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名還可以選科室......”
候考室，臺上的醫生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底下的家伙們又開始細細碎碎的議論起來。
這時黃齊和王海也到了現場。
黃齊四下瞅了瞅，直接往急診科主任姬務立那里走去，后者連忙起身讓座，忍不住在王海耳邊輕聲問道：“黃副院長怎么來了？”
“她想為咱們急診科招個人才。”王海小聲回答。
姬務立腦子忽然就嗡了。
什么情況？
招什么人才......沃日！這女人來湊什么熱鬧？
急診科這次招聘的兩個名額，早都被他內定出去了。
哪還有多余的名額？
怎么辦？
總不能退錢吧？
姬務立臉上雖然穩如老狗，但內心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爬，內定名額這事一旦抖出去可就完了。
前幾年招聘，副院長這個級別的人根本不會參與。
今天怎么突然上心了呢？
姬務立越想越覺得心虛，下意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隨著眾人落座。
負責主持招聘的醫生又開始繼續說話了。
“考核的第五名是嚴麗，筆試成績88分，操作75分，總分163分。”
臺上聲音剛落，人堆里的一名女孩子隨即從座位起身，周圍參考的人紛紛投去艷羨的眼神。
嚴麗臉紅了一下。
“我，我想去普外科……”
李西北沒覺得意外，反正自己的事情已經穩了。
其實這五個招人的科室，都是醫院鄙視鏈中最底層的幾個，但凡有別的選擇，都不會有人選這些科室。
普外掏糞工、重癥停尸房、臟活累活急診科，打死不去小兒科，唯一稍微好點的手足顯微外科又與創傷骨科是一個科室。
變相就等于骨科里的急診。
此時，陳鈺也不聲不響的來到會場，普三外科主任賈從陽趕緊讓座。
陳鈺在場中慢悠悠掃了一圈，看到人群里的李西北后，輕輕揚了揚嘴角。
這小子就算不去心臟外科也會選擇普外、骨傷這樣的科室，反正只要在外科系統，就有自己就有操作空間。
“第四名陳飛，筆試89分操作76分，總分165分；第三名李先彬，筆試91分操作77分，總分168分；第二名王曉明，筆試84分操作91分，總分175分......”
剩下的名次陸續被公布出來。
李西北靠在座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邊上人唏噓。
“王小明的操作厲害啊，硬是靠著操作逆襲了啊。”
“這樣的人適合去外科吧......”
“期待第一名的分數！”
周圍議論聲四起。
無論哪里，都總有些吃瓜群總是不安分的，老醫生故意賣了個關子，給大家留下討論的時間。
忽然，有人戳了戳李西北的腰，“欸？剛剛讀到你名字了沒？”
“沒有啊。”
“那完了，也沒有我名字，你操作考的什么？我是腰椎穿刺啊！”
邊上的精神小伙小嘴叭叭，給李西北給干無語了。
好好好！原來找不到腰間盤的那個倒霉孩子就是你。
“我是中心靜脈穿刺。”
李西北安慰對方一句。
果然聽見這句話，精神小伙眼睛一亮居然笑了起來。
“你比我還慘，咱倆真是夠倒霉的了，唉唉，不說了......還是找個間隙先溜吧，怪難為情的。”
“不難為情。”
李西北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跑路？
開什么玩笑！
只要自己不尷尬，到最后尷尬的一定會是別人。
當然……
你肯定也會尷尬的。
但這種自信滿滿的話，李西北只能想想，俗稱意淫。
社牛的好處之一，善于吹牛。
不過聊天內容沒什么營養罷了，除了隔壁這位精神小伙，其他人目前也沒心思找人吹牛侃大山。
倒不是說矜持。
大家心臟都繃著在呢。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希望了，盡管他們都知道第一名不可能是自己，但還是不死心的希望評分老師眼瞎。
萬一就給整叉劈了呢？
“接下來，請急診......請黃齊副院長宣布第一名。
并且請第一名選崗。”
老醫生很會審時度勢，看到黃齊取代了急診科主任的位置連忙改口。
黃齊拿起成績單，臉上職業的微笑中帶著幾分真誠。
她接過話筒慢慢道。
“第一名是李西北，筆試99分操作99分，總分198，也是最近幾屆招聘考試成績最高的一位！我代表浦醫急診外科向你發出最真誠邀請，在這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手術。”
好嘛，演都不演。
直接開始搶人了！普外三科主任賈從陽臉色瞬間緊繃。
急診科主任姬務立的心臟，也跟著緊張起來，名額要是被這個叫李西北的小子占去一個，那自己怎么辦？
金主還在底下坐著呢。
現場瞬間嘩然，斷斷續續的議論聲如波濤般被掀起。
“天啊，差兩分就是滿分？”
“我懷疑是他故意控分，不然絕對可以拿100分。”
“操作考試居然能得99分，這樣的大佬一定會選手足顯微外科吧......”
陳鈺表情微變，突然警覺。
可這時候顯然已經遲了。
李西北慢慢起身......這一舉動還惹得旁邊的精神小伙不滿。
“欸欸？哥們兒，你站起來干嘛？”
他露出個費解的眼神，“該不會是落選受刺激了吧？”
李西北思索著該怎么說話，總不能說我不想理你這個屌人吧？
“哦，沒事，我站著玩。”
“嘴硬，你這就是落選后的失落綜合癥。”精神小伙長的跟竹竿似的，奚落口吻中自帶攻擊特效。
“快坐下吧你，別人都看你呢。”
“沒事……”
李西北臉上笑著，嘴上說著沒事，心里卻在草個不停。
幾個月的應聘終于有了著落。
我特么終于能當醫生了！
瞅著他跟癡漢似的，小伙屁股往邊上挪了挪，稍稍離遠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
李西北看向黃齊，微微一笑。
“我愿意去急診外科。”
聲音沒有絲毫猶豫，他在眾人視線焦點處站起，又在諸多驚訝中坐下。
黃齊嘴角微微上揚，看向王海。
成了！
再看看一旁的臉色鐵青的陳鈺，她知道自己這局贏麻了。
精神小伙整個人都呆了一下，又戳了戳李西北。
“你就是......李西北？”
李西北扭頭看看他
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