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雙塔的秘密實驗

清晨的陽光穿過紗窗，在吳晟的課桌上投下斑駁光斑。

他揉著亂糟糟的頭頂坐起身，枕頭下那枚冰冷的炮塔還帶著昨夜殘留的溫度。

夢境里撕裂的星空又浮現在眼前：暗紫色的天幕像被巨手扯開的綢緞，碎星如螢火般墜落……”

“靠，這破夢比高數題還纏人?！眳顷沙哆^校服套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炮塔表面的紋路。

他想起蘇夜說的雙塔共鳴，不由心里冒出大膽的想法。

“再試試？”吳晟舔了舔后槽牙。

他把兩座炮塔并排放在墻角，指尖按在生物型炮塔的激活鍵上。

淡青色能量流立刻從炮塔底部涌出，像活物般纏繞住輔助型炮塔的金屬外殼。

“嗡——”

空氣突然發出蜂鳴。

吳晟的水杯“咔嗒”一聲脫離桌面，懸浮在半空中。

晾衣繩上的襪子慢悠悠轉著圈，連床板都開始微微震顫。

他瞳孔驟縮，看見兩座炮塔之間的能量流正從淡青變成刺目的銀白，仿佛有實質的光帶在瘋狂交織。

“你又在瞎搞什么？”

宿舍門被踹開的瞬間，蘇夜果然又出現了。

她穿著洗白的牛仔外套，手里拎著半涼的豆漿，此刻全潑在了地上。

“趕緊收了！這是共振過載，再晚半分鐘整層樓的警報都會響！”

吳晟手忙腳亂地去按炮塔的關閉鍵，可能量流像活了似的，反而裹得更緊了。

蘇夜沖過來，指甲在輔助型炮塔側面劃出三道玄痕。

那是上古塔防的緊急斷連符。

隨著“叮”的脆響，光帶“啪”地崩碎，水杯“哐當”砸在地上，襪子“噗”地掉在吳晟頭頂。

“你當這是過家家？”蘇夜扯下他頭上的襪子，眼底泛著冷光，“學院規定禁止私自測試不同屬性炮塔共鳴，去年有個老生搞出能量風暴，直接被關進隔離艙三個月。”

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吳晟的：“你那破炮塔到底什么來頭？昨晚后山石塔又震了，連我師父都在問最近有沒有異常能量波動?！?

吳晟被她的氣勢壓得后退半步，卻又立刻梗著脖子笑：“蘇老師這是在關心我？”

見蘇夜抄起掃帚要打，他趕緊舉手投降，“行，我換個地方試總成吧？”

“你還想試啊？瘋了吧！”蘇夜聲調提高了幾分。

吳晟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有個安全的地方，學校的廢棄實驗室，可以隔離異常能量，晚上去?！?

……

深夜的塔防學院像頭沉睡的巨獸。

吳晟貓著腰穿過教學區，懷里抱著用校服裹緊的兩座炮塔。

廢棄實驗室在地下三層，他記得林小滿說過，那里的防輻射墻能隔絕九成能量波動。

推開門的瞬間，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月光從氣窗漏進來，照見滿桌積灰的實驗器材，還有墻角半片殘缺的星圖。

吳晟把炮塔放在實驗臺上，從口袋里摸出片淡金色的符文碎片。

這是蘇夜今早塞給他的，“上古祭壇的殘片，可能能當共鳴媒介”。

當碎片接觸兩座炮塔的剎那，實驗室的燈突然全亮了。

藍白色的光浪從炮塔底座爆發，在半空凝成旋轉的星環。

強大的能力從星環激蕩開來，平地刮起十級颶風。

吳晟下意識地后退，卻撞翻了身后的試劑架。

“嘩啦啦”的碎裂聲里，他看見星環中央浮現出畫面：

焦黑的巖石祭壇從地底升起，周圍漂浮著無數碎片，每片都刻著跟炮塔紋路相似的符號。

而在祭壇頂端，有團被黑霧包裹的光團，正發出模糊的震動：“找到……維系平衡的鑰匙……”

“砰！”

實驗室的門被踹開。

林小滿叼著根棒棒糖站在門口，調侃道：“吳同學半夜溜實驗室，是在偷偷養小怪獸嗎？”

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跳動的能量監測曲線，“我精通機械系，好巧不巧，研究了新的探測器……”

“不是說能隔絕90%的異常波動嗎？怎么還能發現？”

“大哥，你泄露的10%都夠恐怖了，好嗎？”林小滿氣笑了。

若是沒有隔絕90%，那得是多恐怖！

想想都后脊背發涼。

林小滿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指尖敲了敲輔助型炮塔，“這破銅爛鐵我上次就瞧出不對，輔助型炮塔能跟生物型產生共振？有意思?！?

他忽然湊近吳晟，眼睛亮得像狼：“聽說下周團隊對抗賽，不如合作一把……用實戰測測這雙塔共鳴？”

對抗賽是學院檢驗新生的重要考核，勝者能進核心資源庫。

吳晟瞇起眼，“不怕學校查出來？”

“怕個球啊？裂縫引起的異常，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好家伙，他是打算把這個鍋給裂縫背啊。

“贏了的話，可以在寶庫里挑好東西，你不想要？”林小滿慫恿道。

吳晟笑了，“你就這么確信我們能贏？萬一輸了呢？”

“不可能！”林小滿拍他肩膀，“我那機械盾能扛三階攻擊，蘇夜的輔助塔治療量夠奶半支軍隊。再說了……”

他指了指實驗臺上還在發光的兩座炮塔，“你不想知道這破塔到底能強到什么程度？”

吳晟盯著炮塔上流轉的光紋。

后山石塔的震顫聲又在耳邊響起，這次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他扯了扯嘴角：“行，但出了事你倆得給我擦屁股?！?

“沒問題。”

兩人擊掌，一拍即合。

……

三天后的深夜，三人組又蹲在了廢棄實驗室。

上次沒有蘇夜的輔助，測試結果不是很穩定。

所以找到蘇夜，打算再測試一次，看看結果。

林小滿的機械盾支在門口當屏障，蘇夜的輔助塔懸浮在半空，正往兩座主炮塔里注入穩定符文。

“三、二、一——”林小滿按下計時器。

吳晟深吸一口氣，同時激活兩座炮塔。

這次的能量流不再狂亂，而是像兩條糾纏的靈蛇，順著符文碎片的軌跡緩緩交織。

輔助型炮塔突然發出蜂鳴，表面浮現出金色紋路，而生物型炮塔的銀灰外殼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暗紅的金屬，像燃燒的熔巖。

“檢測到異常升級！”林小滿的監測儀瘋狂報警，“等級突破地階……天階……傳說階！操，五萬級？！”

吳晟的瞳孔里映出刺目的光。

兩座炮塔的能量流突然融合成一道光柱，直沖實驗室穹頂。

當光芒散盡時，原本的兩座炮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座半人高的融合型炮塔：底座是冰霜覆蓋的堡壘，頂部卻旋轉著熾烈的火焰風暴，炮管上交替浮現冰棱與火紋，每道紋路都在發出雷鳴般的震顫。

“這能量強度分明是……”蘇夜的聲音都在抖，“是神話階？不，比神話階還高……”

可為什么顯示的還是零階？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突然從實驗室深處傳來。

空間突然劇烈扭曲，一道黑色的裂縫出現，恐怖的氣息彌漫。

雙塔共鳴本就會引起空間裂縫，危險度極高。

如今裂縫打開，倒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裂縫中，一抹黑影出現，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怪物都強十倍！

“小心！”林小滿的機械盾剛撐起，就被一道黑影撞得粉碎。

竟然連一招都接不?。。?

林小滿萬分驚駭，這次怕是捅了大簍子。

蘇夜的輔助塔射出凈化光束，卻在觸到黑影的瞬間崩解。

“咔擦！”

黑影反射回來的能量，將崩得塔身上裂開蛛網般的裂痕。

她咬牙收回炮塔，額角滲出冷汗：“是裂空獸！至少……至少是六階BOSS！”

現在，就看吳晟的了。

兩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對準他，期待他的表現。

若是連他的炮塔都打不過，那今晚就危險了。

黑影也似乎感受到威脅，飛似地逼近吳晟。

“找死！”

吳晟熱血沸騰吼道：“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裂得開這世界，還是老子轟得碎你的殼！”

這一喊，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氣氛瞬間緊張。

裂空獸的前爪揚起，爪尖凝聚的黑色能量球扭曲出漩渦，實驗室的水泥地面已經被壓出蛛網般的裂紋。

而吳晟的融合型炮塔，正緩緩轉動炮口——

“給老子碎！”吳晟低喝一聲。

融合炮塔的炮管迸發出比烈日更熾烈的光芒！

冰棱與火紋同時炸裂，化作兩道交錯的光刃。

光刃沒有任何前搖，眨眼間穿透了裂空獸的能量球，連帶著那覆蓋著暗鱗的前爪一起絞成碎片。

裂空獸的嘶吼卡在喉嚨里。

它龐大的身軀在光刃下像被投進熔爐的蠟像，從爪尖開始融化。

黑紅相間的血液還未滴落就被蒸發成青煙。

當最后一縷光刃掃過它頭顱時，這頭連學院導師都頭疼的六階BOSS，徹底消散，連完整的尸體都沒留下，只在空氣中殘留著焦臭的氣息。

實驗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林小滿的炮塔“啪嗒”掉在地上，他盯著自己還在冒煙的機械盾碎片，神色震撼：“我、我監測儀顯示這攻擊強度……至少是神話階巔峰？”

蘇夜也是萬分震驚。

她的輔助塔在她掌心微微發燙，塔身上的裂痕不知何時已經愈合。

剛才那道凈化光束崩解時，她以為這上古殘次品要報廢了。

此刻卻感受到塔內流轉著更鮮活的能量。

她猛地抬頭看向吳晟，眼神比平時更亮：“你炮塔的等級……剛才突破到什么層次了？”

吳晟甩了甩發麻的腦袋，低頭看向融合炮塔。

此時的炮塔已縮小成巴掌大小，外殼流轉著暗金與銀灰交織的紋路，先前的冰焰風暴完全收斂，只在炮管末端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光痕。

他眼神呆滯，呢喃道：“還是零階，但……五萬級！”

嘶！

廢棄實驗室里，兩人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等級……誰見得都得喊瘋狂！

林小滿突然撲過去，扒著實驗臺邊緣檢查地面。

原本被裂空獸壓裂的水泥，此刻竟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像是被某種力量重新淬煉過。

“我靠！這攻擊余波都能強化地形？”他轉頭時眼鏡滑到鼻尖，“下周團隊對抗賽要是用這招……”

“想都別想?！碧K夜立刻打斷他，卻沒像往常一樣毒舌，反而伸手摸了摸融合炮塔，“剛才那一下動靜太大，比賽那天用的話，全學院的能量監測網都會報警，墨無痕那老東西要是查過來……”

“怕什么？我說是裂縫引起的。”林小滿用準備好的說辭。

蘇夜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你的話？難道他們不會調查嗎？是你當他們蠢，還是你蠢？”

這話懟得林小滿啞口無言。

吳晟這邊一直沉默，眼底閃過冷意。

他想起昨夜夢境里那道低語，想起后山石塔震顫時，總有道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他的宿舍窗口。

“該來的總會來?！彼雅谒者M懷里，“但對抗賽那天，老子要讓所有人都看清，什么叫從零階開始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