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放毛鉤與練槍
- 1979,從大集體開始
- 珍珍肉段
- 2025字
- 2025-05-29 22:40:50
樺皮船不是原料備齊以后,就可以立馬制作的。
障子松的板材需要彎曲定型,而樺樹皮經過修剪以后,同樣需要用重物壓制平整。
不然樺樹皮自身的張力,根本沒法制作。
隊里的其他年輕人,開始挑河段制作魚亮子時。
郝建平也帶著大壯和順子,來到了后山。
北河沿那邊的河道都是小河。最深的地方,河水也不過是剛剛沒過大腿。
而且河道比較窄,弄魚亮子倒是合適。
但后山這邊,就屬于大河了。
寬度能有幾十米,中間最深的地方究竟有多少米,誰也不知道。
反正自打建場開始,湍急的河水每年都會帶走幾條生命。
直到后世,大家都搬到了場部縣城,小孩子也很少過來,事故數量才大大減少。
郝建平現在還記得很清楚,他十歲那年,隊里來了七八個省城過來的知青。
其中有一個男生,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也很是俊俏。
他自稱在省城的時候,經常在松花江游泳。
不但能橫跨江面,而且在冬天的時候,也一直保持著冬泳的習慣。
然后就不聽勸阻,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
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從那時候起,隊里的孩子們都記住了一個道理,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來到河邊,將幾根兩三百多米的麻繩擺好。
郝建平就帶著他倆往上面掛鉤子。
鉤子也是在供銷社買的,是用鋼絲彎成的,底部的鉤尖異常鋒利,背面還有一根倒刺。
即使三個人已經很小心了,大拇指依然被扎出了血。
鉤子上還要掛上一小節蚯蚓。
這東西倒是不難找,黑土地里隨便挖一挖就能找到。
每隔半米的距離,就往繩子上掛一根,一邊掛一邊順著水流的方向扔進河里。
繩子末尾要綁在大樹上,因為沒有合適的浮球,不然直接扔河中央才是最好的。
這種捕魚方式叫放毛鉤,白天扔進河里,過一夜后再拽出來。
一根繩子搞個二三百斤魚,就跟玩似。
放毛鉤主要抓的就是鯉魚,本地叫法是鯉拐子。
雖然是十八子中最常見的一種,但卻是老百姓最喜歡的。
原因無他,主要還是性價比高。
嫌麻煩的可以直接切片生吃,現在也不用擔心污染和寄生蟲。
舍不得豆油的也可以選擇醬燉。
不像十八子中其他的小魚,要是不用油炸定型,燉出來一鍋稀爛的,連塊完整的魚肉都挑不出來。
三人又換了好幾個地點,將拿來的毛鉤全部放進河中。
“學會了嗎?明天過后,你倆就帶著其他人來這兒放溝,魚亮子就讓給那些人?!?
“五哥,那咱接下來干啥?總不能回去睡覺吧?”
順子望了眼山林,又回頭看了眼大壯背上的槍。
不由的咽了口唾沫,滿眼都是渴望。
雖然五哥沒說背槍干啥,但他心中也有了一點點猜測。
郝建平看著他的眼神,微笑著回道。
“還想回去睡覺?美得你。一會兒帶你去林子里練槍!”
張順強壓制住想要蹦起來的沖動,一個勁兒的點頭。
反正今天時間寬裕的很,郝建平就想著帶他過來試試槍,省的下次再進山,神經那么緊繃。
郝建平的教學手法,完全是民兵隊教出的那套。
首先是槍械構造,然后是握槍姿勢,最后才是實彈射擊。
“都記住了嗎?”
這一講,就到了下午快三點多,張順聽得都有點快睡著了。
即使心里再激動,學渣畢竟還是學渣,一開始還好,到了后面就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了。
不然他也不會現在出來跟郝建平混了,而是應該坐在教室里上課。
郝建平搖搖頭,也是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只好將三八大蓋遞給他。
用手指著前方一棵樹講道,“開一槍試試?!?
這下子,順子算是來了精神。
將雙手在屁股上狠狠擦了兩下,才小心翼翼的接過槍。
按照郝建平要求的姿勢站好,端槍瞄準前方的樹。
第一次射擊說不緊張是假的,再加上不了解后坐力,手臂的力量也不太足。
絲毫沒有任何意外的射偏了。
看他有點灰心,郝建平搖搖頭,終究還是小孩子。
自己當初練槍時,情緒上就沒有太大的波動,可能也是被他爹貶損的多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第一次很正常,調整一下再來!”
郝建平根據他的問題,一一指導過后,又讓他開了一槍。
這槍倒是射中了目標,只不過射中的是旁邊那棵樹。
倒是沒用郝建平再指導,他深呼一口氣,再一次扣動了扳機。
終于是打在了目標物上,雖然距離樹干正中還有些偏。
但已經是很不錯了。
郝建平從他手里接過槍,雖說隊里不缺子彈,但第一次練槍,射擊三次已經可以了。
神槍手是靠子彈堆出來的不假,但更關鍵的是個人的思考。
射擊這東西,其實沒什么技術可言,最主要的還是看感覺。
能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感覺,比打多少子彈都管用。
郝建平覺得,其中的關鍵因素還是靠天賦。
不然為啥都是一個教官教出來的。
有些人舉槍就能擊中,有些人卻只能靠瞎蒙。
“晚上睡不著,好好想想剛才的三槍,想明白了再繼續練?!?
三人往回走的時候,一路上張順罕見的閉上了嘴巴,一直低著頭。
結果一個不注意,就直接撞在了大壯,門板一樣的后背上。
“咋不走了大壯哥?”
大壯轉過身,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張順趕緊從他身后探出了腦袋,就見前方大概三十米左右。
有一只狍子,正撅在河岸邊,小舌頭一伸一縮的舔著地上的石頭。
不論是狍子還是鹿,在這個時間段,除了要大量進食以外,身體里還急需鹽分的攝入。
野外又沒有鹽,因此它們經常會去舔石頭,以此來獲取少量的鹽分。
再看郝建平,他此時已經蹲在了地上,感受了一下風向,然后緩緩調整呼吸。
右眼緊緊的盯著狍子的動靜。
在它抬頭的一瞬間,郝建平沒有一絲猶豫,果斷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