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同學！”即使是葉勝此時也有些生氣，“現在是面試，請你認真對待，否則很可能會有一個不好的結果。”

唉，明明我說的都是實話，可為什么就是沒有人信呢？

路明非心中嘆氣。

但為了能贏過趙孟華，他從心的點頭，“我知道了，您請繼續。”

葉勝也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路明非說的實在是過于的害人聽聞了。

他、酒德亞紀、陳墨瞳以及古德里安教授，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路明非，這位“S”級。

在來之前，自然是對路明非的背景做了一份十分詳細的調查。

調查中，路明非顯然就是一位普通人。

可即使是這樣，在聽到路明非這位“S”級潛力的人，親口說出“我見過龍”后。

葉勝與酒德亞紀，現在的兩位面試官，心中也是不免一驚。

畢竟……

“龍”這個字，對于他們兩人，甚至是整個卡塞爾學院來說，都過于的敏感了。

“第三個問題。”

葉勝有些想快些結束這次的面試，然后將今天的消息統統告訴古德里安教授。

所以有些快速說道：“你覺得人類生存的基礎是唯心的，精神和靈魂的，還是唯物的，物質和肉體的？”

如果是以前，路明非聽到這個問題后，會認為這是一個政治問題。

但是現在，在經歷過那夢幻般的經歷，尤其肯定自己不是身穿而是魂穿后，他不確定了。

想了想，路明非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畢竟，就算他說了實話，對方也不一定會信。

就像他說自己見過龍一樣，明明是再實誠不過的回答，對方卻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

“以前，我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路明非說。

“現在呢。”葉勝問。

路明非看了一眼正在用筆記本記錄的酒德亞紀，堅定道：“我不堅定了！”

“？”葉勝。

酒德亞紀敲打鍵盤的手指也停頓了剎那，隨后繼續動作。

路明非猜測，對方應該是如實記錄在案。

“不堅定了？”葉勝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坦白道：“是的。我現在對唯物主義不堅定了，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是一位唯心主義者。”

“好的。”過了一會兒，葉勝才說道：“我知道了。感謝你前來面試，面試的結果會在三天內通知。”

路明非起身，伸了個懶腰。

還真是場酣暢淋漓的面試呀！

如果面試官的問題對待每一位考生都是一致的話，路明非有點明白柳淼淼、蘇曉檣和陳雯雯為什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他走出會議廳，發現陳雯雯竟然沒有離開。

“趙孟華。”

跟在路明非身后走出的葉勝喊道，聲音有氣無力的，顯然是被路明非折騰的不輕。

“到！”

趙孟華倒是很有精神。

聽完陳雯雯泄題的他，自認為自己優勢十足。

他在路明非進行面試的時間，已經好好的思索，卡塞爾學院的面試官問出的這些問題，究竟是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趙孟華雖然沒有自傲到，認為自己的猜想絕對正確，但他認為至少比那些毫無準備的人要強。

例如，眼前的路明非。

只不過……

對方從會議廳里走出來的表情怎么有點不太對勁？

這個發現讓趙孟華的心中稍微慌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是了，從會議廳里走出來的，不是鋼琴十級的柳淼淼，不是家庭富有的蘇曉檣，也不是文藝少女陳雯雯。

而是路明非啊！

這個咸魚一樣的貨色，遇見困難就知道躲避，知曉不能勝利便會擺爛的貨色。

從會議廳里出來，會露出這種無所謂的表情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想通了的趙孟華，十分自信的跟著葉勝步入會議廳，腳步一踏一踏的，在安靜的環境里格外清晰。

“你怎么還沒走？”

看著趙孟華步入會議廳，路明非對身邊的陳雯雯問，“是要等趙孟華面試完畢，一起走嗎？”

陳雯雯覺得今天的路明非有點兒陌生。

不，或許是從文學社的聊天群那件事開始。

陳雯雯就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了解眼前的路明非了。

在她的認知里，以往的路明非發，是萬萬不會發出那樣的文字的。

“不，”陳雯雯搖著頭，對路明非說：“我沒有離開，不是為了等趙孟華面試完畢一起離開。”

“我是在等你。”

“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考試的結果怎么樣？”

路明非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在心里說：“媽媽，現實就是這樣，不是按部就班，不是npc的固定程序。”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漠不關心，一會兒展現在意，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媽媽，要是你在這個世界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是隨時問你，可以給你打電話，可以給你訴說煩惱。”

“我有點想你了。不，不是有點。”

“我想你了，很想你。”

路明非走到座位上坐下，對身邊的座位拍了拍。

陳雯雯坐了過去。

路明非說：“面試官的問題很奇怪，我又恰好是個奇怪的人，聊的很投機，只不過對方沒我奇怪，所以就把我趕出來了。”

“哈哈~”陳雯雯笑了笑，讓路明非微微愣神，“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看來我們都通不過面試了。”陳雯雯低頭說。

“不！”路明非看著她，“趙孟華就很有希望，畢竟有你的幫助，他的英語很好，還有美國家教。”

“路明非，其實……”陳雯雯以為路明非是在責怪自己只給趙孟華透題。

路明非打斷了她：“不，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說了些實話而已。”

陳雯雯不說話了。

“后天就是文學社活動的日子了，你有什么準備嗎？”路明非問。

“聚餐怎么樣，或者包個小電影院看電影。”陳雯雯說。

“都行。”以往呆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希望可以再慢些的女生，此時的路明非卻沒有了感覺。

他站起身，透過酒店的玻璃，看外面高樓大廈，人群像是蟻穴里面的螞蟻忙忙碌碌。

突然很想回家。

“后天見，”路明非說，“我該回家了，晚上還有事情。”

看著逐漸走遠的路明非，陳雯雯感覺他變了。

“后天見。”

陳雯雯說，只不過路明非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