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找黃面佛的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到他出貨的時間點,幾乎是稍微有點風吹草動,警察就要上門。
“還是劉定光那個死條子嗎?”
“老家伙,要死了還出來做事,陰魂不散。”
黃面佛點了支煙,他虧心事做多了,警察上門要查哪一樁?最好都查,不然不夠刺激。
“佛爺,有沒有可能是沖里面那三個人來的?”老頭提醒道。
黃面佛點點頭,“這樣,南叔。你帶他們去地道,找不到人他們頂多關我一天。”
“再派人通知阿秋他們,先在外面躲躲。”
黃面佛當然不打算對抗,硬頂有什么好處,他還要在港島生活的。
他不想做野人,在泰國緬甸遙控港島的生意有什么意思?
關在房里做種公就爽了?那種日子他早就過膩了。
等到他安排妥當,外面的警察也準備攻堅。
然后酒吧大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瞇著眼睛,不習慣這個時間點的太陽。
“各位阿sir,迷路啦?迷路就直接進來問路,用不著準備這么久的。”
關智立從耳麥里聽到聲音,隨即放下耳機,命令大隊人馬進去搜查。
小弟也不反抗,抱頭蹲在一邊,動作標準。
老頭李竹南主動出來配合,完全沒有阻攔。
不過他沒有在隊伍里看到劉定光,還有點詫異。
關智立看著點頭哈腰的老頭,突然笑起來。
“怎么,主動開門,知道我們要來?”
不等老頭開口,關智立舉起右手,示意老頭不要說話。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來?”
“把人和綁匪都交出來,其他事情,我不找你。”
關智立很清楚這些人身上案子太多,壓力給多了他真怕對方以為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把話說清楚,免得麻煩。
“什么綁匪?我不知道。你們警察天天上門干擾我做生意,我投訴又不行,配合又不行,到底要我怎樣嗎?”
李竹南才不會搭理關智立。
讓他們找唄,反正找不到人都是空談。
三分鐘后,一個警察過來通知關智立有發現。
關智立瞥了老頭一眼,老頭面無表情。
于是他移步到一個包廂門口,里面坐著正拿著話筒唱歌的黃面佛。
“警官,今天這么大陣仗,白天就上班?”
他看了一眼關智立后面的人。
“劉定光呢?他不是說我跑到哪里他都盯死我嗎?怎么到觀塘就看不到人了,真是大話精。”
關智立掃視了一眼包廂,非常干凈,沒有任何違禁物品。
他拿起一個話筒,拍了兩下,好用。
“你身上案子那么多,知不知道請你回警局坐坐要多少天才能出來?”
“無所謂嘍,我生意人來的,少上一個月班又不會餓死。”
黃面佛一副你隨時可以把我帶走的樣子。
關智立看著他那張混不吝的臉,湊近了一點,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的是何民輝,我給你個機會,把樂小姐放了。”
他其實根本不關心破案,他要的就是樂慧貞沒事。
警隊拖著沒破的案子不怕這一樁,得罪的人就怕多這一個。
黃面佛臉上表情復雜,他以前感覺劉定光就沒什么底線,眼前這個警察比他還過分。
他思索再三,現在放,萬一泄密怎么辦?等他和陳正杰他們三個談妥,自然會放。
“誰是樂小姐?南叔,去問問昨晚喝醉留下來的女人里面有沒有姓樂的?”
關智立呵呵一笑,“好,有骨氣,帶走。”
要帶走自然是一鍋端。
等到劉定光再上門,酒吧里已經是空空如也。
他聯系不上高秋,其實聯系上了也沒用,高秋才來幾天,他也不知道地道在哪里。
酒吧地下。
陳正杰三人被關在一個設施齊全的小房間里,有人定時送飯。
看不到太陽,也沒有鐘表,他也不清楚現在是幾點。
陳正杰原本指望高秋出去之后就帶人回來,結果他已經吃了兩頓飯了,還是沒有消息。
趁著送第三頓飯的功夫,他趕緊問看守的人。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見佛爺?”
看守的人不回話,當做沒聽見。
陳正杰又喊了兩聲,那個人只是收拾盤子離開。
好像又要靠自己了。
陳正杰看著自己靈魂離體的技能條。
他沒有故意去整夜整夜地尋找月光,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順便照照。
大概能自由行動兩個小時。
夜晚,可能是夜晚。
阿輝和樂慧貞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陳正杰閉著眼睛休息。
【陰陽路·靈魂離體】
又是這種奇妙的感覺。
怕監控拍到,陳正杰直接沉入地下,然后從墻壁徑直向上。
出來后,他還在酒吧。
酒吧里空無一人,晚上還不開門的酒吧,冷清詭異。
尤其里面還飄著一個靈魂。
確認事情起了變化之后,陳正杰又回到地下。
他要看清楚地下室的位置和出入口,然后出去找人。
他知道劉定光的住處。
黃面佛留下來的人沒什么警惕心。
地道口被上面的東西壓著,他們也出不去,也許還有別的出口,但是他們不知道。
關著的人也跑不出來。
他們沒別的事兒,就是做飯,其余時間打牌睡覺。
陳正杰又是躲在墻壁里,更無人在意。
沒多大會兒功夫他就找到了地道入口,漂上來一看,在一口浴缸底下。
他直接離開酒吧,準備去找劉定光。
酒吧對面一輛車上,關智立留下來盯梢的人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表,凌晨兩點。
再一抬頭,正好看見出門的陳正杰。
在地下是認不得路的,陳正杰假裝成正常人走在地上。
“有人出來,有人出來。”
盯梢的人晃醒搭檔。
兩個人發動車輛,沒跟兩步就看見陳正杰轉進條巷子。
兩人下車悄悄摸過去,死胡同,而且人不見了。
匯報情況,回到原位。
關智立那邊收到消息。
“跟丟了?怎么回事。”
他親自和盯梢的人聯絡,讓他們把整個過程和他講清楚。
聽罷關智立沉默了半晌,電話對面的人緊張加倍。
“你是說你沒看到人開門,人是突然從酒吧里出來的?”
“是,長官,也可能是我打哈欠沒注意。”
“好的,我知道了。”
關智立放下電話,他想起了那天夜晚的事,任誰當面看到以為是鬼怪的東西,都不會馬上忘記。
黃面佛有鬼,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