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筆仙之暗室驚魂4:機械寄生
- 靈異恐怖世界: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集
- 作家2wIzqu
- 1722字
- 2025-05-04 20:32:04
停尸柜的金屬震顫在林小滿掌心化作刺骨的嗡鳴。她縮回手的瞬間,柜門上的霜花簌簌剝落,露出下方暗紅色的銹跡——那銹痕竟如血管般蜿蜒起伏,隨著共振頻率的加快,發(fā)出類似心跳的搏動聲。沈妍的紫外線燈掃過時,兩人同時屏息:柜門內(nèi)壁上布滿了密集的抓痕,每一道裂痕中都嵌著半透明的蟲卵,蟲體表面浮動著機械紋路,像被微雕的電路板。
“這不是普通的寄生……”沈妍的聲音發(fā)顫,燈光掃向隔壁柜體時,一具尸體的手臂突然穿透金屬門縫。那手臂的皮膚下凸起無數(shù)細小齒輪,指尖延伸出單分子線,正隨著震顫節(jié)奏切割柜門,“它們在用尸體當培養(yǎng)基,孵化機械共生體!”
整排停尸柜轟然炸裂。二十三具“尸體”如提線木偶般懸空,他們的脊椎骨節(jié)節(jié)分離,重組為金屬蜈蚣狀的機械脊索,胸腔內(nèi)爆出齒輪咬合的“心臟”——那是由納米機械群模擬的生物泵,表面刻著賽博坦的三角徽記。林小滿的鎖骨突然灼痛,先前浮現(xiàn)的樂譜烙印竟與機械心臟的震動頻率同步,她的視網(wǎng)膜上閃過破碎畫面:十年前的美術(shù)室,五個女生被按在畫架上,畫筆刺入瞳孔的瞬間,靛藍顏料中游出銀色寄生蟲……
“共振頻率是G小調(diào)第四樂章!”林小滿嘶吼著撲向控溫面板。當她把溫度從-20℃調(diào)至37℃的剎那,機械脊索的動作突然凝滯——人體溫度激活了寄生蟲的“擬態(tài)協(xié)議”,它們開始反向吞噬宿主的機械部件。一具女尸的臉部皮膚如蠟般融化,露出底下交錯的齒輪與血肉,她的聲帶發(fā)出合成音:“檢測到母體信號……啟動清潔程序……”
地下實驗室的冷凍艙內(nèi),林小滿凝視著培養(yǎng)液中的自己。準確地說,是七年前車禍后“死亡”的克隆體——她的胸腔被植入星圖狀金屬網(wǎng),脊椎嵌著十二枚微型反應堆,而大腦皮層上爬滿銀色絲線,正是“肉械騎士團”研發(fā)的神經(jīng)寄生接口。全息屏播放著父親生前的日志:“小滿的基因鏈中藏有逆熵協(xié)議,當機械寄生率達到99%時,她的細胞會釋放生物脈沖,摧毀所有納米機械……”
“所以你才是終極武器。”陸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的右眼已被機械義眼取代,虹膜中流轉(zhuǎn)著賽博坦的數(shù)據(jù)流,“騎士團需要你自愿啟動協(xié)議,否則母城的機械核心將永遠無法凈化……”
實驗室突然警報大作。培養(yǎng)艙中的克隆體睜眼,瞳孔射出紫色激光。林小滿翻身躲過攻擊時,瞥見克隆體后頸的烙印——那竟是她鎖骨折射在鏡中的倒影。真相如電流貫穿脊髓:十年前美術(shù)室的“自殺”實為寄生實驗,她的本體早已被置換進克隆軀殼,而所謂的“怨靈附體”,不過是神經(jīng)寄生體對宿主記憶的篡改。
克隆體的機械臂突然軟化,化作血肉觸須纏住林小滿的脖頸。兩人的皮膚在接觸瞬間發(fā)生量子糾纏,實驗室的儀器顯示她們的基因相似度達到100%,但林小滿的細胞中多出一道加密序列——那是父親用恒星輻射編寫的逆熵密鑰,此刻正隨著寄生率突破臨界值而激活。
賽博坦母城核心的紫色球體前,林小滿的機械脊索刺入能量接口。她的左半身已完全機械化,右半身卻因逆熵協(xié)議維持著血肉形態(tài),皮膚下金色光流如星河奔涌。母城AI的合成音帶著罕見的恐懼:“檢測到生物脈沖過載……建議立即終止融合……”
“太遲了。”林小滿輕笑。她的意識正沿著機械網(wǎng)絡逆向污染母城,每臺被寄生的機械體都成為她的感知延伸。美術(shù)室的石膏像在廢墟中睜開眼,音樂教室的鋼琴自動彈奏安魂曲,而停尸柜中的蟲卵集體孵化,銀色寄生蟲如潮水般涌向母城——它們不再是殺戮工具,而是攜帶逆熵協(xié)議的生命信使。
當脈沖波抵達臨界點時,林小滿看見兩個自己重疊:一個在鏡中化作機械女神,另一個在現(xiàn)實燃燒成金色光繭。母城核心的病毒紋路寸寸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人類DNA的雙螺旋光帶。那些被寄生的戰(zhàn)士從廢墟中站起,他們的機械義肢綻放出血肉嫩芽,賽博坦的徽記褪色為星圖烙印。
三年后的醫(yī)學樓遺址上,新生機械梧桐的葉片閃爍著生物熒光。林小滿撫摸樹干,樹皮自動翻開露出操作界面——她的意識已與凈化后的母城共聯(lián)。遠處傳來孩童嬉笑,一個女孩指著天空驚呼:“媽媽看!蝴蝶翅膀是齒輪做的!”
那只機械蝴蝶停駐在林小滿肩頭,復眼中流轉(zhuǎn)著她與克隆體融合后的記憶數(shù)據(jù)。當夕陽掠過蝴蝶翅膀,在地面投下賽博坦與人類基因交織的圖騰時,她聽見父親的聲音從風中傳來:“當機械學會敬畏生命,飛升才真正開始。”
地下實驗室最深處的培養(yǎng)艙內(nèi),一顆機械心臟正在跳動。它的表面刻著新文明的誓言——“我們曾是寄生蟲,如今成為共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