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采冷哼一聲,正要再開口,這時,舞臺上的女子停下了彈奏,盈盈起身,朝臺下眾人福了福身。
“今日,便先彈奏至此。”聲音輕柔動聽,引得不少人發(fā)出惋惜之聲。謝采眼睛一亮,忙起身道:“姑娘可否再彈一曲?”女子抬眸,目光掃過謝采,卻并未作答。
慕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上前道:“姑娘,若再彈一曲,本皇子必有重賞。”女子淡淡道:“三皇子,小女子賣藝,卻也不是誰的賞都要。”說罷,便要退下。謝采急了,大聲道:“姑娘,我有一絕妙之曲,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與我一同探討?”女子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哦?不知公子所言何曲?”謝采嘴角上揚,自信道:“《鳳求凰》。”
女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之色,微微點頭。“既如此,公子請上臺。”謝采興奮不已,大步走上舞臺,與女子一同,開始了這場琴藝的交流。
謝采并沒有仗著女扮男裝就輕浮姑娘。
而是坐上去演奏了一曲。
她自幼便與京城第一才女一同成長,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習得了不少技藝。
只見那姑娘,面戴面紗,身姿婀娜地側立于一旁,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待一曲終了,她輕啟朱唇,柔聲問道:“不知這香銀樓的頭牌姐姐,對我這首曲子有何評價呢?”
說罷,她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那笑容如春花綻放,令人心醉神迷。與此同時,她身上的胭脂香氣也如輕煙般裊裊鉆入謝采的鼻中,讓人不禁為之陶醉。
她見狀,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緩聲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語罷,謝采緩緩起身,拂袖而立,然后步履輕盈地跟隨著那姑娘走向房間。
進入房間后,一股濃郁的香火氣息撲面而來,這股香氣異常好聞,仿佛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房間里的香味如此濃烈,以至于完全掩蓋了那姑娘身上的胭脂味。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股沁人心脾的香氣,然后微笑著對那姑娘說道:“姑娘所作曲子,著實精妙。”
聽到她如此夸贊,謝采不禁面露驚訝之色,顯然對她的評價有些出乎意料。
謝采凝視著她,美眸流轉,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如何能看出我是女兒身呢?”
她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我在此地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又豈能分不清男女?即便姑娘你如何偽裝,我只需一眼,便能識破你的女兒身。”
謝采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瞞姑娘,其實我也是個女子,只是覺得此事頗為有趣,故而忍不住想要與姑娘攀談幾句。不知姑娘貴姓芳名?”
羽寧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淺笑,回答道:“我叫羽寧,并無姓氏。自從我來到這香銀樓后,便因容貌出眾而被封為頭牌,為了方便,我便給自己取了個姓,叫做王權,全名便是羽寧。”
謝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王權這個姓氏倒是頗為獨特,聽起來甚是不錯。”
羽寧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想必姑娘已經知曉我前來拜訪的緣由了吧。”
說罷,她優(yōu)雅地坐下,輕輕提起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略知一二。”
此時,窗戶半開著,微風徐徐吹入,帶來絲絲涼意,吹動著羽寧的發(fā)絲,如絲般柔順。
謝采好奇地問道:“你貴為這香銀樓的頭牌,想必身價不菲,為何不贖身離開這里呢?”
羽寧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我贖身之后又能去往何處呢?贖身之后,我便身無分文,難道要餓死街頭不成?”
謝采聽后,不禁一怔,確實,這是個現(xiàn)實的問題。
她稍稍沉默了片刻,接著問道:“不是說這京城之中,有人不惜一擲千金,只為博你一笑嗎?想必這頭牌的贖身金定然不少吧。”
謝采嘴角含笑,然而此刻,她的笑容已不再像剛才那般溫柔,而是多了幾分戲謔之意。
“只要姑娘肯幫我這個忙,我愿替姑娘贖身,此后定會將你安置好。”謝采一臉誠懇地說道。
那女子聞言,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對她的話并未太過在意。
“噗,只怕你付不起哦,我這頭牌要贖身,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那可是需要黃金的呢。”她輕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
謝采聞言,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的確,我自己確實付不起這么多黃金,不過,我有四皇子的幫忙,他一定會幫我這個忙的。”謝采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她補充道,眼中閃過一絲真誠。
那女子羽寧聽了他的話,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明顯,她看著眼前這個時而溫柔、時而天真的男子,不禁笑出了聲,縱使眼角已有淚花。
羽寧曾經也是個天真浪漫的女孩,只是生活的重壓讓她漸漸失去了那份純真,如今面對謝采的這番話,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我本以為我自己能夠贖身,卻沒想到這只是我的奢求罷了。姑娘若是能替我贖身,我自是感激不盡,日后姑娘若有何事需要我?guī)兔Γ叶〞αο嘀!庇饘幍穆曇粲行┑统粒嘎冻鲆唤z無奈。
謝采看著她,心中不禁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那時,謝采遭遇劫匪,生命垂危,正是王權羽寧救了他一命。
然而,謝采畢竟是女子,即便心中對羽寧充滿感激,也無法像男子那樣以身相許。
“那么請帶路,想見一見你們這位香銀樓的老板。”女子站起身來,動作優(yōu)雅地將面紗重新戴回臉上,然后輕聲說道:“姑娘隨我來。”
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過曲折的走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房間前。謝采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房間,謝采便直接開口說道:“想必您就是香銀樓的老板吧,我想贖你們這里的頭牌。”她的語氣堅定而果斷,沒有絲毫猶豫。
老板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可以啊,我們的頭牌可不簡單,她可是我們這里的招牌,所以贖身費用自然也會比較貴一點。”老板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得意。
謝采并沒有被老板的態(tài)度所影響,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老板,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就說,需要多少黃金?”
老板看著謝采年輕的面孔,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不過,既然她如此爽快,自己也不好再刁難,于是毫不猶豫地將價格說了出來:“50兩黃金。”
一旁的羽寧聽到這個數(shù)字,不禁有些吃驚,她顯然沒有想到贖身費用會如此之高。
然而,謝采卻面不改色,她手下的人立刻將一個包裹呈了上來。“老板,這里是 50兩黃金,請您數(shù)一數(shù)。既然錢已經給您了,那么,她的賣身契呢?”謝采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其中的威嚴卻讓人無法忽視。
老板看著眼前的一堆黃金,眼睛都亮了起來。她顯然也沒有想到謝采會如此爽快地拿出這么多錢,不禁驚訝了一下。
隨后換上笑容,將她的賣身契拿了出來。
謝采接了過來,在手中撕了個粉碎。
“從此以后你自由了,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考慮跟我回謝府。”
那名女子將手放在她手上“承蒙姑娘了照顧了。”
隨后兩人便坐著馬車回到了謝府。
“你就暫時住在謝府吧,你就在我隔壁住著吧,這樣比較方便一點。”
她也沒有挑剔,徑直朝房中走去。
“姑娘的恩情,自是無以為報,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的?我隨時待命,我,是個殺手。”
謝采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她思索片刻道:“目前倒是沒有什么事。不過,若我以后有需要,定會找你。”羽寧點頭,眼神堅定。
此后幾日,羽寧便在謝府住下。謝采發(fā)現(xiàn)她不僅琴藝高超,武藝也十分了得,對她愈發(fā)欣賞。
一日,謝采收到消息,說有一批賊人在京城周邊肆虐,百姓苦不堪言。謝采心中憂慮,羽寧看出她的心思,主動請纓道:“姑娘,讓我去會會那些賊人,為百姓除害。”謝采猶豫了一下“切記不要露臉”,最終點頭答應。
羽寧領命而去,不過幾日便傳來捷報,賊人被盡數(shù)剿滅。謝采對羽寧更加信任,兩人的情誼也在一次次的相處中逐漸加深。
而在這平靜的日子里,謝府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紅鶴會另有準備了,看來,最近安分不少。”
看著羽寧慢慢的恢復自我。
也由衷地為她高興。
謝采黃金是哪里來的?自然是冤大頭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