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0章 (20)不是誰的錯——只是有些靠近來得太晚,有些解釋說得太慢

早上七點五十,校園門口已經(jīng)熱鬧起來。

豆?jié){的熱氣和油條的香味在清晨的風(fēng)里飄著,廣播站的音樂卡帶剛放到第二首。小攤邊擠滿了拎著書包、還在揉眼睛的學(xué)生,整個街道像一鍋剛沸起來的稀飯——嘈雜而熟悉。

一輛低調(diào)的寶馬在校門口慢慢停下。

副駕駛門打開,馬星遙背著書包下車。他動作利落,表情卻有點拘謹(jǐn)。下車前,他還下意識地理了理衣角,像是怕別人看出什么。

胡靜搖下車窗,語氣淡淡:“作業(yè)帶了吧?第一節(jié)物理別遲。”

“知道了。”他點點頭,快步走向校門,背影挺得筆直。

可他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有人正看著這邊。

劉小利嘴里還嚼著半口糖油餅,站在一棵樹下,整個人都愣住了:“……我沒看錯吧?”

他一轉(zhuǎn)頭,看著陳樹和王昭:“剛才那車,是胡靜姐的吧?”

陳樹慢悠悠地插著吸管:“你早上就喝可樂,不清醒才怪。”

“不是我神經(jīng),”劉小利低聲說,“那是胡姐的車……馬星遙坐她車來的?”

王昭吸了一口豆?jié){,面無表情:“你這么激動干嘛?”

“你想啊,”劉小利湊近,“昨晚你倆不是還說陳樹剛從胡靜姐那兒回來?結(jié)果今早馬星遙就坐她車來了?什么意思?”

這句一出,連陳樹吸可樂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王昭側(cè)頭看他一眼,語氣不輕不重:“你昨晚在她家?”

“就蹭個飯。”陳樹干笑,“你們知道的,我媽晚上擺攤,吃得馬虎。”

“那他呢?”劉小利瞇著眼睛,“馬星遙家條件不差吧,怎么也……不回家了?”

三人正說著,遠(yuǎn)處馬星遙走進(jìn)了校門。他步伐一如既往地穩(wěn),沒快也沒慢,神情如常,可他們都看得出——他比平時晚了十分鐘。

教學(xué)樓臺階那邊,喬伊剛好迎面走來,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早。”她聲音淡淡的。

“早。”他應(yīng)了一句,繼續(xù)走。

王昭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這一幕。

“你說他們倆是不是走得越來越近?”劉小利小聲說。

王昭沒接話,只是抬手把沒喝完的豆?jié){丟進(jìn)垃圾桶,杯蓋“砰”一聲蓋住了熱氣。

“喂,你這反應(yīng)?”劉小利問她。

“我不關(guān)心。”她頭也不回。

“可你之前不是說他像口井?你還想聽他心里有沒有回音?”

“是我說的,”王昭笑了笑,語氣干脆,“可我又沒說一定要等。”

說完,她提起書包,往教學(xué)樓走去,步子比平時快了一點。

劉小利搖了搖頭,看向陳樹:“你呢?你總得說點什么吧。”

陳樹沒看他,只是把喝空的可樂杯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說什么?”

“你不是也……”

“不是。”陳樹頓了頓,“他比我早靠近她。”

“但我不是輸,我只是……不想用推的。”

他聲音不大,卻特別清楚。說完,也跟著走進(jìn)了校門。

早讀鈴準(zhǔn)時響起,廣播里開始播課前十分鐘的英語聽力,熟悉的女聲在校園里一遍遍念著:

“This is the first part of the listening test…”

一切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可只有他們幾個心里知道——這個早晨,每個人都藏著點沒說出口的東西。

有的像剛寫好的答案,還沒遞上去;有的像翻過的那一頁,壓在心里,不敢翻回來。

青春本來就不是一場全都能說清楚的對話,有時候,它更像一場沉默里的角力。你看著對方,沒開口,但都知道:真正的選擇,還沒開始。

課間,教室里像被一粒小石子扔進(jìn)水面,炸起一圈圈看不見的波紋。

沒人大聲說話,但那股暗暗的躁動,就像空氣里飄著的粉筆灰,看不見,掃不凈。

“……你聽說了嗎?”

“馬星遙今天早上坐寶馬來的。”

“真的假的?他不是一向低調(diào)得跟圖書館藏書一樣嗎?”

“副駕下來的,還挺穩(wěn)的。有人說,旁邊那位是個女的,戴墨鏡、打扮很利落。”

“聽說是商廈那邊的經(jīng)理。”

“呦,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傍姐’?”

“馬星遙啊,表面冷,其實藏得深?”

笑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開,有人假裝隨意,有人掩著嘴竊笑,一句接一句地添油加醋。

陳樹坐在教室后排,手里的圓珠筆已經(jīng)被咬出了一圈深痕。他什么都沒說,可指關(guān)節(jié)卻繃著。

昨晚,他和馬星遙還坐在街邊的面攤,說好了“公平一點,各自努力”。

結(jié)果今天早上,那個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居然坐著胡靜的車來了。

他可以理解喬伊的事——喜歡這種東西,誰都攔不住。

但胡靜不一樣。

那是他在最難堪、最不知所措的某個深夜,被接納的地方。他沒料到有人也能輕易踏進(jìn)去。

那種感覺,說不清是不是生氣,只知道心里像是被人悄悄拆掉了一塊熟悉的拼圖。

第三節(jié)課后,陳樹沒打招呼,把數(shù)學(xué)卷子往包里一塞,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知道馬星遙這節(jié)課后會去圖書館打資料。他沒想好要說什么,但就是走了過去。

圖書館打印區(qū)靠窗的位置,果然坐著馬星遙,正低頭翻著U盤里的文件,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安靜。

“你昨晚……”陳樹站在他對面,壓低聲音開口,“不是說回家?”

馬星遙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后來不想回,就去胡姐那兒借住了一晚。”

“你跟她……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前段時間在商廈修線路時聊上的。”

“聊上就能去她家?”

陳樹的語氣帶了點沒控制住的火氣。

馬星遙沒有急著回應(yīng),只看了他幾秒,緩緩說:“我不是有意搶誰的位置。”

陳樹咬著牙:“你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怎么說你?副駕、‘傍姐’、說你有背景什么的……”

“我不在乎。”馬星遙語氣更低,“我只在乎,昨晚我有沒有睡得踏實。”

這一句不重,卻像一塊悶石落在胸口,砸得陳樹說不出話來。

短短幾秒的沉默后,馬星遙一邊收資料一邊問:“你到底在意什么?是他們怎么議論?還是你覺得——我走進(jìn)了你本該留的位置?”

陳樹握緊了卷子,低聲說:“她是我一直很尊重的人。”

“我也是。”馬星遙背起書包,語氣不咸不淡,“她讓我留,我沒拒絕。”

“如果你介意,就去問她。別沖我使勁。”

他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樹站在原地,手心發(fā)熱,腦子卻涼得出奇。

他忽然意識到——不是誰搶了誰的位置,而是別人已經(jīng)敢走進(jìn)去,而他還在門口猶豫,怕被誤會,怕打擾,怕多走一步就顯得唐突。

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他總以為“先來的人”就該被優(yōu)先。

回到教室時,教室里依舊是剛才那種看似平靜的嘈雜。有人正低聲說著:

“你說馬星遙,會不會真不是表面那么冷啊,挺能混的嘛。”

陳樹忽然站起來,走到講臺前,一把拉開教室門,轉(zhuǎn)頭掃了一圈。

“你們——能不能閉嘴?”

陳樹轉(zhuǎn)過頭,聲音壓得低但清晰:“他就算今天坐了寶馬,也不是靠誰。昨晚,他睡的是你家沙發(fā)?喝的是你家湯?”

全班一瞬間安靜下來。

沒人接話。

他也沒再說,轉(zhuǎn)身走回位子,動作干脆。

眼神淡了下來,像胡靜說過的那句:別解釋太多,有些事,不需要你爭辯,用時間就能說明。

全班瞬間安靜。

沒人吭聲。

只有窗外升旗的音樂,還在緩緩響著。

他站在門口那一刻,沒多解釋,沒繼續(xù)罵人,只是低頭回到座位,拉開卷子,低頭寫題。

可那只筆,在紙上,重重地劃出一道歪了的直線。

這節(jié)課,他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

這不只是馬星遙的“副駕”問題,也不是喬伊、也不是胡靜。

這是他們幾個都藏著不說的、青春里最尷尬的那一頁——你永遠(yuǎn)不知道,誰才是“被允許”的那個人,而你,是不是永遠(yuǎn)只是那個門外排隊的人。

第三節(jié)下課。

王昭一個人坐在走廊盡頭靠窗的位置,紙盒裝的牛奶快喝完了,風(fēng)從樓梯口灌進(jìn)來,吹得她手里的吸管微微晃動。

她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她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指尖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點了通話。

“喂?”

胡靜那邊接得很快,聲音像一杯剛泡開的淡茶,平穩(wěn)、清亮。

王昭努力把語氣裝得輕松:“胡姐,你在忙嗎?”

“剛回辦公室,喝口水。怎么了?”

她頓了兩秒,還是問出口:“今天早上……馬星遙是你送來的?”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然后很平靜地答:“嗯,是我。”

王昭咬著吸管的邊,語氣有點緊繃:“你留他過夜了?”

胡靜笑了下:“你這話問得,好像我拐了他似的。”

王昭立刻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聽到別人說,隨口問問。”

胡靜語氣一如既往地淡定:“昨晚他說不想回家。天冷,我總不能真讓他一個人坐在小區(qū)門口吹風(fēng)吧。”

王昭忽然不出聲了。

她腦子里一下冒出畫面——馬星遙一個人站在花壇邊,背著書包,風(fēng)吹得他衣角一晃一晃,低著頭不說話,像個不知道要去哪兒的孩子。

心里原本那些被不安纏住的情緒,慢慢松了些。

“他……他家怎么了?”她低聲問。

胡靜也沒繞彎子:“家里不太說話吧。他爸是那種你問他一句,他回你點頭或者沉默的那種人。”

“其實他不是冷,只是沒人主動聽他說話。”

王昭咬著下唇,沒再回。

“你以為他不好接近,其實他早就把門開著。只是沒人真走進(jìn)去。”

胡靜的聲音柔下來:“他昨天站在我家小區(qū)門口整整五分鐘,才說了一句‘我不想回去’。那句話啊……聽著不響,可重得很。”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胡靜才緩緩說:“你在意他,我知道。”

“但我留他,是因為我知道那種‘站在門口、連回頭都不想’的感覺是什么樣。”

“他不是搶誰的位子,也不是想攪局。他只是需要一個不問太多、能安心待一晚的地方。”

王昭聽著聽著,眼眶有點熱。

她忽然覺得,早上那些情緒——猜忌也好,委屈也罷,全都太輕了。

“……謝謝你,胡姐。”她輕聲說。

胡靜笑了:“真想謝我,就別總在心里設(shè)防那么多。”

“你說你喜歡他,那你也得接得住他的難過。”

“不是只有贏才算喜歡。不是每盞燈都要為你亮一整晚,但你也要學(xué)會,給別人點一盞。”

王昭點點頭,輕輕應(yīng)了聲:“我明白了。”

“好好上課。”胡靜又笑,“晚上別再想太多,不然等他真從井里出來,你還在邊上打水。”

王昭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你罵我心眼多?”

“我夸你開始在意了。”

掛了電話,她站在走廊窗邊,望著操場那頭慢慢走來的馬星遙。他仍舊是那副安靜又冷靜的模樣,校服洗得干凈,背包背得整齊,步子不緊不慢。

他像一道題目,看起來沒表情,可她現(xiàn)在不想再去解。

她只是想,也許今天可以試著,把心里那盞燈,朝他那邊,亮一點點。

不為了引導(dǎo),也不為了照耀,只是為了讓他知道——你在往前走的時候,有人在看著你,不說話,但一直都在。

午休后,陽光火辣,籃球場邊的鐵欄桿曬得燙手。

劉小利一邊咕嚕咕嚕喝著冰豆?jié){,一邊和樓下兩個男生興致勃勃地說著早上“寶馬副駕”的事,手舞足蹈,臉上的表情比動作還起勁。

“我跟你們講,那車車身是銀灰的,內(nèi)飾是淺米的,胡靜姐穿著睡衣戴墨鏡,門一開,那氣場就像電影里女上司臨場檢查——老范兒了!”

他正說得起勁,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一抬頭——王昭。

她站在面前,神情不怒不躁,卻少見地沒有帶笑。她的眼神干凈、清亮,和她平常那種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不一樣。

“你別再傳這些了。”她開口,聲音不高,卻句句清楚,“不然以后我不會再理你。”

劉小利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王昭從來沒用這種口氣對他說過話。平常他們再怎么吵,她頂多冷嘲兩句,眼里也還是帶著笑的。可這次——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下意識地?fù)蠐项^,嘴上還是嘴硬:“哎喲,昭昭,這不是胡說啊。大家都看到了,陳樹也看到了,車都開到校門口了,馬星遙……”

“他坐誰的車,是他自己的事。”王昭直接打斷,語氣比陽光還利索,“他沒有做錯什么。”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了,頭也不回。

劉小利站在原地,手里的豆?jié){還晃著,吸管在風(fēng)里輕輕擺了一下。

他盯著那杯豆?jié){,愣了一會兒,嘴角扯了下,自嘲般地低聲嘟囔:“這就叫女人吧。你惹她不高興了,她什么都不說;可真當(dāng)她冷下來,你就再也插不上話了。”

旁邊一個男生問他:“你這是怕了?”

他沒吭聲,低頭喝了口豆?jié){,咽下去后才慢慢笑了笑:“我不是怕。我只是……突然有點不確定,她是不是還站在我這邊了。”

這句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苦。

原來那種你以為不言而喻的關(guān)系,可能只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他看著王昭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教學(xué)樓拐角,那件被風(fēng)吹起一角的藍(lán)白校服,忽然就變成了一個你追不上也喊不回的距離。

他輕輕嘆了口氣,一句話卡在喉嚨里沒說出來。

——“我不是亂說話,我是真的怕……怕你,會被別人帶走了。”

—————————————————————————————————————

【2045年·喬伊訪談·《被誤會的少年與那盞燈》】

我問喬伊:“你當(dāng)時怎么看那段班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關(guān)于馬星遙,陳樹,胡靜,還有王昭……后來你怎么看?”

她低頭想了幾秒,嘴角露出一個既感慨又有些好笑的弧度。

“當(dāng)時啊……”她緩緩開口,“我什么都沒說,但心里其實明白——大家都還太年輕了。”

她頓了頓,“年輕的時候,誰都很在意‘誰和誰更近’,更在意‘被誤會’或者‘站哪一邊’。可真正讓我印象深刻的,不是那些碎嘴的話,而是幾個人的反應(yīng)。”

“陳樹表面上吊兒郎當(dāng),嘴碎又愛打趣,但他心里特別明白界限。很多話他聽見了,忍了,氣歸氣,從沒在背后添油加醋一句。”喬伊輕聲說著,“那時候他一句話特別打動我——‘有些事不用解釋,留給時間看。’他嘴上不說,其實比誰都難受。”

她又說:“馬星遙那時候安靜得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實他把話全記心里。他不是不在意,是怕說多了傷人——或者暴露了自己不穩(wěn)的一面。他和胡靜的那段事,其實外人看著像‘走得太近’,但只有我們幾個知道,那是他人生里,第一次有人給了他一個能坐下來安心吃頓飯的地方。”

我插了一句:“那王昭呢?”

喬伊輕輕笑了一下:“王昭那時候,說話刀子嘴豆腐心。表面看不在乎,實際心里什么都明白。她不是因為吃醋生氣,她是因為覺得,自己沒來得及先靠近馬星遙——或者說,她不愿意用‘先來后到’來證明喜歡。她太驕傲了。”

“后來呢?”我問。

“后來啊,”喬伊看向窗外,“我們都長大了。那些當(dāng)時看起來天大的‘誤會’,其實都是青春的配套情緒。站在現(xiàn)在回頭看——沒有一個人是壞的,也沒有誰是真正的受害者或加害者。”

“那是一群在長身體的年紀(jì)里,也在摸索心的邊界的人。他們跌跌撞撞,不知道怎么表達(dá)好意,也害怕被誤解成別的意思。但好就好在——他們都是真心的,哪怕有時候說不出口,哪怕那段心事只在風(fēng)里飄了一會兒。”

我問:“你還記得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最讓你心里難受的一句話嗎?”

喬伊想了想,點了點頭:“記得。有人說我‘不合群’,說我‘冷飄飄的,不像我們這兒的人’。其實那時候我不是不想合群,只是——我不太知道怎么開口。”

她頓了一下,眼里多了一點柔光。

“不過也正因為那段孤立的感覺,我才更記得那些沒有問我‘你到底是誰’、卻仍然遞我一瓶水、借我一支筆、默默幫我擋掉幾句閑話的人。”

“那一段吵吵鬧鬧,其實也是青春里最誠實的一段時光。”喬伊說,“再后來,誰跟誰和好了,誰又不再聯(lián)系了,都沒關(guān)系了。重要的是——我們曾一起在一個教室里,困惑過、誤會過,也保護(hù)過彼此。”

她笑了一下:“我始終記得那句話——‘有些燈,不是為你亮的,但你可以靠近。’那時候班里說誰和誰走得近,說誰突然特別了……但其實,有時候,誰在哪盞燈下坐過一會兒,只有那兩個人自己知道。”

我點了點頭,記下她說的最后那句。

“所以,風(fēng)言風(fēng)語又怎樣?時間,會自己篩掉多余的聲音。”她說完,喝了一口熱茶,笑得比窗外的陽光還溫暖。

主站蜘蛛池模板: 郴州市| 新龙县| 太保市| 繁昌县| 晋州市| 祁连县| 福贡县| 兴山县| 天津市| 恩平市| 定安县| 衡山县| 南和县| 赤水市| 澜沧| 岑溪市| 读书| 从化市| 青河县| 邵武市| 黄龙县| 讷河市| 乐平市| 汶上县| 邛崃市| 宕昌县| 临城县| 霍山县| 襄樊市| 双桥区| 琼结县| 民乐县| 巨鹿县| 银川市| 原阳县| 徐闻县| 延寿县| 鞍山市| 库尔勒市| 波密县| 林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