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學里有一個很有趣的定義,叫洛希極限。行星和衛星會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不斷靠近,但他們之間有一個保持安全的最短距離,這個距離就是洛希極限”“保持安全?”“一旦超過洛希極限,強大的潮汐力將會把那顆衛星撕得粉碎。”“其實結局也沒那么壞。”“用一次粉身碎骨,換一個永恒的擁抱。”
——QQ音樂《kamasutra》熱評
為了互幫互助共同進步,老班把全班分為了六個學習大組,兩排四桌為一個大組。這樣的分組對我來說十分新奇,由于我是學委所以由我負責。每周每組進行抓鬮,前面序號優先選擇組的座位,組長再自己內部輪換組員位置,保證大家的視力不要持續下降。
這一周,每當深夜降臨時,我合上最后一本作業,拿出手機回復消息時,QQ總有一位同學,他總是給我發很多消息,“老班叫你去辦公室,她跟你說什么了?”“老班是不是讓你來監督我們呀?”“你可不可以去跟老班建議一下……”
看著劈天蓋地的消息,我只回了一句“你是?”
“我是吳。”
“班長?”
過了良久,他回:“嗯,對。”隨即,“麻煩你就去跟老班建議一下……”然后,“你想一下,如果這樣做了,是不是會更好?大家都這樣覺得的……”又是一堆噼里啪啦的紅點點向我襲來。
我打開了班長的對話框。
“他說他是班長,你的另一個號?”
不過這次換來的是無聲的寂靜。
累了,關上手機睡覺。
2012.9.29周六中秋的前一天
不到短短一月,灼熱的暑氣早已散去,清晨的露氣早已自帶寒意,已是外套表演的季節,那一年衛衣開始盛行。
我總是算好時間有條不紊地向學校走去,我喜歡一步一步慢慢欣賞路上的風景,這樣的慢時光是我忙碌的生活里少有的閑瑕,它仿佛在告訴我慢慢來,走一步,再走一步。
多年以后,我才懂這就叫治愈。
“快遲到了,你還走那么慢?”我回過頭看見一步并三步的他。
“不用急,我算好了的。”我自信地回答道。“昨天晚上那個給我發一大堆消息的人是你?”
“你在說什么?”他疑惑道,“手機欠費了,我昨天晚上沒上線。”
“啊?那有人冒充你,你小心嘛,萬一冒充你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就說不清了,哈哈”我故意嚇唬他。
“他網名叫什么?”
“忘了,只記得他說他是吳。”
說著說著,我們一前一后卡點走進了教室,然后分散開了走向各自的座位。這周我們離得很遠,遠到說一句話都會顯得那么刻意。
中午加上下午,我終于才搞清楚了是“誰在出謀劃策”。
小城,中學,晚自習下,樓道和他。
我站在樓腳等著想與他解釋,他從樓道的燈光里下樓,那束光打在我臉上的瞬間,我的心跳與他的步履共振,分不清是多了還是漏了一拍,只覺世界縮成模糊的光暈,從此在我眼眸里流轉的,只有他摘下耳機彎腰靠近我。
他側著耳湊近我的聲音,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離地,看清楚他的眉眼盈盈一笑間,眼睛細長帶著神秘的氣息,眼眸里恰似裝滿星辰大海,眼角上揚溫養著我的靈魂,高挑的鼻梁上帶點小駝峰,不失開闊的鼻翼下性感的嘴唇,輪廓菱角分明自帶清冷貴公子感,其實沒有什么特別是我愛的人,只是驚鴻一瞥便驚艷余生罷了,只是再見一萬次還會心動的罷了。
“有事?”隨著他磁性的嗓音入耳,我緩過神。
“我……知道……是誰了,是嘉賓冒充你。”我氣短地說,隨著血液上頭,我的臉逐漸發燙,我想那時的我或紅了臉,好在黑暗的角落里無人發現,“沒事了,我先走了哈”隨后,我便從另一條路逃跑回家了。
走到操場的主席臺,我大口大口地喘氣。我平復了很久,直到人聲散去我才離開。
我說不清楚是不是從未靠近男生,還是就那一秒,恰好的情景,燈光與他,讓我一眼萬年百轉千回。
隨后的中秋加上國慶,明明就已經過去了好久,但只要一想起就揮散不去的心跳,讓我真的后來撞了南墻后,很多年后依然念念不忘。哪怕他已不在現實,也在夢里。
慘了,墜入愛河了。智者不入愛河,除非心甘情愿,那么這種清醒的沉淪,往往才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