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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從此陌路

醒來時(shí),閔雪凝睜眼就看見伏在一側(cè)的白檀漓,她起身將手抽出“你怎么在這?”

“殿下”白檀漓似是從夢(mèng)中驚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閔雪凝不解的看向他

“殿下,酒醒后可頭痛?”白檀漓一瞬調(diào)整好笑容,順著力道爬上床,將頭靠在閔雪凝的胸口

“阿漓,今日夜里你就離開公主府”閔雪凝沒有推開他,反而將他攬?jiān)趹阎?,如果忽略她口中吐出的話,一定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美人圖。

白檀漓的反應(yīng)比她想象的平淡許多,他連手上的力度都未改變,就這樣過了良久,他輕嘆“殿下,教了我這樣久,我還是如此無用”

“阿漓,哪怕世間萬千,也容不下亡國子和敵國女,這就是我們的命運(yùn)”

“哈”白檀漓終于再也忍不住的用力將她抱緊,張口狠狠的咬住她的右肩,血絲很快染紅了紗衣,閔雪凝忍著痛意,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

“抱歉,你的殿下只能為你沖鋒陷陣一次”她吻在他的發(fā)頂,是憐惜

“殿下,我什么都不要,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我們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只要,只要我們誰也不提,就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白檀漓情緒到達(dá)一個(gè)臨界點(diǎn),幾乎是泣不成聲,“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殿下”

“不行”閔雪凝一行清淚滴下,“不可以”

白檀漓紅著眼看她,眼中的哀傷將他淹沒,他最愛她的慈悲,此時(shí)卻恨極了她的慈悲。百姓她要護(hù),他的仇她要幫,天下事她要管,多情之人最無情,他如今才算領(lǐng)悟。

她不允,她不要

“阿漓,千條人命,父母兄弟,你要怎么拋”

白檀漓閉上眼睛,他不是天生的孤兒,父親母親抱過他教過他,讀書習(xí)武,錦衣玉食,“奴,知”

“東西都在你床下的暗格,拿了東西,一刻也不要多留”閔雪凝推開他,“走,去做你要做的事”

白檀漓退到床下,拿起桌上的帷帽戴在頭上,每走一步都似千斤重,他的背景那么孤寂,墨色的發(fā)絲纏繞在帷帽中,一步步離開她的身邊。

在他走后,閔雪凝來到那棵埋酒的梨樹下,手緩緩撫上蒼老的樹皮,頭貼在上面“他還沒喝過”

“舍不得還放他走”慕容臨與不知何時(shí)站在身后,拂落她身上的花瓣

“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閔雪凝抬頭看著樹紛紛而落的梨花,嘗試接住

“落葉歸根,何必沾染”慕容臨與抬手抓住一朵放在她掌心

“大概因?yàn)椤遍h雪凝握住那花,上面的細(xì)小花蕊透著幽香“喜歡”

“雪凝,兄長(zhǎng)說過,只要你想要”

“兄長(zhǎng)都會(huì)幫我”閔雪凝接下后面半句,“兄長(zhǎng),當(dāng)時(shí)母親收你為義子是要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是為慕容家的人活”

“從前我是母親的刀,母親逝去后我就是你的刀”慕容臨與輕點(diǎn)她的腦門,“雪凝,這是我愿做的事,我從來不覺勉強(qiáng)”

“我過幾天便啟程回安陽,你一人在京城多加小心”閔雪凝不再勸說,提起另一個(gè)話題

“我聽說回涯過的很傷情,日日除了練兵便是飲酒”慕容臨與猶豫再三還是試探著問到,“你,當(dāng)真不曾”

“早晚都是要傷心的,我若一味吊著他才是毀了我們的情分”

“你想清楚就好。京城的事我有分寸,安陽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隨時(shí)等你”

“有兄長(zhǎng)在,我萬事放心”閔雪凝雙手作揖,向慕容臨與鄭重一拜

“你這是做什么?”

“雪凝有愧,只當(dāng)求一個(gè)心安”

回到公主府,天剛擦黑,衾羽遠(yuǎn)遠(yuǎn)的迎上來,“殿下”

“脖子怎么回事?”閔雪凝一眼就注意到衾羽脖子上的指印

“衾羽無能,攔不住漓公子”衾羽抱著劍跪下

“起來吧,是我讓他離開的”

“殿下?”

“以后遇見他打不過就跑,他不會(huì)傷你,別固執(zhí)”閔雪凝扶起衾羽,“去涂點(diǎn)藥再來”

“是”

聽雪閣收拾的一塵不染,他只帶走了暗格里的東西,其余的東西都安安靜靜的放在那,“真是小心思?jí)蚨嗟摹?

閔雪凝穿梭在公主府的回廊,萬籟俱靜,這條路沒有盡頭,但她要走下去。

祠堂內(nèi),閔雪凝跪在蒲團(tuán)上,母親,孩兒不孝,兩世都不能成全你的心愿,找一如意郎君安穩(wěn)度日。

我無法用情愛捆住他,為我放棄一切。千條冤魂,無有破解之法。

我必須用命一搏,阻止下一場(chǎng)災(zāi)禍的來臨,只求一切重回原點(diǎn)。

母親,保佑孩兒吧。

白檀漓憑借上一世的記憶很快和舊部匯合,賀旭和一眾人對(duì)他忠心耿耿,現(xiàn)隱匿在天庸各個(gè)城池。

只是,現(xiàn)在并非最好的時(shí)機(jī),他需要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秘密操練一支新軍隊(duì),以此壯大。

殿下,不會(huì)再幫他,白檀漓坐在書桌前摩挲著鵝黃色的香囊,思緒漸漸偏離

他離開公主府時(shí),什么都未帶走,只拿走她準(zhǔn)備的東西,唯有這只香囊,是在她妝匣邊拿走的,香囊還有一處并未繡好,是一朵梨花。

慕容臨與的梨樹,她最喜歡了,呵,三天兩頭就要去,就這樣喜歡

聽雪閣的東西,他一樣未動(dòng),那里他遲早要回去的。

“主人,天庸的密報(bào)”賀旭輕扣門,交給慕容臨與一封書信。

賀旭的密報(bào),讓白檀漓回神,“下去吧”

涂上特制的藥水后,空白的紙上顯現(xiàn)文字,看完后白檀漓用燭火將信的內(nèi)容燒盡,他要找新的切口,隱入天庸的朝堂。

夜里,白檀漓趴在書桌上,額頭布滿了汗珠

“為什么要救我!殿下呢?把殿下還給我,我要去找她!”

“她是天庸的長(zhǎng)公主!是您的仇人”

“她在哪兒?”白檀漓掐住賀旭的脖子,眼里布滿血絲,頭發(fā)披散,行跡瘋魔。

“興運(yùn)寺的主持帶走了她”賀旭艱難的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興、運(yùn)、寺?”白檀漓感覺頭很痛,“啊,啊”他的眼里是血紅的一片,看不清人影

“你在找人嗎?”有人在他身后問他,他轉(zhuǎn)身,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是你帶走了她!把她還給我!”白檀漓跌跌撞撞的亂揮拳腳,那人卻似空氣,一直圍繞著他,“你在找誰?她是你的誰?”

“我的妻子,我在找我的妻子”白檀漓頭更痛了,他只能不停的錘

“她是你的仇人,不是嗎?你恨她!”

“她不是”白檀漓哆嗦著,“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可你殺了她,殺她不夠,還有她的哥哥,她的親人,她的子民”

“一命償一命,那是他們的命”白檀漓的雙眼已經(jīng)流出血淚,“但是,那不是她的命”

“為什么?你難道愛上了她?”

白檀漓不再說話,只是錘頭

“原來你愛上了她”那人的聲音驟然轉(zhuǎn)換成他熟悉的聲音,“漓兒,那是敵國的長(zhǎng)公主,你弟弟被他父親親手?jǐn)叵骂^顱,你忘了嗎!”黛色衣裙的女人,沒有手臂,沒有眼珠,在他面前用凄厲的嗓音問他

“母...母親,孩兒,孩兒”

“漓兒,快走,快走”男人的血汩汩的流著,胸口插了數(shù)十把劍

“哥哥,救我!哥哥,我好疼!”女孩的臉被刀從中間劃開,衣裙碎裂

白檀漓跪在地上,父親的血,妹妹的淚,還有那千條數(shù)不清的冤靈,纏繞著他,質(zhì)問著他,一口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阿漓,別看,別想”有柔和的風(fēng)將他包裹,“別怕,我在這兒”

“殿下”白檀漓下意識(shí)的叫著

“我替你做,我替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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