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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嫌疑人失蹤

申滬風的手指在那封信上停留了幾秒,紙張的觸感冰冷而鋒利。他抬起頭,目光穿過昏暗的銀行柜臺,落在阿福和梅姨臉上。

“韓非。”他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平穩(wěn),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層層漣漪。

阿福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么?韓非是‘影二’?不可能!他是鐘朗的搭檔,我們一直以為……”

“你以為的從來都不重要。”申滬風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找到他。”

梅姨咬著嘴唇,眼神閃爍:“可問題是,現(xiàn)在連鐘朗都成了可疑對象,我們怎么確定韓非不是被陷害的?”

“證據(jù)不會說謊。”申滬風將信折好,放回衣袋,“我會去找他。”

阿福皺眉:“你打算怎么找?直接去巡捕房?”

“不。”申滬風搖頭,“如果韓非真是‘影二’,那他一定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我需要一個更隱蔽的方式接觸他。”

梅姨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可以安排一次秘密會面,在我的酒吧后巷。那里人少,而且有兩條逃生通道。”

申滬風點頭:“那就今晚。”

夜幕降臨,上海的街頭依舊喧囂,但申滬風的心里卻異常沉重。他換了一身便裝,戴上一頂舊帽子,獨自前往梅姨的酒吧。阿福則在外面接應(yīng),以防萬一。

酒吧后巷幽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陳年酒液與霉味。申滬風靠在墻邊,靜靜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十分鐘,韓非卻遲遲未出現(xiàn)。

申滬風的手按在腰間的槍柄上,眉頭越皺越緊。

“不對勁。”他低聲自語。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申滬風迅速閃身至陰影中,屏住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巷口。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燈光下,穿著熟悉的制服,正是韓非。

但他并沒有走進來,而是站在原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后低聲說了句什么,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申滬風心中一動,悄悄跟了上去。

韓非的步伐急促而謹慎,一路穿過幾條小巷,最終停在一棟老舊公寓樓前。他四下張望,確認無人跟蹤后,推門而入。

申滬風沒有立刻跟進,而是等了幾分鐘,才緩緩靠近。他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棟樓似乎早已廢棄,門口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子,寫著“施工暫停”。

他輕輕推開木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樓梯口透進一絲微弱的光線。

他緩步上樓,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

二樓,一間房間的門虛掩著,門縫里透出微弱的光。

申滬風握緊槍,慢慢靠近,猛地一腳踹開門——

屋內(nèi)空無一人,桌上還擺著一杯未喝完的咖啡,杯子邊緣殘留著唇印。墻上貼著幾張照片,全是法租界高層官員的資料。

申滬風的目光掃過那些照片,突然注意到一張照片上的角落,有一串潦草的數(shù)字——和老周留下的地址編號完全一致。

他心頭一震,意識到自己可能錯失了一個關(guān)鍵線索。

門外傳來腳步聲,申滬風立刻閃身藏在門后。

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是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皮箱。他環(huán)顧四周,神情緊張,嘴里嘟囔著:“人呢?說好了在這里見面……”

申滬風從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

“你是誰?”他冷冷問道。

男人嚇得臉色發(fā)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是老周的朋友,他讓我來取一份文件……”

“文件在哪?”

“我不知道,老周只說有人會來交接……”男人的聲音顫抖,“我只知道,他臨死前提到過一個叫‘影三’的人。”

申滬風眼神一冷:“你知道他在哪嗎?”

男人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韓非今天早上見過一個人,是在碼頭附近的一家茶館。”

申滬風沉默片刻,松開了手。

“走吧。”他對男人說,“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申滬風帶著阿福趕往那家茶館。

茶館不大,坐落在碼頭邊上,周圍都是些低矮的棚戶區(qū)。他們剛進門,老板就警惕地看著他們。

“你們找誰?”他問。

“聽說韓非今天早上來過。”申滬風掏出一枚銀元放在桌上,“能告訴我們他見了誰嗎?”

老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見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戴墨鏡,說話聲音很輕,我沒聽清他們在說什么。”

“那個男人呢?”

“早走了。”老板嘆了口氣,“不過……他在桌上留下了一個信封,說是給韓非的。”

申滬風接過信封,拆開一看,里面是一張地圖,標注著一處廢棄的倉庫位置。

他盯著地圖看了很久,然后抬頭對阿福說:“我們得去一趟。”

兩人驅(qū)車前往目的地,途中氣氛凝重。

“你覺得韓非還會在那里嗎?”阿福問。

“不一定。”申滬風回答,“但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那里可能是他最后的藏身之處。”

當他們到達倉庫時,天色已晚,四周寂靜無聲。

申滬風推開門,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地上散落著幾件衣物和一本筆記本。

他翻開筆記本,發(fā)現(xiàn)里面記錄著大量關(guān)于“影”的情報,包括聯(lián)絡(luò)方式、交易地點、資金流向……

但唯獨沒有韓非的名字。

“他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申滬風低聲說,“他知道我們會來。”

阿福皺眉:“所以他早就計劃好了失蹤?”

“不是失蹤。”申滬風合上筆記本,目光如炬,“是逃亡。”

他們搜索整個倉庫,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打斗痕跡或血跡,仿佛這里從未有人來過。

“他沒受傷。”申滬風得出結(jié)論,“也沒有被綁架的跡象。是他自己選擇消失的。”

阿福咬牙:“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繼續(xù)查。”申滬風將筆記本塞進口袋,“既然他留下了這些,說明他還有話要說。”

他們離開倉庫,夜色更深,寒意漸濃。

回到修船廠,申滬風坐在桌前,翻看筆記本的內(nèi)容。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所有的信息都像是為了引導他們走向某個方向。

“這不是韓非的字跡。”他忽然開口。

梅姨湊過來一看,也點頭:“確實不像。”

“有人偽造了他的筆記。”申滬風冷笑,“這是個陷阱。”

阿福臉色一變:“那韓非到底在哪?”

沒人回答。

外面的風呼嘯而過,吹得窗欞吱呀作響。

申滬風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隙,夜風吹進來,帶著潮濕的鐵銹味。

遠處,城市的輪廓模糊不清,像一幅未完成的畫。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韓非最后一次見面時的表情——平靜、克制,甚至帶著一絲釋然。

“你不相信他。”梅姨站在他身后。

“我不是不相信他。”申滬風睜開眼,“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演戲。”

梅姨沒再說話。

阿福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圖,忽然發(fā)現(xiàn)上面有個標記點,是韓非曾經(jīng)提到過的一個人——一個名叫“林九”的地下線人。

“要不要試試找他?”阿福問。

申滬風沒有回答。

他只是緩緩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后,對方接了起來。

“我要見林九。”申滬風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他在黃浦路的老教堂。”

申滬風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阿福和梅姨。

“走。”他說,“也許答案就在那里。”

他走出修船廠,夜風撲面而來,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寒意。

而在他身后,屋內(nèi)的燈光漸漸熄滅,只剩下窗外的城市燈火,如星河般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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