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的李漁,頹喪的往回走。
因為去了好幾家首飾鋪子,路有點遠,走著走著,不知怎么的,她就走到了一家做石雕的店鋪門前。
店鋪門臉不大,門口擺放著獅子,獬豸等雕像,甚至還有幾塊石碑。
吸引李漁的不是那些石雕,而是從后院傳來的靈氣波動。
邁步走進店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迎上來,
“客官是想要石獸還是石碑?”
“先看看再說。”
“那客官請便。”
屋里的這些雕件都沒有靈氣,于是她看向后院。
“院子里都是還沒雕好的石頭。”
男人看來人對院子里的東西感興趣,便趕緊說道。
“我去看看。”
進了院子,李漁細細查看了一下,大大小小,有七八塊石頭帶有靈氣。
于是她把這些石頭都挑了出來。
“這些我都要了,多少錢?”
“這……”
男人祖上就是做石雕的。
開了這么多年的店,還是頭一回,顧客來了只買石頭。
“其他的倒是好說,只這一塊胎質(zhì)細膩些的,是蘇老爺定好要雕石碑的,沒法給您。”
男人有些為難。
“哪個蘇老爺?”
“就是錢氏糧行的蘇掌柜。”
他啊,李漁冷笑,那她更想搶了。
“沒事兒,那是我家親戚。”
既然是親戚,男人就不猶豫了,反正賣出去他也掙錢。
回頭再讓人從山里運些出來把貨補上,問題不大。
于是男人回到柜臺上拿起算盤撥弄半天,給李漁報了一個價格。
“一共八塊兒石頭,加起來是五百一十兩,既然是蘇老爺?shù)挠H戚,給您抹個零頭,您給五百兩就好。”
李漁在心里嘖嘖,沒想到幾塊石頭也這么貴。
但想想里面的靈氣,她一咬牙,把錢付了。
讓店家把石頭放到一個沒人走動的胡同口。
“你們回去吧,我們家的馬車一會兒就來。”
男人帶著伙計們走了。
李漁在男人身上留了一抹神識,打算探探這些石頭是從哪里搜羅來的。
確定了四下無人,李漁便坐下開始吸收靈力。
石頭里的靈力比白玉差了很多,全部吸收過后,也不及十分之一。
看來只能等掌柜的消息了,能蘊養(yǎng)出有靈力的石頭,那個地方一定有靈力存在。
等找到地方,她就直接去那兒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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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漁回來的時候,又碰到了季長安。
“明天蘇家該來人了。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要不我?guī)湍銚Q個身份,去別的地方過活?”
季長安皺眉說道。
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對唯利是圖的夫妻?
那肯定不行。
李漁雙手抱臂,食指在胳膊上輕點著。
“我自己能解決,大公子安心養(yǎng)病就好。”
季長安看她的樣子,心知這姑娘是有了想法。
既然她不說,他便讓人暗地里照應著些吧。
總歸有他在,定不叫她吃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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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第二日下午。
張氏帶著兩個婆子來找李漁。
兩個婆子都換了人。
李漁笑了。
“怎么不見前日的那幾個人?這么快就全滅口了?你這下手挺快,心也挺黑。”
“閉嘴。不會說話,你就別說。瞎咧咧什么!”
張氏色厲內(nèi)荏的吼道。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
之前陪在張氏身邊的那三個人,昨天都病倒了,聽說已經(jīng)起不來身了。
大家還以為她們是得了惡疾,原來根由在這呢。
這個張氏,真是狠毒。
平時總對她們吆五喝六的不說,還常常克扣她們的例錢。
今天又讓她們來對付這么個小姑娘。
她們可得留個心眼兒,不能走了那幾個人的老路。
“怎么就瞎咧咧了?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咱們今天就好好說道說道……”
“夠了,說什么說?你趕緊把衣服換了,一會兒轎子就來了。”
張氏不敢讓李漁繼續(xù)說下去,趕緊打斷她的話。
“著什么急換衣服,話不說不透,理不辨不明,等咱們把道理說透了,再談上轎的事也不遲。”
李漁看著張氏的眼睛,不急不徐的說道。
看著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張氏莫名的就懂了她的意思——要錢。
不能再讓李漁說下去了,暴露出老宅的那個人,夫君和那個人都不會放過自己。
咽下一口老血,張氏忍痛又從衣襟里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
李漁笑看著她,紋絲未動。
張氏無法,又把身上最后一張一百兩銀票掏了出來。
“給你,都給你。”
確定她身上再也沒有了,李漁收起銀票,拿著張氏帶來的‘喜服’進了里屋。
唉,其實她也不想這樣,誰讓她需要靈氣呢。
買玉石的花銷實在太大了。
作為能賣她換錢的兄嫂,資助她一點,不過分吧?
別說,蘇家送來的這身西瓜紅色的裙衫,質(zhì)地真是不錯,比她的麻衣強多了,穿在身上也不那么扎的荒。
這幾日,因為靈氣的滋養(yǎng),李漁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出來的時候,張氏和兩個婆子都有些晃神。
怪不得姓蘇的那個老色批,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小蹄子。
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換了一身行頭,這人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五官精致,膚白勝雪,一百兩的彩禮真是要虧了。
張氏有些后悔,但想想自己搭進去的銀子,也只有到了蘇家,憑她跟蘇太太的關(guān)系,還能想辦法把錢弄回來。
要是去了別家,她的手可伸不進人家的后院。
是了,她得跟蘇太太通個氣,明天敬茶,定要讓這個小賤人吃夠苦頭,方能出了她這口惡氣。
看李漁已經(jīng)換好衣服,張氏便帶人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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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徹底隱沒于遠處的大山后,天色黑了下來,檐廊上的小丫鬟開始點燈。
前院的廳堂里,蘇老爺正和狐朋狗友們喝酒,里面赫然坐著李漁的兄長李管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蘇老爺和幾人告罪了一聲,開始往后院里走。
留下的人打趣了李管事幾句,便也散了,各回各家。
李漁到了蘇家后,便被領(lǐng)進了這個屋子。
都說蘇家在清河縣是個富戶,可這屋子里的擺設(shè),實在寒酸。
對門處放著一張八仙桌,兩個圓凳;墻上掛著一張紅梅圖,不知道是誰畫的,匠氣的很。
只有這一張大床,看著精致些,估計也是因為蘇老爺要睡的緣故。
“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姓蘇的來了。
李漁坐去了床邊。
昏黃的燈光里,女子笑容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