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景川本打算在予川集團成立三周年的那日求婚,卻親眼目睹了褚雨辰當眾告白林予棠,告白的時候,校園內的某處被圍成了一角。
褚雨辰告白成功,林予棠成了褚雨辰的女朋友,無奈,顧景川只能默默地關注并保護自己欣賞的那個女孩。
那年顧景川以予川集團的名義創辦第一屆國際珠寶設計星辰杯大賽,林予棠憑借自身的實力成為第一屆設計大賽冠軍。
從那以后,予川集團聘請林予棠為首席珠寶設計師,很快林予棠地位飆升,經過層層選拔成為了國際設計協會會長。
就當顧景川以為褚雨辰的出現,兩人就此無緣無分的時候。
兩年前暴雨夜那幕驟然刺入腦海。
他親眼看見褚雨辰將她推倒在雨巷。
她蜷在積水里發抖,他攥著傘柄的手青筋暴起,最后他心愛的女孩被他送進醫院。
顧景川抱著昏迷的林予棠沖進急診室。
看著林予棠的額頭血跡斑駁,顧景川慌了。
搶救了半個小時,顧景川第一次覺得半個小時是那么的漫長。
醫生渾身是血出來,“患者頭部外傷腦震蕩引發短暫失明,需要靜養,尤其注意情緒波動。”
病房內,顧景川指尖發顫,病床上的人無意識呢喃,“雨辰......”
顧景川喉間一哽,最終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他每晚用溫毛巾替她擦拭,他學著煮白粥,吹涼后一勺勺喂她。
林予棠驚訝著,“雨辰,你什么時候會做飯了?”
她摸索著去碰他的臉,他偏頭躲開。
“乖,別動。”他壓低自己的聲音。
林予棠聽著聲音不對,“雨辰,你是感冒了嗎?我聽你的聲音不對。”
顧景川無奈應著聲。
她看不見他通紅的眼眶,也看不見他總攥著藥瓶在床邊守到天明。
某日雷雨夜,林予棠突然發高燒。
顧景川將她抱在懷里物理降溫,她滾燙的眼淚砸在他手背,“雨辰,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渾身僵硬,卻任由她躺在自己的懷里,輕輕安撫,“好。”
顧景川就這樣照顧林予棠兩個月,過了無人打擾他們兩人的兩個月。
可是顧景川F國助理的緊急電話在凌晨響起。
“褚雨辰找到了嗎?”他的聲音極低,強壓著憤怒。
“他已經回國了,顧總,不能再找了,國內全是老爺子的人,老爺子已經懷疑您,要您立刻回國了,您要是想要為林小姐討回公道,回國再說也不遲,要是被老爺子查到予川集團,您這幾年的心血全會付諸東流,最終被顧氏吞噬殆盡!”
顧景川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將他隨身攜帶的檀木佛珠緩緩套進她手腕。
“棠棠,不要忘了我,好嗎,我叫顧景川。”
他貼著她耳畔呢喃,淚水灼穿他的衣襟,“棠棠,別忘了我。”
思緒拽回現實,顧景川拿出前幾天剛領的結婚證,滿眼笑意。
要不是回國的車禍,他不會忘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他的女孩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的身邊,這一次,他不會讓女孩再次離開。
倏然手機提示音響起,是岑青的信息。
“夫人已經收到入職通知,十點會準時到設計部。”
他眼尾輕佻,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一夜好眠。
-
翌日,晨光漫過顧宅錦園,林予棠早早就來到了這里。
看到林予棠的到來,小團子顧浩楠早飯還沒顧得上吃完就直接飛奔向她。
顧浩楠撲過來,林予棠捏著顧浩楠肉嘟嘟的臉頰,咯咯的笑聲淹沒整個錦園。
“深藏不露啊,顧小少爺。”
她指尖摸了摸男孩的鼻尖,“上周還抱著我的腿要糖吃,今天就成我頂頭上司了?”
顧浩楠稚嫩的眼神望著林予棠,“其實,我想讓你當我的媽媽。”
林予棠拍了拍顧浩楠的小腦袋,“姐姐不是說了嘛,媽媽要爸爸的找才作數哦。”
“好啦,去把吃早餐吃完,姐姐送你上學。”
說完,只見小浩楠噔噔瞪,跑進錦園大廳。
忽然,一聲嗆咳打斷了這邊氛圍。
林予棠轉過頭對上了及其有敵意的一雙眸子。
林予棠正疑惑著,那女人卻傳來一聲尖銳的冷笑。
“別以為討好小少爺,你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徐惠抱著顧浩楠的書包斜倚在門邊,涂著艷紅指甲的手指敲了敲皮質包帶,“顧總豈是你這種人能高攀的?”
林予棠目光掃過徐惠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我高攀不上,也輪不到你。同樣是打工的,誰比誰高貴啊?”
林予棠故意將“打工的”三個字咬得極重,指尖輕輕點了點徐惠懷里的書包,“讓開,我要送小寶上學了。”
徐惠臉色鐵青,猛地擋在門口,“哼,你神氣什么?等大小姐回來有你好看的!人家才是板上釘釘的顧太太!”
“哦?那等你口中的‘大小姐’回來再說。”
林予棠奪過書包徑直撞開她的肩膀,往錦園里走,一邊走,一邊沖大廳喊去,“小團子,走吧姐姐送你去上學。”
身后傳來徐惠氣急敗壞的跺腳聲,而她卻連頭都懶得回。
-
加長林肯車內,顧浩楠突然拉住林予棠的衣角,“姐姐晚上還來嗎?爸爸說太爺爺要在家里聚一下...”他興致不高,“會有壞阿姨來,我不喜歡,你陪我好不好!”
林予棠挑眉,“有多壞?”
“比巫婆還壞!”男孩氣鼓鼓地比劃,“她摔了我的模型,還罵我是撿垃圾的。”
說著顧浩楠聲調漸高,“就是那天和姐姐在街上遇到的那個,我不喜歡她,可是太爺爺說那是她的外孫女,還要我爸爸娶她。”
說著說著,顧浩楠眼角竟泛起了淚花。
“我不要那個巫婆當我的媽媽!”
林予棠安慰他,“沒事的小寶,你不喜歡的人,估計你爸爸不能執意要她當你的媽媽。”
顧浩楠的奶音帶著哽咽,小手緊緊攥住林予棠的衣角,“姐姐,那個壞阿姨的玉佩和你的很像!你是不是才是太爺爺的外孫女呀!”
林予棠心頭一震,指尖無意識撫上頸間的紅繩。
原來如此!
一定是那天張檸拿了自己的玉佩,冒名頂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