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獎勵，李西北會心一笑。

這一切還是值得的。

既體驗了完美級心臟手術，又完成了系統任務，順道還在眾人面前淺淺裝了一波X，簡直是一石三鳥。

就是不知道鬧出這動靜，會不會對自己應聘有好處？

李西北暗暗嘀咕時。

耳畔傳來了陳鈺說話的聲音。

“小伙子手術做得不錯，但不經過同意就直接接手上級手術，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要出現。”

“不對，是想都不要再想！”

陳鈺不吝表揚，但贊嘆之余，還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萬一出現意外。

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是自己這個副院長？王海這個副主任？還是那群小年輕？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

手術平穩落地。

他也沒有揪著對方這點過錯不撒手，畢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對不起，老師！我太擔心傷患了，害怕出現意外......”

李西北認錯態度又快又陳懇，正尋思閃人之際，突覺得肩膀一沉。原來是王海不知何時默不作聲地拍了上來。

其實，王海看上去挺和藹的，至少比刑維民和陳鈺面善很多。

只可惜現在的李西北，除了知道秦月和刑維民，其它一個也不認得。

“嘿，老師還有什么事？”

李西北臉皮賊厚，不好意思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王海笑了笑。

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接下來得考操作了吧？還不趕緊去準備準備？”

“哎喲，您不說我差點都給忘了，那老師們，我就先走了。”

李西北猛地一拍腦門，作恍然大悟狀，抬腿就要閃人。

這孫子也是個戲精。

等到他離開手術室，陳鈺才表情嚴肅的對在場的所有人作出警告：“今天手術室的事情，大家把嘴巴都管嚴實點，誰都別說出去。”

“這還用你教？對了陳院，這小子來咱們醫院應聘，你不考慮......”

王海猶豫著提了一嘴。

“你們收尾，我還有手術。”

陳鈺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又交代了幾句后，見病人情況趨于平穩，便準備提前離開手術室。

“好像也沒我什么事了啊，那我也先回去了，科里還有一堆事情。”

周立成緊隨其后，兩人像約好似的。

“真他媽能吹。”

王海根本不信二人的鬼話。

他扭頭看向秦月，發現這丫頭正在幫傷患包扎傷口。

嘴巴里還在嘀咕著：

“縫皮也縫得這么漂亮啊。”

她面前的縫合處，針距整齊劃一，皮膚沒有褶皺。

恐怕縫紉機踩出來的。

也不過如此吧？

刑維民盯著縫合位置，若有所思道：“血管縫合都那么漂亮，更何況是縫皮了，縫皮這樣的操作，在血管面前就屬于小兒科了。”

“我們急診科就缺這樣的縫合，他要是來急診科，縫合管夠！”

王海自覺接話。

聽到聲音，刑維民當即潑了盆冷水：“別做夢了，這樣的人會留在急診？整形外科他都不一定看得上。”

“看不上？”

王海愣了一下，輕輕拉了下口罩，據理力爭：“急診科也是有優勢的，最起碼病人這塊量大管飽，手術管夠，年輕人最缺的就是手術鍛煉。”

“他要是真去你們急診，你猜陳副院長會不會同意。”

刑維民認真說道。

“切，大外科還想搶人？”

王海難得硬氣起來。

其實，刑維民說的是實話，如果把這樣具備手術天賦的人放在急診，那么陳鈺一直以來打壓急診科的計劃就會破產。

眼下浦醫正處于換屆的當口。

老院長退休在即，陳鈺不知花了多大功夫，才混進了院長候選人名單，在這種升官發財的節骨眼上，他肯定會將發展壯大外科作為首要任務。

刑維民很好奇：“瞧你這架勢，似乎很確定這年輕人會進咱們醫院似的。”

“已經來應聘了，想留他還能跑？”

王海理所當然道。

“瞧著吧你。”

刑維民擺擺手，也抬腿走人。

一時間，手術室只剩下王海和秦月等兩醫兩護。

急診科缺人手，似乎在每家醫院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最近幾年醫院規模不斷擴大，王海的頭發也變得日漸稀疏了。

現在好不容易遇見個‘可造之材’。

他當然不愿意讓李西北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

醫生辦公室。

陳鈺單手撐著額頭坐在桌前。

普通的學歷，普通的學校，但卻有如此精湛的技術......

這叫李西北的小家伙。

到底什么來頭？

陳鈺越想越覺得納悶，像這樣技術成熟的應屆生屈指可數，應該有很多醫院愿意接納才對。

怎么會來應聘編外呢？

雖然同工同酬，但在福利待遇上和編內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撥通了醫院人力資源部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這次招聘，有沒有一個叫李西北的人報名參加？”

電話那頭應了一下。

窸窸窣窣響起陣敲鍵盤的聲音。

“有的陳院。”

“他上午的筆試成績怎么樣？”

“99分，第一。”

意料之中，有這樣手術實力的人，理論基礎肯定也不會差。

“操作考核在哪進行？”

“就在急診住院部，根據要求這次是臨床實踐考核。”

“好，那就這樣。”

陳鈺掛斷了電話。

手指不自覺在桌面輕叩，發出一道道有節奏的咚咚聲。

“老陳，在打聽那個年輕人？”周立成這時也來到辦公室，聽見了部分對話。

他隨手給陳鈺遞了一支煙。

陳鈺瞇起眼睛，也沒有直說，“他報考的我們醫院。”

“哦？”

周立成語氣有些控制不住的驚訝。

陳鈺看了眼時間，琢磨了一下，隨手從抽屜拿出打火機，“啪嗒”將香煙點燃，火苗在他瞳孔中明滅。

“老周，讓他當你徒弟怎么樣？”

“這樣的天賦，我怕我教不好。”周立成低頭坐下。

“天賦確實不錯，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陳鈺吸了一口香煙，再慢慢吐出，煙霧將他整個人包繞得有些不真實。

醫院辦公室是禁煙的。

但陳鈺這兒卻不一樣，他已經脫離了醫生的范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他更像管理。

“哦？陳院意思是？”

“把一樣東西做好，和把一個學科做好是兩碼事，不可否認他天賦很高，但僅僅是天賦高并沒什么用，只是塊待精雕的璞玉罷了，不管這塊玉本身的價值如何，在沒有被精雕前都是沒有價值的，雖然少見但不稀有，這個世界從不缺天才。”

“行了，就這樣說定了，一會我還有手術，等這臺手術結束，你跟我一起去趟人力資源部。”

周立成愣了一下：“陳院，你認真的？”

“當然，你就偷樂吧。”

陳鈺似乎不像開玩笑，因為他從手術室回來后就下定了主意。

想到李西北那一手搬運心臟的手法，周立成就格外激動，這要是好好培養，以后指定是心臟領域的大拿啊！

徒弟要是發達了，那自己這個做師傅的不也與有榮焉？

想到這些。

周立成內心一陣激蕩。

也不知因為激動還是緊張，他忽然站起身。

聲音都帶點顫抖了。

“陳院，只要他愿意，我老周一定傾囊相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