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賜官
- 三國:我在曹魏當細作
- 暮夜沉雪
- 2309字
- 2025-05-03 10:22:40
許都內,若是外鄉人來此,定會覺得詫異。
按理說作為大漢新都,最為弘麗雄偉的建筑,自當是漢家天子劉協的宮殿了。
可這許都內,卻有一座宮殿與那天子行殿不相上下。
其上牌匾所書,讓見此者無不在心底痛恨怒罵一句“曹賊”!
這座宮殿,便是大漢新晉丞相曹孟德的府邸,明知其中多有僭越之舉,可這朝堂上文武百官有幾個敢上言?
此刻曹操端坐在一處樓閣之中,侍女在一旁將剛烹好的茶粥自鼎中舀出盛放于盞中,靜待曹操品嘗。
方才自徐府而歸的程昱,跪坐于下方,將那徐庶所言盡數稟報曹操。
“丞相,這徐庶所求不過功名利祿,小人爾!”
“不若安排一閑職收入帳下,也好安天下人之心......”
程昱如此說,也不過是為了曹操能有個臺階下。
可若是按照徐庶所求,秩千石的官職是跑不了了,大漢而今能秩千石的官職哪個是閑職?
曹操卻不急著發言,隨手在書案前拿起一竹筒,將其拋給程昱,便品起了茶粥。
漢時茶水不似后世,多以果料輔以新采摘的茶葉烹煮,以掩蓋茶葉本身的苦澀,故而此時的茶水可稱為茶粥。
程昱面前也被侍女送了茶水,可他卻沒什么心情,去關注今年初春新茶的滋味。
那小小的竹筒看似不起眼,卻是曹操經年培養的情報網傳遞消息的手段,往往竹筒現身便是重要情報!
拿起竹筒,程昱取出其中的錦帛,目光掃視其上所書,心中不由一緊。
“這石韜何許人也?”
曹操不溫不火的提問,程昱只覺壓力山大。
誰能想到這徐庶一月來看似安穩,卻背地里讓其好友石廣元尋訪各地?
其中若是沒有謀劃程昱是不相信的,更不用說那本就多疑的曹操了。
斟酌一番用詞,程昱才堪堪拱手回答。
“石韜,字廣元,乃是徐庶之友。”
“昔日進城時徐庶謊稱其為隨從,便沒有細細盤查,請丞相罰昱失職之罪......”
曹操手底下雖有眼線,能知曉的便也只是這石韜曾假扮醫者、販夫、商賈出入徐府。
雖其易容之技精湛,可也逃不過曹操手下眼線的仔細考量。
而今程昱言其是徐庶好友,曹操心中對其的憂慮也便少了幾分,卻也未曾徹底放下。
雖這石韜并非劉備所遣,但也不保這徐庶有不軌之心。
思慮至此,曹操便起身將那拜倒的程昱扶起。
“此間事當屬城門令失職,與仲德有何干系?”
“至于他徐元直所求,不過爾爾,我便許他又當如何?”
此事曹操心中已有計較,便不準備打草驚蛇,至于賞賜何等官職,曹操也需探詢一番再做打算。
對于徐庶的官職,兩人又詳談起來,待到天色漸晚,方才拿出了個章程。
如此程昱也便領命,前往宮中去請那圣旨去了。
玉盤東掛,曹操目色重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但又想不明白有什么好不安的。
......
是夜因宵禁,本該寂靜的街道上火光沖天。
程昱辦事效率不可謂不快,剛出丞相府便進宮請到了圣旨。
至于是請還是脅迫,便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作為天子門衛的羽林衛一路護送,攏共三十人組成天子儀仗值此宵禁之時來此宣讀圣旨。
可見曹操之急迫,其中巨細徐庶不得不憂慮思索。
圣旨所言不多,大抵上是詔令徐庶為太常丞,比秩千石,乃九卿之一的太常所統。
太常主要管朝廷掌宗廟禮儀之官,位列漢朝九卿之首,兼管文化教育、陵縣行政,也統轄博士和太學。
徐庶為太常之下第一人,看似太常丞是個風光無限的位置,只需一步便可登臨九卿之一。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里是龍潭虎穴!
徐庶得了這么個官職算不得什么,實際上這只是個類似吉祥物的位置。
即便是作為九卿,于現在的大漢朝廷也僅有名而無權也!
待到宣告圣旨完,程昱將官服授印交予徐庶,便揮手讓隊伍自行離去。
望著那遠去的天子儀仗,徐庶是第一次見如此精銳的甲士,不由想著若是戰場上當是何等壯觀。
程昱看了眼徐府對面的府邸,目光微微一沉,但還是走近徐庶身邊低聲道。
“石廣元之事丞相已知......”
“我計害了徐母,權當我贖罪了,你......好自為之罷......”
速速說完話,程昱像是沒發生什么,面色平靜望了眼天空,高聲唏噓道。
“元直今任太常丞,明日需記得早起參與朝議,莫要等到丞相傳人來喚。”
言罷,程昱也不再停留,一揮袖袍便背著手向遠處走去。
昏暗的街道,人影伴隨小廝手中的火光漸漸隱去......
徐庶自認為穿越者能知興替、知曉古今未來,卻不知這世間最難捉摸的便是人心。
若不是這程昱提了一嘴,徐庶此刻恐怕還未警覺,明日堂而皇之的上了朝,下朝便得是身首異處!
方才他見程昱目光所望,正是對面的府邸。
由此可見,其中定然不是尋常人家,當是曹操的眼線所在!
“廣元兄!今日我高升,此乃幸事,你我當共飲!”
石韜見徐庶臉色蒼白,便也知曉應是出了問題,便也順著對方的話接了下去。
“確為幸事,當飲!”
兩人互視一眼,徐庶將官服交與下人,面不改色仿若不知此事緩步而行。
直至行至屋中,石韜掩門而察,確定無人跟隨才關上房門,神情嚴肅。
“元直可是發生什么事了?”
石韜壓低著聲音,卻也不忘盯著屋外,徐庶豎起手指于嘴前搖了搖頭,便用手沾著茶水于茶案上寫道。
“曹操已知廣元兄!”
寫完這句話,兩人俱是沉默,徐庶也不得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把這個時代的人看的太簡單了。
至于那程昱是因為徐母之事而歉疚,還是記著當年一同求學的情分提醒他,都無法說明對方的動機。
他可不相信,歷史與賈詡這等毒士并列的存在,又豈會在乎名聲提點他?
想不明白這一點,徐庶總歸心里不安,但眼下要緊的事,是如何將石廣元的事情合理化。
徐庶唯一想到的辦法,便是自污!
用自己喜好奇異飛禽,將那鴿子的事情拋出來,漢代雖有飛鴻傳書,卻沒有將鴿子作為信鴿去使用。
徐庶當初便讓石韜代為尋找,他本意是尋到鴿子暗中傳信于諸葛亮,現如今不得不將其拿出來遮掩。
指尖水漬流轉,石韜見徐庶欲主動曝光心頭一震,但好在后續便說明了理由。
“鴿子雖能傳信,然曹操不知,可假借思巢之說冠以美名!”
“待許都內外文人圈養,飛鴿化為平常亦可混淆視聽!”
石韜頓首,便也不再多言,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旋即伸手寫下一句。
“此計不成,愿隨元直殺出許都!”
徐庶低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