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在姜以寧耳邊輕聲:“在想什么呢?不妨說出來,本宮為你解答一二?”
祝云卿溫熱的氣息吐在姜以寧的耳邊,既曖昧又繾綣,姜以寧心里頓時警鈴大作。
有了上回被坑的經驗,姜以寧立即將祝云卿推開,而后又往一旁挪動了幾下。
“沒……沒想什么!”姜以寧紅著臉回道。
她就是想什么,也不能說出來啊!
今日沐休,玄武門前空曠的很。若是平日要上朝的視乎,各府的馬,馬車,隨從,小廝,足以將此地圍的水泄不通。
祝云卿剛下了馬車,一抬頭便瞧見了同樣剛下車的祝云深。兩人從小就交集甚少。相視一眼過后,祝云卿笑的很是邪魅的轉過了身。
而此時,正準備邁開步伐進宮的祝云深卻看到了從馬車內出來的姜以寧,他那抬起的腳,又輕輕的放下了。
祝云深只覺得咽喉處一陣酸痛在翻滾,心像被數萬支箭不斷穿過那般的疼。
剛從馬車內出來的姜以寧,注意力全在祝云卿遞給她的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神情的看著她的祝云深。
見她不把手伸進自己的手里,祝云卿笑道:“皇妃這是害羞了?”
聞言,姜以寧紅著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將手放進祝云卿的手里。誰知,這人的本意并非是將她扶下車,而是要將她抱下馬車。
若非此地是宮外的玄武門,姜以寧怕是已經驚呼出聲。
這人是瘋了嗎?
待姜以寧站穩(wěn)了腳,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祝云深時,便知曉了祝云卿突然發(fā)瘋的原因。
他......看起來瘦了許多......
姜以寧的心一陣一陣的揪著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內疚的感覺,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往外站了一步,和祝云卿保持了一步遠的距離。
可明明......這件事錯不在她。
見她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祝云卿不愉的清咳了一聲。姜以寧聞聲回過神,抬頭望向他,而此時正巧祝云卿也在看著她。
祝云深終于看不下去,他們這副甜蜜的模樣,邁開了步子,心如死灰的進了玄武門。
祝云卿那雙妖媚的狐貍眼深不見底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的薄唇輕啟,說道;“進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聞聲,姜以寧心虛的點了點頭,神色乖巧的跟在了祝云卿的身后。
大殿上,祝云卿和姜以您并肩而立著,皇上問了祝云卿幾個朝堂上的問題,而后才問姜以寧;“五皇妃在府上可還習慣?”
這雖然是姜以寧第一次面圣,但是站在祝云卿身邊的她,竟然莫名的覺得放松。
放松到在被皇上問問題的時候,還在想方才碰上祝云深的事,以至于她愣了幾秒才開口回道;“回皇上的話,殿下很是照顧臣妾,所以......臣妾并沒有覺得五皇子府和尚書府有何不同。”
在姜以寧看來,她只是從一個冷冰冰的地方,換到了另外一個冷冰冰的地方而已。
“好,很好!”皇上開懷大笑了幾聲,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最后,皇上又吩咐了他們兩人幾句,也就是讓他們好好相處,開枝散葉的話,才放他們出宮。
宮道上不好說話,一上馬車,姜以寧便聽到祝云卿開口嘲諷她:“你這說謊的技術倒是熟練。”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認為姜以寧私下里沒少說謊。可這又與他何關?
“臣妾說的,都是實話。”姜以寧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下一秒,她小巧的下巴便被人強行的,粗魯的掰了過來。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般的有趣?”
“殿下對待其他女子時,也是這般的粗魯嗎?”姜以寧猛的將他推開,這力道“大”的......不僅沒推開祝云卿,自己的腦袋還撞到了車壁上,發(fā)出了“咚”的一聲脆響。
見狀,馬車外的裴言立即開口,輕喚了祝云卿一聲;“殿下?”
“沒事,皇妃方才打了只蚊子。”祝云卿看著吃痛正捂著后腦勺的姜以寧笑道。
“蚊子?”裴言小聲的嘀咕了句,隨后問車夫:“殿下的馬車上怎么會有蚊子?”
“不應該啊。”車夫小聲回道;“這馬車每日都要熏草藥驅趕蚊蟲,且車內有防蚊的香囊,應該不會有蚊子才是。”
“那......許是方才跑進去的。”裴言說完,也沒太在意此時,畢竟他方才聽點下的語氣,并不像生氣的樣子。
馬車內,姜以寧見推不動眼前“這座大山”索性捂著撞疼的腦袋,別過臉不看他。
祝云卿微微勾起唇角,直言道;“你既然嫁給了本宮為妻,有些話本宮便先跟你說清楚了。”
聞言,姜以寧方才揉著腦袋的手,看向祝云卿,只見他一改方才玩味的表情,神情嚴肅的把玩著她腦后的墨發(fā)。
“本宮不管你之前那些傳言是真是假,但你既嫁給了本宮,便給本宮安分守己些,若讓本宮知道你做任何逾矩之事,本宮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比如說?”姜以寧挑眉看向祝云卿。
興許是沒有想到姜以寧會如此大膽的開口反問他,祝云卿冷笑了一聲,開門見山的說;
“你和祝云深的事。”
“臣妾知道了。”
姜以寧再次別過臉不去看他。她和狗男人之間哪有什么情可言?他們之間有“情”存在過嗎?
祝云卿這番不痛不癢的話,姜以寧就當耳邊風聽耳邊風聽了。
只過了半晌,她的腦袋不受控制般的想起了祝云深。
不知今日祝云深進宮做什么,是去給儀妃娘娘請安嗎?許久不見了,祝云深倒是清瘦了不少,他是病了嗎?方才看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他這般消瘦與她有關嗎?
算了,是或不是,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意義呢?
姜以寧垂下眼眸,掩蓋住了眼底的憂傷。
在姜以清以為自己將情緒掩藏的很好的瞬間,祝云卿已經將她的情緒變化看在了眼里。
還臣妾知道了......姜以寧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就祝云深那個懦夫,有什么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