搬走后,房子租給了劉老二,李叔家在胡同最深處,他們的出租群體主要是他們家門面房的住客,他們也不從胡同里外出,一般都是從自家門面的后門就直接走到街道上了。所以,我經常去張老漢家玩耍,跟高年級的學長們聊天,與他們談天,跟他們一起聽歌。
在這些高年級學生里,有一個學生拿著超薄的隨身聽,這樣的隨身聽在學生群體里是天花板的存在,它的電量持久,當別的隨身聽已經無法轉動的時候,卸下來的電池依然可以讓超薄隨身聽用很久一段時間,而超薄隨身聽附帶的口香糖電池,因為它外貌像口香糖,這樣的電池起碼能讓這個隨身聽連續聽2-3天,其他的隨身聽完全做不到這點。
高年級的Z同學隨時攜帶著隨身聽,他總是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看著窗外,耳機里放著鄭智化的歌曲,我聽了兩次,感覺那里的歌詞寫的很不錯,自己去集貿市場也買了一盤盜版磁帶,僅花了2塊錢,后來才知道他的磁帶都是正版的,一盤少則10塊,貴的都得16-17塊錢。我搞不明白,為什么穿的很普通的Z學長,卻癡迷于花錢買磁帶。
張老漢與高年級的G學長關系比較好,G學長經常帶他一起打籃球,G同學屬于非常時髦的一個高個子帥哥,據說他在學校里學習成績也不錯。
與他們同宿舍的還有個Y學長,來源于農村,學習成績最差,每次考完試,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待在角落里看英語單詞,一個人也不想說話,那個時候,我沖進他們宿舍,不管發出什么聲音,他都不理睬我們。但是,每次考試結束后的一段時間里,他又活蹦亂跳,還給我們講段子聽,他一直暗戀著班里的一個漂亮女生,我也僅見過1次那個學姐。有一次快過年的時候,他們在這里聚會,一幫人有說有笑的,非常開心,當時起碼來了有10多個人吧,人來人往的,我只看見一個穿著粉色外套的姑娘,她看起來不像高年級的學生,倒像我的同齡人。
還有一個學長是W學長,W學長是個天馬行空的老哥,他留著偏分,經常沒事的時候會吹吹自己的頭發,喜歡讀小說,旁邊書店的武俠小說都讓他借了個遍,他與張老漢也是最好的忘年交朋友,我去張老漢家里找他的時候,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坐在W學長旁邊跟他一起讀武俠小說,兩個人一會笑了,一會表情嚴肅了,一會又笑了,著實非常有意思。
我最崇拜的對象自然是Z學長,但是,我非常嫉妒G學長,學校里都流傳著G學長是個渣男,花花公子,他學習又好,長得又帥,居然還會打籃球。有一次,他們在學校打籃球的時候,跟另一波人爭執了起來,居然也是G學長出面調停,才讓這起風波沒有繼續下去。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我們都很怕的母夜叉,在后來與G學長走到了一起。后來很長一段時間Z學長都沒有出現過,我還以為他不在外邊租房子住了,后來才知道Z學長一直喜歡母夜叉,那段時間他病了,他爸把他接回去了。
上邊4個學長都是從農村或者城郊來的,張老漢的父親跟我們說,他們都是考不上大學的,讓我們少跟他們接觸。我與W學長接觸過,不覺得他考不上,有時候他能給我講很久的國際國外形勢。一段時間,周圍突然開了一個網吧,從此,W學長的周末基本上都在宿舍里睡覺度過。張老漢跟我說,他也不怎么租小說看了。Z學長說他戀愛了,在網上。
我與Z學長的接觸比較少,在學校里見到他,也不敢打招呼,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地拿著隨身聽在籃球場一側坐下來,他聽著音樂,兩眼放空看著籃球場的風云變幻,他的手不會離開他的隨身聽的,我知道他不會。我一直希望有一個與他一樣的隨身聽,可是,回到家里,只能聽自己的高音喇叭。我所有的英語磁帶,基本上都被我錄制了電視上的歌曲,其中還有一盤磁帶,我用另外一臺錄音機播放,錄制了一整盤我喜歡的歌手的歌曲。
有一天,Z學長告訴我:“他要回家了,他不念書了”,走的時候,他送給我一盤英文磁帶,他說這是他最喜歡的男孩團體組合,我后來才知道,這個組合就是后街男孩。
至于Z學長為什么輟學,我也不得而知,但是聽Y學長說,其實Z學長家里條件并不好,他每天省吃儉用買的磁帶,聽的音樂。有一天他上課聽音樂,讓老師發現了,老師非常生氣,將他的隨身聽摔到了地上,他當著全班人的面痛苦了起來,那種哭聲撕心裂肺,連摔隨身聽的老師都震驚了,那個老師不知道他隨身聽的價值,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收音機,他驚訝后罵了一句:“什么東西,學習成績那么差,還天天帶個隨身聽裝樣子?!比缓筠D身走向黑板,他邊走邊繼續念著課文。Z學長停下哭泣后,站在原地楞了幾秒鐘,不知道他當時做了多少思想準備,他抄起了旁邊的一個拖把,直接沖上了剛剛走上講臺的老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了下去,后來據說幾個好多個同學的使勁拉扯下,才把兩個人分開。男老師也憤怒極了,但是,他已經沒了站起來的力氣。Z同學打完了老師,依然還很憤怒的站在原地,等男老師緩過來的時候,他又一腳把老師踹到了墻上。之后,學校的老師都進來了,校長也進來了。
從我的視角來看,Z學長是個非常冷酷的男人,他不愛多說話,雖然穿的衣服很普通,比起班里那些男生女生,但是,他卻非常愛干凈,不喜歡褶皺,也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自己熨衣服的男生。我的衣服有點褶皺的時候,他也會讓我脫下來幫我熨一下。他與W學長的關系是宿舍里最好的,因為他們是老鄉,那段時間,W學長也很少在宿舍里多待,他白天上課就在睡覺,一到晚上就去了網吧,他們倆都不愛吃早飯,一個是把早飯錢攢下來買了磁帶,另一個是拿去上網,W學長更狠,他幾乎不在白天的時候上網,每天基本上都是晚上9點多以后才去包宿。
Z學長退休離開后,我反復聽過他送給我的磁帶,那種音樂旋律我都是第一次聽,我也聽不懂里邊唱的是什么,就覺得挺好聽的。他離開后,我以為我不會多去他們宿舍了。沒想到還是因為音樂結緣,Y學長基本上繼承了Z學長的愛好,只不過,他買不起超薄隨身聽,他一直用能功放的小型錄音機聽音樂,有時候還將音樂聲音調到老大,而這個時候,宿舍里也就他一個人在。
Y學長是我見過的最感性的男生,他雖然年紀比我大,但是,他聽著功放的音樂居然可以聽到流淚,邊流淚邊給我講這個歌詞寫的真好。說實話,我其實根本聽不懂這些歌詞,壓根不知道歌詞的含義。張老漢似乎比我懂Y學長,W學長天天去網吧的日子后,我們三個人就經常的在一起,學校里是G學長拉著張老漢打打籃球,在宿舍里的時候,只有Y學長陪著我們。張老漢會與Y學長交流歌詞的意義,他也逐漸喜歡上了聽音樂,只不過,他對音樂的癡迷程度不高罷了,他更多的是喜歡跟Y學長去聊天。
Y學長來自于一個農村的地方,上高中的第一天,他的父親拿著一個大大的編織袋裝著他的被褥等生活用品把他送了學校里,他獨自一個人辦完了剩下的入學手續,住進了宿舍里。結果在宿舍里住了沒有幾個月,就被宿舍的一個惡霸欺負的不行,他跟G學長是老鄉,G學長上了高一就找了個女朋友,當然那個女朋友并不是母夜叉,他為了方便與女朋友的約會,就帶著Y學長在外邊租房子,聽說他們倆要在校外住的Z學長還有W學長也一同住了過去。Z學長原先就與Y學長在一個宿舍,而W學長原先沒有住校,他是寄宿在附近的親戚家里,正好他們4個就住到了一起。
4個人的里邊,我一直覺得Y學長的家庭條件是最差的,因為他省吃儉用,喜歡聽音樂,但是從來不買磁帶這些東西,宿舍人出去會餐的時候,他一個人拿著饅頭就著榨菜就對付了一頓飯,要么就是就著辣醬,他瘦小的身軀也證實了他的伙食并不是很好。相比之下,我雖然天天在外邊買著吃,到了初中后,我的母親也基本上回歸了家庭,她每天按時給我做飯,倒是張老漢,他一直是父親負責做飯,做的飯有時候好,有時候壞,再加上他有了弟弟的緣故,基本上也顧不上他,有時候就吃的比較隨意了,他的身材越來越像個小老頭,而與他更為相似的就是Y學長了。
后來,我發現Z學長給我的后街男孩的磁帶其實是盜版磁帶,而我了解到,他拿的超薄隨身聽是他初中一個女同學的,那個女同學一直喜歡他,把隨身聽借給了他。Z同學才是整個屋子里家庭條件最差的那個,他開學那天,他的父親努力找到了自己結婚時的西裝將他送進了校園。Z學長自尊心強,學習成績一般,可是喜歡裝深沉,不認識的人都會覺得他很厲害,尤其是他戴著耳機坐在籃球場上的時候,他誰也不搭理的樣子酷酷的。
G學長在到底跟多少女生在一起過,我也不得而知,反正最后他與學生會主席,也就是母夜叉走到了一起,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聽別人說,他考上了大學,不過走的時候體育特招,而母夜叉也考上了大學,只不過是大專,他們在一個城市里。再后來,我因為工作偶遇了一次Y學長喜歡的那個女孩,當我知道她就是當年他們嘴里說到的那個女孩的時候,我還略顯驚訝,她竟然與當年的模樣一般,從來沒有變過,她依然是女神的模樣。我們一起吃了飯,聊了聊天,我還問她,她們4個最近都忙啥呢。但是,她只知道G學長和母夜叉結婚了,有了兩個孩子,G學長畢業的時候,母夜叉的父親給他們兩個安排了單位,上了班,上次同學聚會,他們帶著兩個孩子,開著車來的,過的很幸福。
Y學長,W學長還有Z學長基本上在他們同學的印象里都已經淡化消失了。聽說Z學長在輟學后,就當兵去了,至于當兵后怎么樣了,我不知道。他們送Z學長離開宿舍的時候,只有Y學長哭了,他哭的很難過,W學長還安慰Y學長,讓他堅強一點,在那個缺乏通訊手段的時間里,書信基本上是大家往來的唯一方式,還有一種方式,似乎只有W學長掌握了,那就是互聯網。
Z學長離開后,G學長后來也很快搬走了,他在學校里也不再出現在籃球場,而是在教室里經常與母夜叉一起上自習,兩個人出生入對,比翼雙飛,大家都夸贊母夜叉管的好,能讓G學長浪子回頭。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G學長時的表現,他那大高個,長的非常帥氣,他帶著瘦弱的張老漢打籃球,每個傳球姿勢都是那么準確。
G學長的第一個女朋友,也不能說第一個,是我們見過的第一個女朋友,他剛租房子的時候來過一次,他們幾個人一起搬家,G學長還略顯羞澀,女學長給他們每個人買了瓶礦泉水,她站在那里羞澀的像個小女孩,微風刮過她的裙擺,她的頭發輕輕的漂浮著,還有點凌亂,她用一只手不停的捋著自己的劉海,白色的發箍像是一個小的冰激凌球一樣依附在她的后腦勺上,她個子不高,我甚至覺得她與張老漢的身高是一樣的,她還戴個眼鏡,像是個乖乖女,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她經常會來到這里找G學長,可是過年后,她就不再來了。估計那時他們就分手了吧。
G學長走后的那年春節,Y學長沒有回家,聽說W學長也沒有回家,只是Y學長沒回家,他是待在宿舍里,因為也就快高考了,他在努力準備,想考個好學校。但是,W學長是去見網友了,他坐上了一輛行駛38個小時的硬座列車,走之前他專門問G學長借了點錢,Y學長還提醒他呢,說這么多錢,你能還的上么,實際上W學長最近在網吧玩游戲,通過游戲還賺了一點錢,這讓誰都想不到。他天生比較聰明,是那種一點就通,一點就會的人,他通過聊天室到了游戲里,我后來見過一次他,只是沒有敢相認,就是在網吧里,我看他像網管,又看起來像經理,那個網吧非常大,能放小1000臺機器。
Y學長春節沒有回家,他在春節前買了一點饅頭計劃過年的時候吃,因為過年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什么地方賣飯或者賣其他吃的了,結果他就吃了2天,饅頭就長毛了,也沒吃的了。張老漢發現他幾天沒出門了,去找他的時候,他都奄奄一息了,在宿舍里整整躺了3天沒出門,就是喝水,張老漢把家里的剩飯給了他,讓他好好的吃了一頓,后來的幾天,我與張老漢輪流從家里拿東西給他吃。實際上這段時間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學習,因為這次摸底考試他的成績很差,上個專科都夠嗆。
我一直覺得Y學長很努力很用功,宿舍其他人打撲克的時候,他就在看英語書,Z學長在聽音樂的時候,他在一旁做題,W學長在網吧上網的時候,他在練字,背誦語文課文,G學長打籃球的時候,他在宿舍里做模擬題。他不愛出去跑,也不喜歡主動社交,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宿舍里,而我見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我還以為他學習最好,實際上他都不如練體育的G學長,而G學長雖然是渣男,卻是他們幾個人里邊學習成績最好的。
W學長在開學前幾天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逃荒回來的一樣,甚至見到Y學長的時候,他都哭了,哭的那么慘。我們才得知,他被網友騙了,他走之前還專門與網友確認了地方,他們在聊天室聊天,偶爾通過攝像頭聊過幾次天,他到了當地后第一時間找了個網吧,就開始聯系那個姑娘,聯系了足足3天,當他要放棄的時候,那個姑娘出現了,他一度都想放棄了,但是那個姑娘出現的時候,身邊還站了一個男人,那個姑娘也不像攝像頭下打扮的那樣年輕,而是一個看著年紀已經30多的少婦,身邊站著的無疑就是她的老公。這幾天,她老公發現了她在外邊聊網友,自不必說,他挨了頓揍。一個人在外地,身上也沒錢了,最后是當地派出所把他遣返回來了。他講述這一切的時候,眼睛里閃爍著淚花,沒有再流下來,在一旁聽著Y學長反而先哭了。我也不知道Y學長的淚點是什么,他哭的時候很奇怪,屬于低聲抽泣,他怕我們看見,用袖子不停的擦。
這個春節過去的時候,一場大流感來臨了,我們也都不讓去學校了,高三的學生要求必須回歸學校,學校要進行封校,避免流感的傳播,在他們高考前,任何人不允許離開學校,這段時間的住宿費學校全額報銷,不需要交住宿費,只需要每個月交一點伙食費即可。我們轟轟烈烈的送走了最后的Y學長和W學長。不過在這之前,W學長已經不去網吧通宵了,他只是在放假的時候,白天偶爾去網吧玩一會游戲就回來了,而Y學長還是吃著饅頭就著咸菜,這兩年,我基本上沒怎么見他吃過什么別的東西,他看起來更加消瘦了,就連我都比他長的高,長的壯了。
他們搬走后,房子就空下來了,偶爾有人來問過幾次,后來由于這場流感的影響,大家也基本上不外出了,全在家里待著。本來我的父親在外邊蓋房子,也因為流感的原因在那邊回不來了,張老漢的母親是老師,也被關在了學校里,學校的要求是每天測體溫,一個月才能回一次家,整個家里就剩下張老漢,我,還有張老漢的弟弟。張老漢的弟弟還小,但是,也能跟我們玩到一起,我們就在以前學長的宿舍里玩耍,他們沒有搬走的東西里包含一個錄音機,一個小型收音機,一張大海報,還有一個自動上發條的鬧鐘。收音機弄出來天線后,每天晚上6點可以聽到一個音樂類的欄目,有人送祝福點歌,我們有一天聽到了母夜叉的聲音,她點給了G學長,祝愿G學長生日快樂,還有一天聽到W學長的聲音,他點給他們XXX班全體同學老師,祝愿同學老師身體健康,畢業萬歲。
高考結束后,我在大門口碰見了Y學長還有W學長,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等公交車,我看到了Y學長臉上洋溢的笑容,W學長還是喜歡逗樂,我走過去說與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去學校了。這個時候流感已經過去了,學校也讓我們進去了。
學校里,只有我們初三的學生在上課,我們距離中考也沒多久了,我們搬進了高三學生的教室里,整個校園里,只有我們初三的學生,上課的時候校園里安靜的可怕。休息很久回來上課,大家都有點不適應。
中考結束后,在公布成績的那段時間里,又見了一次Y學長,他跟我說:“他要去省城上大學了?!蔽覇査骸澳荳學長呢?!?
“他去BJ上大學。”
“他這么厲害啊,可以去BJ了?!?
“他家里條件好,有錢去BJ?!?
“那他考上了么?!?
“考上了啊,大專么?!?
“大專也是上大學啊?!?
“是啊?!?
我看著他的眼神,感覺這次他有點輕松了,而且是很輕松的樣子,他換了新的眼鏡,穿的也不再那么樸素,而是換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過去他都以黑色短袖為主。
我中考成績一般,也就勉強達線了,張老漢的成績比我好一些,我們又考到同一個學校了。
等高一第一個寒假來臨的時候,我在公交站牌下看見了W學長,他一個人站在那里,只是這次他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我在馬路對面看著他,過一會,來了幾個女生,再一會又來了幾個同學,沒有看見熟悉的G學長,Y學長和Z學長,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笑聲似乎隨著風吹到了馬路對岸,讓我身旁的公交站牌不停的搖晃。我們的高一就在我們初三上課的地方,那個地方,也是他們高三上課的地方,最后一排的課桌椅上還刻著Y永遠愛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