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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丨那咱倆那次你還......

御書房內,恒帝正把玩著一枚黑玉棋子,忽聽珠簾輕響。臨漾單膝跪地磚,耳尖紅得像是染了胭脂

“陛下...”,她聲音壓得極低

恒帝指尖的棋子“嗒”地落在棋盤上,“說”

“左公似乎...也對東蒼瑯有意”,說完立刻低頭,仿佛地上突然長出了朵花

那朵花要是能替她告訴恒帝,今日子衿寢殿傳出的動靜有多羞人就好了)

恒帝眉梢微挑,“何以見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棋子

“雖說...是右相死纏爛打...”臨漾的指甲摳進了地磚縫,“但左公府上十二影衛都在暗處,若真不愿...”她突然卡殼,脖子都紅透了

恒帝突然笑出聲,“東蒼瑯那廝,太武門的銅鎖都攔不住他”,指尖點了點臨漾的肩甲,“連你都只比他強一線,鹿環府的墻算什么?”

臨漾猛地抬頭,又迅速低下,“陛下...是左公...主動的...”聲音細如蚊吶,卻像記驚雷炸在御書房

“哈!”恒帝突然拍案大笑,震得茶盞叮當響,“朕給她精挑細選的十二個男寵,她連正眼都不給”,突然壓低聲音,“結果要了東蒼瑯?”

臨漾的頭更低了,恨不能鉆進地磚縫里,恒帝卻笑得前仰后合,“好啊!朕倒要看看,這兩個刺頭誰降得住誰!”

珠簾外,付公公正指揮著小太監們更換宮燈,陛下特意囑咐要掛新制的琉璃燈,燈影搖曳間,映得福安手中那本《宴客名錄》上的“左公”與“右相”兩個名字格外醒目

恒帝最愛操持宮宴,金樽美酒間,多少秘辛都成了下酒菜,這已是本月第三次調整座次了

......

果然,到了宮宴那日

這夜他特意將東蒼瑯與子衿的席位安排在對角,既能看戲,又不至于讓場面太難看

工親衛們早就在殿角備好了筆墨,就等著哪位貴人酒后吐真言

子衿入席時,正瞧見東蒼瑯扶著大夫人余柳莘落座

那余氏年紀是大可生得溫婉,素手為他斟酒時,東蒼瑯竟破天荒地抬手擋了擋,“你身子弱,少飲些”,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恒帝舉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這廝當年在青樓灌花娘酒時可不是這副嘴臉

“哥哥”,子衿突然出聲

恒帝壓低聲音道,“說了多少遍,外人面前要叫王兄”

她可不愿意,要真喊了,就真承認自己并非溯國舅親生了

子衿金盞在指尖轉得飛快,“您這梨花釀...摻水了吧?”眼睛卻瞟向東蒼瑯那桌,只見余氏正用帕子給他拭汗,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活像對鶼鰈情深的尋常夫妻

天知道這奸臣后院的美人,都夠組支蹴鞠隊了

酒過三巡,東蒼瑯竟一次都沒往這邊瞧,子衿捏著金盞的心頭有些不爽——前日還壓著她喚閨名,今日就能裝陌路。果然男人床笫間的溫存,比晨露還不可信

“子衿”,恒帝突然湊過來,“你猜東蒼瑯后院的第十八房小妾,知不知道大夫人的生辰禮是他親手挑的?”

子衿冷笑,“哥,你醉了“,起身時裙擺掃翻果盤,荔枝滾了滿地,她踩過那些晶瑩的果肉,心想不過都是任人采擷的玩物,早晚爛在泥里

回府路上,侍女小聲稟報說右相府送來對血翡鐲子,子衿看都沒看就扔進庫房——反正那混蛋此刻,定是在哪個溫柔鄉里快活

而東蒼瑯迎娶江南場花魁這事,成了整個王城的笑談

那彩桑姑娘確實是個妙人——楊柳腰肢堪堪一握,丹鳳眼尾自帶三分春色,更難得是掛著“賣藝不賣身“的清高牌子,倒讓見慣了庸脂粉的東蒼瑯起了興致

坊間傳聞右相賭咒發誓,要為她散盡后院佳麗,這話連街邊賣炊餅的老漢聽了都直搖頭

小婚那夜,丞相府掛了幾盞敷衍的紅燈籠,彩桑穿著自己備的嫁衣,在偏院等到三更天,卻見東蒼瑯在前廳喝得爛醉,連婚服都沒換

“大人...”,她捏著團扇湊近,身上熏香熏得人頭疼,“怎的不穿喜服?”

旁邊老嬤嬤“噗嗤”地笑出聲,“姑娘醒醒,相爺肯給你個名分已是天大的恩典”,手指戳著她額頭,“真當自己是正頭夫人了?”

彩桑氣得渾身發抖,竟抱著琵琶爬上了庭閣,夜風里,她唱得凄凄切切,活像出《負心郎》的折子戲,底下賓客憋笑憋得肩膀直顫——這哪是娶親,分明是請了臺戲班子

“相府不是你賣身的地方!”東蒼瑯摔了酒壺,醉眼乜斜著閣樓上的身影,他本想著最后給點體面,踉蹌著上去哄人,誰知那彩桑竟伸手推他

“啪——”

他臉上頓時多了道紅痕,滿院賓客齊齊倒吸涼氣——上一個敢打東蒼瑯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好,很好”,東蒼瑯抹了把臉,醉意全無,他慢條斯理地解下腰間玉帶,在掌心掂了掂

一把扯下彩桑的婚衣,那件繡著金鳳的大紅嫁衣輕飄飄落在侍女腳邊,像片凋零的楓葉,里頭那件流彩紗衣頓時無所遁形,薄如蟬翼的衣料下,繡著活色生香的春宮紋樣,本是閨房助興的玩意兒,此刻在眾目睽睽下羞恥地泛著瑩光

“既然這么愛現眼”,東蒼瑯拽著她手腕往鼓臺拖,“不如讓諸位看個夠”

彩桑踉蹌著被推上鼓臺,四周侍衛的弓弦已經拉滿,寒光凜凜的箭頭齊齊對準她,臺下賓客們端著酒杯,眼里閃著餓狼般的光——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權貴們,此刻都伸長了脖子

“跳”,東蒼瑯斜倚在虎皮椅上,指尖輕叩著酒盞。

這些賓客哪個不是披著人皮的禽獸?東蒼瑯放個屁他們都說是香的

彩桑顫抖著抬起手臂,流彩紗隨著動作泛起淫艷的波紋,她剛想往鼓臺邊緣逃,侍衛們的箭簇立刻逼近三分——活像只被圍獵的雀鳥,撲棱著翅膀也逃不出金絲籠

“江南場的頭牌就這點本事?”東蒼瑯突然摔了酒杯,碎瓷濺到彩桑腳邊,“那《霓裳怨》不是跳得滿城公子哥魂都飛了?”

賓客們哄笑起來,有人甚至往臺上扔銅錢,彩桑含著淚扭動腰肢時,前排幾個老色胚的胡子都翹起來了,這等艷福,平日里花千金也未必能瞧見

誰還記得三刻鐘前,這女子還做著丞相獨寵的美夢?

宴散時,東蒼瑯早不見了蹤影,彩桑癱在鼓臺上,那件流彩紗已經被淚水汗水浸透,緊貼著身子像第二層皮膚

此后三日,不見東蒼瑯影子。有人說看見東蒼瑯夜宿畫舫,也有人說他在賭坊一擲千金。倒是苦了那些想巴結的官員——備好的賀禮還沒送出去,新姨娘就先成了棄子

其實徐耳清楚,主子這幾日都在查南崎使團的底細,連那畫舫都是用來監視使臣的

......

子衿的生辰這日,天光正好。自從南方小國使團進京,東蒼瑯便整日泡在外交署,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往年這時候,溯國舅早該張羅著在巴克莊園請人演戲了——如今恐怕臺上都蒙了塵,也無人記得打掃

矯攆行至學府宮外,忽見個身量極高的年輕男子從殿內踱出。那人約莫二十出頭,生得劍眉星目,偏繃著張俊臉,活像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沒還

見子衿騎著馬過來,倒是規規矩矩站定行禮,只是腰板挺得筆直

子衿懶懶瞥了一眼,朝中大臣的子弟多如牛毛,這種冷面郎君她向來懶得記名姓

剛錯身而過,后頭突然躥出個氣喘吁吁的少年——正是帝子翊驊淮,抱著幾卷文書,老遠就扯著嗓子喊,“小姑!”又沖那冷面公子揮手,“熠詺!瑯二叔說這個落下了...”

“班詺”,那公子頭也不回地糾正,聲音冷得像塊冰

子衿眉梢微動——原來是班朱宴家的兒子,難怪這副棺材臉,跟他爹一個德行

“左公可要邀班公子過府吃茶?”某個不長眼的侍女突然湊上來獻殷勤

子衿連眼皮都懶得抬,女司府當即會意,當晚那侍女就被打發去了漿洗處——反正府里等著近身伺候的姑娘能排到城門口,少一個反倒清凈

子衿的矯攆剛停在殿外,就聽見里頭傳來恒帝與東蒼瑯的說笑聲,她掀簾而入,正巧看見兩人對著那幅前不久她送來的《寒梅圖》品頭論足——東蒼瑯的手指還點在畫角她的私印上,一副熟稔的模樣

“怎么遛彎兒遛到這里了?”恒帝抬頭,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

她金絲繡鞋踩在龍紋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轉著看看不行?”眼風掃過東蒼瑯,那廝今日穿了身月白常服,倒比平日朝堂上順眼幾分

恒帝無奈搖頭——這個妹妹說話向來夾槍帶棒,連他這個做兄長的都時常被噎得說不出話

“今日是你生辰”,恒帝放下畫軸,語氣難得溫和,“朕昨日就差人送了賀禮,怎么不在府里設宴?”

“托老天爺的福,又多活了一年”,她指尖撫過案上鎮紙,“今年想去陪陪姑母”,這話說得輕巧

東蒼瑯趁著恒帝低頭理畫軸的間隙,突然朝她眨了眨眼,那副風流輕佻的模樣,是市井里調戲姑娘的紈绔,子衿斜眼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內閣走,她才不會承認,方才心跳漏了半拍

這廝明明半月不見人影,今日倒知道來宮里守株待兔了

內閣里,陸后正與余氏對坐聊天,子衿腳步一頓——東蒼瑯那位“恩愛有加”的大夫人,此刻正捏著銀針,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左公來了?”陸后驚喜地招手,余氏也連忙起身行禮

子衿自己都覺得反常,竟破天荒地搭了話,“娘娘這牡丹繡得真好”,要知道平日她心情不佳時,連陸后的問安都懶得應

如今余氏腕上那對翡翠鐲子,怎么看都覺得是東蒼瑯的手筆

她突然覺得今日這生辰宴,倒比往年那些鑼鼓喧天的熱鬧更有意思——至少能親眼看看,東蒼瑯這出“夫妻情深”的戲碼,到底要演到幾時

才過了半個時辰,子衿便坐不住了

殿內的熏香熏得她頭疼,偏生陸后還要留她用膳

“左公難得進宮”,陸后笑著挽留,“今日小廚房備了鰣魚...”

余氏突然怯生生插話,“臣妾...臣妾會做一道酒釀乳鴿...”她聲音越說越小,“左公可要嘗嘗?”

恒帝正批著奏折,聞言筆尖一頓,他抬眼瞥了瞥余氏——這個所謂的“王妹”,生母不過是個浣衣婢,也配在御前獻藝?

“不吃”,恒帝撂下兩個字,朱筆在奏折上劃出長長一道紅痕

余氏頓時漲紅了臉,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鵪鶉,縮著肩膀退到角落,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磕在案幾上,“叮”的一聲脆響,在死寂的殿內格外刺耳

那鐲子還是東蒼瑯去年送的——當時為了哄她別鬧,隨口說了句“翡翠襯你“

恒帝隨手將南崎國的國書扔在案幾上,玉扳指敲著羊皮卷發出悶響,“南崎王說挖出塊稀世鉆石,想用這個換座府”

東蒼瑯正剝著貢橘,聞言連眼皮都沒抬,“坎佧府那片沼澤,養蚊子都嫌水多,讓他們換

“啪!”恒帝突然拍案大笑,震得茶盞叮當響,“好你個東蒼瑯!”手指虛點著他,笑得直喘氣,“大!奸!臣!”轉頭對鹿環公道,“聽見沒?這才是真正的禍國殃民!”

子衿輕笑,心里怪怪的,夸他就夸他,對著自己夸算什么?

東蒼瑯慢條斯理擦著手,“舟央郡六萬百姓,至今連個駐軍地都沒有”,突然起身指向疆域圖,“長關、舟央、坎佧三地相距不過百里,自打先帝把長關送給羯狄...”,指尖在舟央郡上重重一戳,“這兒就成了塊肥肉”

恒帝笑容漸斂,窗外雨打芭蕉,襯得殿內更靜

“要打”,恒帝突然勾起唇角,活像只盯上獵物的狐貍,“也別在自家地盤打”,手指劃過疆域圖,停在羯狄王城上,“比如...讓他們為坎佧府先打起來?”

鹿環公的茶盞輕輕放下——瓷底碰著木案,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她突然明白這奸臣要做什么:用一塊破鉆石,換兩國交兵

恒帝摩挲著玉扳指,忽然大笑,“妙啊!讓狗咬狗!”轉頭對子衿擠眼,“你這奸夫,倒比朕還像土匪”

......

鹿環公從太后宮中出來,矯攆剛拐過朱雀街,女司府就湊到簾邊低聲道,“左公”,都備好了,手指比了比,“八個精挑細選的,都穿著新制的御馬服”

城郊馬場早清了場,連草皮都重新鋪過,畢竟這些世家公子哥兒,摔斷腿事小,臟了主子的眼事大

誰知鹿環公剛換好騎裝,馬場外就傳來一陣騷動,東蒼瑯帶著徐耳大搖大擺闖進來,腰間玉佩叮當作響,活像只招搖過市的孔雀

“怎么?看見我和余氏恩愛,吃醋了?“他嘴角噙著笑,“在王城里,見了我也不說話”

“你又想做什么?”鹿環公勒住韁繩,馬鞭在掌心敲得啪啪響

東蒼瑯笑瞇瞇地拱手,“替良二爺問問,左公何時去綽園?他的牌子都快長蘑菇了”

“瞧見沒?”鹿環公馬鞭一指場中那些策馬奔騰的年輕身影,“前面排著七八個呢,讓他等著吧”

東蒼瑯瞇眼打量那些公子哥,他嗤笑道,“不就是朝中那些老狐貍,拿自家崽子來攀高枝?”

“年輕的就愛和年輕的玩”,鹿環公故意揚鞭,濺了他一身草屑,“誰會喜歡個老東西?”

“他們十個捆一塊——”,東蒼瑯一把扣住她的馬轡,“也比不上我一個”,手掌順著韁繩滑到她腕間,曖昧地摩挲。

鹿環公甩開他的手,“也沒見你多厲害”

“那咱倆那次你還......”東蒼瑯話沒說完,就被她揪住領口,陽光下,她耳尖紅得能滴血

“再說這些渾話”,鹿環公咬牙切齒,“小心我把你那玩意兒擰下來喂狗!”

東蒼瑯笑得越發蕩漾,“早就是你的了,想怎么玩......哎喲!”話沒說完就被馬鞭抽了手背

看著鹿環公策馬遠去的背影,東蒼瑯揉著手背直樂,“就愛看她這副模樣,明明羞得要命,偏要裝得兇神惡煞”,轉頭對徐耳感嘆,“多可愛”

徐耳面無表情,“二爺,查賬的事......”

“噢對!”東蒼瑯一拍腦門,臨走前還不忘沖馬場喊,“左公!良二爺說他可以插隊——”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嗖”地釘在他腳前,東蒼瑯大笑著揚長而去

......

三日后,這支箭被裝在錦盒里送回了右相府,盒底壓著張字條:「下次釘的就不是地了」

就在東蒼瑯琢磨著怎么回禮時,鹿環公府卻先鬧出了大動靜——

“二爺!聽說了嗎?”徐耳急匆匆闖進書房,“鹿環公府正在滿城搜捕一個侍女!”

東蒼瑯眉梢一挑,手中茶盞停在半空,“哦?”

鹿環公府的庫房近日出了樁丑事——管庫的侍女阿蘿,竟敢偷拿主子的一輪翡翠去變賣,說來可笑,那翡翠在庫房里堆得跟小山似的,不過是些邊角料,偏生這丫頭眼皮子淺,以為少一塊不會被發覺。

她哪知道,鹿環公府就連邊角料都是有名號的——“月華碎“、“星河屑“,聽著比別家的正品還金貴

府里最得寵的設計師阿契男正巧在窗邊擺弄這些碎料,這位爺脾氣大得很,去年魯國公捧著千金來求他設計個玉佩,他眼皮都不抬,“這世上值得我動手的寶物——”指尖一挑金線,“都在鹿環公府里”

此刻他正用金絲纏著塊翡翠邊料,聽聞失竊,手里的鑷子“當啷”掉在案上,“少的是不是那塊帶冰紋的?”見管事點頭,他竟直接把半成品摔了——那翡翠原要嵌在鹿環公生辰冠上的

“去地牢”,鹿環公正在試新制的騎裝,聞言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按老規矩辦”

阿蘿被扒了上衣綁在刑凳上,藤條抽得后背沒一塊好肉,慘叫聲傳到二門外,嚇得幾個新來的小丫頭直哆嗦,最后血淋淋地抬出去時,管事嬤嬤還往她懷里塞了張單子——要么賠翡翠,要么賠命

阿蘿家人哭哭啼啼去城府告狀,府尹一聽是鹿環公府的案子,驚堂木拍得震天響,“一輪翡翠值千金!要么賠錢,要么——”指了指堂下殺威棒,“再吃頓板子!”

徐耳繪聲繪色講完,卻見他家主子嘴角越翹越高

“有意思”,東蒼瑯撂下朱筆,眼前浮現那日馬場上鹿環公羞惱的模樣,“原來小狐貍亮爪子時——”指尖在案上敲出輕響,“也挺帶勁”

徐耳后背一涼

得,主子這表情他熟——每回見著難啃的硬骨頭,就這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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