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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晚宴

聞得彩鈴之言,張硯臉色莫名,心頭有些古怪。

舅舅給他生個小表弟出來,也不知舅母那邊會如何作想,還有師父那邊,說不得也會造個小師弟出來。

越想越覺得……‘萬惡’的舊社會。

張硯按下心頭莫名,想到了一件事,問道:“對了,彩鈴,我?guī)煹苣沁呌袥]有消息?”

彩鈴怔了下,瓊鼻聳動,欲言又止,片刻之后,聲音低沉道:“還……還沒有,小姐那邊已經(jīng)盡全力派人去找了,你可不準怪……”

未等她說完,張硯出聲打斷,擺擺手,語氣溫和道:“在彩鈴眼中,我就那般不明事理嗎,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事去怪詩悅。”

彩鈴聞言一急,梨蕊臉蛋兒漲紅,小手捏著裙角,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彩鈴怎么這么大反應?”張硯打趣道。

彩鈴轉(zhuǎn)過螓首,凝睇含情,瞧見那張冷峻、澹然的俊臉上淡淡的笑意,以及劍眉之下的笑意,心頭一松,而后忽地霞飛雙頰,嬌艷欲滴。

說來……她以后要和這個人過一輩子呢。

畢竟是陪嫁丫頭。

張硯見狀不禁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只覺得羞澀可餐。

恰巧這時,門外有個丫鬟來喚:“硯大爺,老爺太太請您過去吃飯。”

彩鈴猛地驚醒,囁喏道:“你,你快去吃飯吧,我回去照顧小姐了。”

轉(zhuǎn)身翩然離去。

撫琴、入畫也看出了方才張硯、彩鈴二人之間的旖麗氣氛,心頭反應不一而足。

撫琴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不言不語。

入畫則是一雙狐媚眼直勾勾盯著彩鈴纖裊的背影,臨了發(fā)出一聲嫵媚的輕哼。

張硯將一切盡收眼底,只覺得以后的生活會很熱鬧。

入畫轉(zhuǎn)過螓首,目光從雕花門框轉(zhuǎn)到張硯身上,嬌滴滴道:“爺,去吃飯吧。”

張硯站起身子,忽地道:“對了,你們怎么吃飯?”

入畫道:“爺不用擔心我們,過會兒我會讓丫鬟把飯菜拿來,不會餓肚子的。”

張硯點點頭,講實在話,他如今尚未搞懂府里這些丫頭各自的職能,以及一個偌大的府邸上千號人口如何運轉(zhuǎn)。

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困惑道出。

入畫解釋道:“按照規(guī)矩,府上的丫鬟分三等。”

“一等的就是爺、老爺、太太、還有王老爺身邊的貼身丫鬟,類似我和撫琴,每月月錢一兩銀子。”

“二等的就是實哥兒身邊的貼身丫鬟,每月月錢一吊錢。”

“三等的就是粗使丫鬟,每日專職灑掃、洗衣服之類的丫鬟,每月月錢五百錢。”

“所有月例每月由公中發(fā)放,目前的話,是太太掌管財政大權(quán)。”

老爺、太太自然是李大頭夫婦。

王老爺是王自喜。

實哥兒是李實。

張硯點點頭,覺得這個制度莫名熟悉,但一時想不起是從何處看過,轉(zhuǎn)而問道:“為何實弟的貼身丫鬟是二等丫鬟?”

入畫解釋道:“因為實哥兒是晚輩,等實哥兒結(jié)婚之后,他身邊的貼身丫鬟就會變成一等丫鬟,若是實哥兒婚后有了姨娘,姨娘的月例就是另一個等級了,每月二兩銀子。”

紅樓夢?!

張硯怔了一下,總算是想起從哪看過這套制度了。

問道:“那是不是我每月月例二十兩銀子,實弟每月月例二兩銀子?”

入畫點頭道:“對。”

說話間,入畫已經(jīng)引著張硯進入了正房,也就是李大頭夫婦所居住的院落。

經(jīng)過安排,李大頭夫婦地位最高,住在正中院落,王自喜居住在東廂房,張硯居住在西廂房,李實則是居住在西廂房旁邊的一個小院落之中。

此時,正房廳堂之內(nèi),一個紫檀木八仙桌上,李實、李懷萍稍顯拘謹?shù)刈谥魑唬粗塘⒆笥业氖當?shù)位丫鬟,只覺的頭暈目眩。

老天爺,他們哪里見過這般陣仗。

當真是牛嚼牡丹了。

顯然,一時之間,二者的心態(tài)以及種種行為方式都尚未轉(zhuǎn)變過來。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不外如是。

就在今天之前,他們還只是地里刨食的老農(nóng),如今,卻成為掌管府中“生殺”大權(quán)的老爺、太太,著實讓人誠惶誠恐。

他們二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讓張硯快點過來,然后將心中想法表述出來。

隨便買一個差不離的小院子,讓他們和李實過回以前的生活就好。

忽地有一個丫鬟來報:“硯大爺過來了。”

脆生生的聲音嚇了李實、李懷萍二人一個激靈,險些出丑,好在彩鈴已經(jīng)叮囑過,李實知道該如何做,道:“快,快將硯大爺迎將過來。”

“噯!”一個丫鬟轉(zhuǎn)身出去。

不一會兒折身走進廳堂,就見一身著白衣、芝蘭玉樹般的俊朗少年,身后跟著一狐媚瓜子臉的絕美少女款款而來。

正是張硯和入畫。

張硯瞧見李懷萍、李實二人的強裝鎮(zhèn)定的模樣,翩然落座,坐在李懷萍的左手邊。

開口安慰道:“舅舅舅母何必如此,咱們才是主子,想怎么來就怎么來,不用照著那些死規(guī)矩,彩鈴說的那些東西,聽聽就好。”

李實二人聞言,心中有了底氣,不再那般謹慎,如同之前東施效顰那般強撐主子的模樣,倒是放松些許。

侍立在旁的眾多丫鬟偷偷捂著嘴輕笑,一雙雙美眸打量著端坐的少年,都知道少年才是實際上的主子。

曾經(jīng)在裕王府上教小姐劍術的劍術先生。

她們從王府之中來到如今的李府之中,心中倒沒什么怨氣,伺候誰不是伺候,月例也沒少,反而有了更多的機會。

之前在裕王府,所有丫鬟就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齊詩悅。

齊詩悅是個女子,她們這些丫鬟等到了年紀,就會被拉到外面配小子,還是奴才。

如今卻大不相同,隨便爬上誰的床,就能成為姨娘,翻身做主人了。

不少丫鬟都將目光從張硯身上移至入畫身上,瞧見麗人的模樣,心中泛出些許苦澀和酸楚,的確比她們漂亮的多,看樣子只能在其他人身上使勁了。

忽地又有人來報:“王老爺和實哥兒聯(lián)袂過來了。”

話音未落,一身錦衣繡服的王自喜和李實就走進廳堂,二人的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顯然也并未適應“主子”的生活。

張硯站起身喚了句“師父”,將王自喜安排到李大頭右手邊,李實則是坐在張硯左手邊。

至此,人已到齊。

一丫鬟走到李實身旁道:“老爺,是否上菜?”

李實道:“上……上菜。”

一列丫鬟自門外走來,端著各色菜肴,列有:

金爐燒鵝、水晶蹄胙、活割羊膾、酒蒸全鴨、麒麟鱖魚、奶房玉蕊羹、帶子上朝湯……

等等共計割菜五道、湯羹三道、熱肴十品、素饌四品、點心三道、酒飲兩種。

另有一丫鬟安箸、一丫鬟捧飯、一丫鬟進羹。

可謂是奢華至極。

李大頭等人明顯被這場面給怔住了,久久無言。

這一桌得多少銀子,他們只有區(qū)區(qū)五個人,又不知會浪費多少。

張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解釋道:“這是我與舅舅一家、師父重逢之后的第一頓家宴,自然豐盛些,以后不逢年過節(jié),也不會這般鋪張浪費。”

“再者,我等吃不完,可以賞賜給丫鬟、婆子們,不會浪費的,只管吃就好。”

經(jīng)由一番解釋,眾人這才紛紛動筷。

張硯隨意地吃著,他已有辟谷之能,若非擔心李大頭等人不適應,以及這餐的意義,斷不會來此用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用罷飯菜的張硯正拿手絹擦著嘴,忽地耳朵動了動,分明聽到房檐之上傳來的腳步聲以及一道輕微的呼吸聲。

他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離席,帶著入畫走到屏風之后,小聲道:“入畫,你是武者吧。”

入畫雖不明白張硯為何發(fā)問,但還是答道:“是,家里就我和撫琴是武者。”

齊詩悅答應過她二人,在張硯身旁侍奉到張硯與齊詩悅成婚之時,會贈予二人一人一枚妖魔結(jié)晶,供二人突破二轉(zhuǎn)武者。

除了她二人之外,其余丫鬟婆子都只是普通人。

張硯聞言,心中有了底,道:“你在這里守著,我出去一趟,若是鬧出動靜,你記得安撫我舅舅他們。”

入畫玉容微頓,黛眉之下,星眸中閃過一抹擔憂,道:“爺,不會出亂子吧?要不要我去王府請人過來?”

張硯略作思考,搖了搖頭,道:“不用,你安撫好舅舅他們即可。”

非是他托大,以他如今全力三轉(zhuǎn)的實力,祁水城之中,能夠無聲無息解決他的人只有裕王,而裕王仍在齊、宋兩國邊境線未歸。

此處距離裕王府不過一里,旁邊就是柳傳聲的府邸,便是不敵,李玉蓉和柳傳聲都會迅速趕來支援。

嗯,柳傳聲還下了拜帖,說明日過來做客。

見張硯胸有成竹,入畫也不再多勸,輕柔道了聲“小心”。

張硯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出廳堂,身影一閃就來至屋頂。

果見有一人鬼鬼祟祟,那人見他前來,明顯嚇了一跳,折身就跑。

一轉(zhuǎn)武者?

張硯目露疑竇,一步踏出,已來到那黑衣人身前:“閣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把在下放在眼里了。”

黑衣人臉上青紅交錯,知道自己這次碰上了硬茬子,毫不猶豫下跪求饒:“爺,我錯了,求你放我一馬。”

張硯怔了下,擰眉問道:“你是誰?為何深夜?jié)撊耄俊?

黑衣人道:“我就是聽說這宅子被人買下,想來打個秋風,要些錢財,沒想到有眼不識泰山,府上居然有閣下這樣的高手。”

“爺放我一馬,我回去之后會告訴同行,府上有武者坐鎮(zhèn),之后自然不會有人來打攪爺享受,爺若是殺了我,我那些同行不知道,就還會有人過來。”

“爺你說呢。”

張硯聞言面色古怪。

嗯,沒想到還會有武者干這樣的事。

也是,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永遠立于同階不敗之地,欺負不了其余武者,那就只能欺負普通人了。

有些武者又不愿老老實實開武館、押鏢,所以,才會衍生出類似黑衣人這種,以實力搶劫富人錢財之人。

一句話,有權(quán)才有錢,無權(quán)哪怕錢再多,都是待宰的肥羊。

道理是相同的。

不過此世的“權(quán)”,就是個人偉力,在前世某些小說中,黑衣人這種人被稱作“劫修”。

張硯稍作思考,道:“你走吧,記得回去之后告訴你的同行,下次再有人來,我可不會客氣。”

黑衣人沒想到張硯會如此簡單就放過自己,大喜過望,轉(zhuǎn)身遁逃。

張硯劍眉之下,好似秋星的雙眸看著黑衣人遠去,神色莫名。

“此世的階級可劃分為四層。”

“最底層的就是平民百姓,不知武道也不知功法,若無機會,終身就只是凡人。”

“第二層就是黑衣人這種,雖踏入武道,但不明就里,不知妖魔及妖魔結(jié)晶的存在,終其一生也只是一轉(zhuǎn)武者,運氣稍好的可一內(nèi)一外成為二轉(zhuǎn)武者,白柳縣的季永盛便是運氣好的。”

“第三層便是真正的頂層人士,全然了解妖魔結(jié)晶以及魔窟的存在,有望踏足武道之路的終點。”

“第四層如我一般,擁有修行真解,有望蛻凡成仙。”

朗朗月光之下,為世間萬物披上一層銀色紗衣,黃色燭火彤彤,化作一圈圈光暈暈染開來。

張硯遺世獨立,腳下是家人和丫頭子們的歡聲笑語。

稍微感慨之后,便翻身而下,迎面撞上入畫擔憂的目光,少女眉梢眼角之間淡淡的嫵媚、輕熟味道流轉(zhuǎn)。

入畫道:“爺,沒事吧。”

“沒什么,一個小蟊賊罷了。”張硯臉色淡然。

入畫松了口氣,吐氣如蘭,道:“那咱們回去吧,爺,這一路上風塵仆仆的,我讓人安排了熱水,回去洗個澡舒坦舒坦。”

“好。”

辭過李大頭等人之后,張硯、入畫返回西廂房,進入左側(cè)里間,一個蓄滿熱水的黃花梨浴桶映入眼簾。

入畫想到待會兒要做的事,臉上泛出紅暈,一直到耳根,石榴般的耳垂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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