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夜，潮濕而悶熱。

臨時搭建的營地中央，王道一借著應急燈的亮光仔細研究那塊青銅碎片。碎片上的云雷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流動。自從白天斬魔劍中的蛟魂覺醒后，碎片上的“淵“字就多了幾分血色，似乎在指引著什么。

“有發現嗎？“李劍鋒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王道一一杯。

王道一接過咖啡，手指依然摩挲著碎片邊緣：“這塊碎片應該是一幅地圖的一部分。看這些紋路——“他指向那些蜿蜒的線條，“不像是裝飾，更像是地形圖?！?

李劍鋒湊近觀察：“確實像河流和山脈。但南疆這種地形太多了，沒有更具體的參照物很難定位?！?

“玄冥應該知道。“王道一輕撫腰間的斬魔劍，“它既然對這塊碎片有反應，很可能記得潛龍淵的位置?！?

“玄冥？“

“斬魔劍中的蛟魂真名。“王道一解釋道，“先祖王玄策在夢中告訴我的。“

李劍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王隊，關于除魔大都督的事，零號部門的檔案其實有零星記載。只是...一直沒人當真?！?

王道一挑眉：“檔案里怎么說？“

“記載很模糊，只說'除魔大都督'并非單純的民間稱號，而是有正式敕封的職位?！袄顒︿h從手機調出一份加密文件，“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由皇室秘密委任，負責處理超自然事件。奇怪的是，歷代大都督都姓王?！?

王道一并不驚訝：“除魔大都督是世襲制，傳子不傳女。如果沒有子嗣，就從旁支中挑選合適人選?！?

“更奇怪的是這個?！袄顒︿h滑動屏幕，顯示出一張古老的金色敕令照片，上面蓋著玉璽印記，“這是在故宮秘密檔案庫發現的，日期是明永樂三年，敕封王守仁為'第十四代除魔大都督'，賦予'上管邪神惡魔，下制妖怪惡鬼'之權。“

王道一瞳孔微縮。這份敕令他從未見過，但內容與家族口傳的職責描述一字不差。

“還有這個。“李劍鋒繼續展示，“清康熙年間的一份密折，匯報第五代大都督王重陽'借天兵三千，鎮壓洞庭蛟亂'的事跡。最詭異的是，密折末尾提到'天兵乘云而去，觀者萬余，后皆忘之'?！?

王道一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們零號部門的檔案比我想象的完整。“

“所以這些都是真的？“李劍鋒眼睛發亮，“除魔大都督真的能調動天兵天將？“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巴醯酪惠p嘆，“我從未嘗試過，先祖警告說那是最后手段。“

李劍鋒正想追問，營地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兩人迅速起身，看到幾名特工正緊張地舉槍對準叢林方向。

“怎么回事？“李劍鋒快步走去。

“報告長官，有東西在樹林里移動！“一名特工聲音緊繃，“體型很大，但不是黑虎...像是...“

一陣沙沙聲傳來，灌木叢向兩側分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佝僂著背的枯瘦老者。老者身著破爛的苗疆服飾，皮膚黝黑如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白色。

“白蠱婆？“李劍鋒低聲驚呼，手已經按在了槍上。

老者卻突然跪伏在地，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大都督...老朽終于等到您了...“

王道一示意特工們放下武器，走上前去：“老人家認識我？“

“不識其人，但識其氣?！袄险咛痤^，無瞳的雙眼竟然準確地對準了王道一，“您身上的'天罡正氣'，與三百年前來此除妖的那位大都督一模一樣?！?

王道一心中一動：“三百年前？是哪位大都督？“

“王陽明。“老者答道，“他入深山斬蛇妖，救了我族一村性命。臨行前曾說，三百年后會有后世子孫來此尋'潛龍淵'，命我族世代等候，引路報恩?！?

王道一與李劍鋒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王陽明是家族記載中第十八代大都督，以“知行合一“聞名，沒想到還曾來過南疆。

“您知道潛龍淵在哪兒？“王道一問。

老者顫巍巍地站起身，伸出一只枯枝般的手：“請給老朽看看那青銅碎片。“

王道一猶豫片刻，將碎片遞過去。老者接過碎片，放在自己額頭上，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后，碎片竟然微微發光，上面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

“啊...果然是'龍圖'的一部分?！袄险邔⑺槠€給王道一，“潛龍淵在'九龍抬頭'之地，需從'斷腸崖'下'百蛇徑'，過'鬼泣橋'，方能到達?！?

這番話說得眾人一頭霧水，但王道一腰間的斬魔劍卻突然震動起來，似乎聽懂了老者的指引。

“多謝老人家?！巴醯酪秽嵵匦卸Y，“還請明示具體方位。“

老者搖頭：“非老朽不肯，實是不能。潛龍淵乃活地，每日位置不同。唯有持'龍圖'者，方能感應其所在?！八噶酥竿醯酪坏膭?，“您的'龍友'會帶您去的?！?

說完，老者轉身欲走。

“等一下！“李劍鋒叫住他，“老人家，最近這一帶可有猛虎出沒？“

老者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虎在山中，已醒千年饑。萬人精血，開幽冥路?！八D了頓，“大都督務必在月圓前找到潛龍淵，否則...萬靈血祭一成，混沌重臨，天地俱滅?！?

話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原地幾片枯葉打著旋兒。

“這......“一名特工瞪大了眼睛。

“蠱術中的'紙人代形'?！巴醯酪簧裆兀皝淼牟皇钦嫒?，只是傀儡。真身恐怕在幾十里外?！?

李劍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說的'萬靈血祭'和'混沌重臨'是什么意思？“

“不妙的意思?！巴醯酪晃站o斬魔劍，“黑虎魔君在收集活人精血，準備某種古老儀式。至于'混沌'...“他想起先祖王玄策在夢中警告，“應該是上古四兇之首的混沌魔主，傳說被鎮壓在九幽之下?！?

“所以黑虎魔君想放出它的'老大'？“李劍鋒臉色發白。

王道一點頭：“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潛龍淵，讓玄冥完成化龍。否則以現在斬魔劍的狀態，對付不了全盛時期的黑虎魔君。“

就在這時，王道一胸前的玉佩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銀光。他驚訝地拿起玉佩，發現原本溫潤的白玉此刻內部竟然浮現出一幅微縮的月宮圖像——亭臺樓閣，桂樹婆娑，一個銀眸女子的背影隱約可見。

“蘇半夏...?“王道一輕喚道。

玉佩中的女子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微微側臉，但還未等看清面容，圖像就消失了。玉佩恢復如常，只是溫度略高了些。

“這是...?“李劍鋒好奇地問。

“她在嘗試聯系我?！巴醯酪粚⒂衽遒N身收好，“月宮...廣寒宮...守月人...“他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什么，“李隊，零號部門有沒有關于'守月人'的記載？“

李劍鋒思索片刻：“好像在一份關于月球異?，F象的報告中提到過。傳說有一族銀眸女子世代居住在月亮上，守護某個重要封印。不過被歸類為'神話傳說'類別，沒有深入調查?！?

“封印...“王道一聯想到混沌魔主，“難道月宮守護的封印與混沌魔主有關？“

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蘇半夏被帶入月宮，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她需要治療...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王道一站起身，“明天一早就出發尋找潛龍淵?！?

夜深人靜，眾人都已睡去，只有值夜的特工在營地周圍巡邏。王道一盤腿坐在帳篷里，斬魔劍橫放膝上，嘗試與劍中的玄冥溝通。

“玄冥，你能聽到我嗎？“他輕聲問，手指輕撫劍身。

劍身微微發熱，但沒有更多回應。

“我知道你已到化龍臨界點?！巴醯酪焕^續說，“帶我們去潛龍淵，完成你的蛻變，我們才能對抗黑虎魔君。“

一陣輕微的震動從劍身傳來，似乎在回應他。王道一感到一絲欣慰，正準備再說些什么，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他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

四周是無邊無際的云海，腳下是透明的虛空。遠處，一條巨大的蛟龍在云中翻滾，鱗片閃爍著青銅光澤。那蛟龍看到王道一，突然化作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人形，踏云而來。

“大都督?！拔氖抗笆郑曇舻统寥缋祝熬眠`了。“

“玄冥？“王道一試探地問。

文士點頭：“正是老朽。“他嘆了口氣，“三百年未曾顯化人形，今日借龍圖碎片之力，方能與都督對話?！?

王道一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時間緊迫，他直奔主題：“潛龍淵在哪里？黑虎魔君在準備萬靈血祭，我們必須阻止它。“

玄冥的表情變得嚴肅：“潛龍淵乃龍氣匯聚之地，位置變幻莫測。但持有龍圖碎片者，可感應其所在。“他指向王道一的胸口，“那位銀眸女子留給你的玉佩，也可作為指引。“

“玉佩？“

“月宮與龍族自古有盟約?！靶そ忉尩?，“守月人的信物能感應龍氣。明日出發時，將玉佩與龍圖碎片放在一起，自會指引方向?！?

王道一記下這一點，又問：“關于黑虎魔君和混沌魔主，你知道多少？“

玄冥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上古四兇，混沌為首，陰蛇次之，黑虎第三，玄龜最末。三千年前，四兇為禍人間，被禹王與諸神聯手鎮壓。混沌被封于月宮之下，陰蛇鎮于九幽，黑虎壓于南疆山底，玄龜鎖于北海眼。“

“現在陰蛇已滅，黑虎蘇醒...“

“而混沌將出。“玄冥沉重地點頭，“黑虎魔君欲借萬靈血祭之力，打通月宮封印。屆時混沌重臨，天地秩序將崩壞。“

“那我們更需盡快讓你化龍！“王道一急切地說。

玄冥卻露出苦笑：“即便老朽化龍成功，也非混沌敵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喚醒真正的'龍神'。“玄冥目光深遠，“潛龍淵下，沉睡著最后一條真龍。若能喚醒它...“

話未說完，玄冥的身影突然扭曲起來，云海空間開始崩塌。

“時間到了。“玄冥的聲音變得遙遠，“記住，明日路途險惡，尤其小心'鬼泣橋'上的...“

聲音戛然而止。王道一猛地睜眼，發現自己仍在帳篷中，渾身被汗水濕透。斬魔劍在膝上劇烈震動，劍身上的裂紋微微發光。

帳篷外，天色已蒙蒙亮。遠處傳來李劍鋒和特工們準備出發的動靜。

王道一深吸一口氣，將斬魔劍系回腰間。他取出蘇半夏的玉佩和龍圖碎片，將它們緊貼在一起。果然，玉佩開始發出柔和的銀光，碎片上的紋路則泛出青光，兩種光芒交織，指向東北方向。

“找到了。“王道一低聲自語。

他走出帳篷，看到李劍鋒已經整裝待發。六名精銳特工全副武裝，攜帶各種先進裝備。但王道一知道，面對即將到來的超自然威脅，這些武器能起的作用有限。

“李隊，“他走上前，“潛龍淵的路我已經有眉目了。但接下來的路程會非常危險，我建議你帶人在外圍接應。“

李劍鋒搖頭：“我的任務是協助你。零號部門雖然對付超自然事件經驗有限，但也不是毫無準備?！八疽庖幻毓ご蜷_一個金屬箱，“看看這個?！?

箱子里整齊排列著十二支裝有藍色液體的注射器，旁邊是幾把特制手槍和彈藥。

“'凈邪血清'加強版，“李劍鋒解釋道，“能暫時增強人體對邪氣的抵抗力。這些子彈則鍍了一層特殊合金，對靈體類敵人也有傷害?！?

王道一仔細檢查了這些裝備，點頭認可：“有用，但對付黑虎魔君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玄冥化龍后的力量。“

“那就別耽誤時間了?！袄顒︿h收起裝備，“向導說今天會是個好天氣，適合爬山。“

眾人簡單用餐后，按照玉佩和龍圖碎片指引的方向出發。起初還有獵人小徑可循，但隨著深入叢林，植被越來越茂密，最后不得不靠開山刀劈路前進。

潮濕悶熱的環境消耗著隊員們的體力。各種毒蟲蛇蟻層出不窮，好在有當地特工準備的草藥防護。最危險的一次是遭遇了一群被邪氣感染的毒蜂，足有拳頭大小，若非“凈邪血清“提前注射，恐怕已經有人喪命。

中午時分，眾人來到一處懸崖邊。崖壁上刻著三個已經風化嚴重的古字——“斷腸崖“。

“第一站到了?！巴醯酪粚φ正垐D碎片上的紋路，“接下來要找'百蛇徑'?！?

一名特工用望遠鏡觀察崖底：“下面好像有條小路，但...等等，那是什么？“

他將望遠鏡遞給王道一。透過鏡片，王道一看到崖底確實有一條蜿蜒的小徑，但小徑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各種蛇類——青的、黑的、花的、粗的、細的...至少有上百條，相互纏繞蠕動，場面令人毛骨悚然。

“百蛇徑...名副其實啊。“李劍鋒苦笑，“有辦法驅散它們嗎？“

王道一沉思片刻，從腰間解下斬魔劍：“玄冥是蛟龍之屬，對蛇有天然威懾力。“他拔出劍，輕輕劃過掌心，讓鮮血染紅劍身，“再加上一點'天罡正氣'，應該能開出一條路?！?

眾人小心翼翼地攀下懸崖——說是懸崖，其實更像個陡坡，有經驗的登山者不需要繩索也能下去。隨著距離拉近，蛇群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紛紛昂起頭，吐著信子朝向眾人。

王道一走在最前面，高舉斬魔劍。劍身上的血跡發出淡淡的金光，玄冥的威壓隨之釋放。蛇群如同見到君王般，立刻向兩側退避，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保持隊形，不要碰任何東西?！巴醯酪坏吐暰?，“這些蛇長期受龍氣浸染，毒性可能已經變異?！?

一行人屏息靜氣，緩慢穿過蛇徑。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蛇雖然讓開了路，卻始終保持著攻擊姿態，冰冷的蛇眼緊盯著每一個經過的人。更詭異的是，所有蛇的額頭上都有一小塊發光的鱗片，看起來像是...微縮的龍鱗。

就在隊伍行進到一半時，意外發生了。一名特工不小心踩到一塊松動的石頭，腳下一滑，本能地伸手抓住旁邊的樹枝穩住身體。不料那“樹枝“竟是一條偽裝極好的樹蛇，被驚擾后猛地一口咬在特工手腕上。

“??！“特工痛呼一聲，甩開毒蛇，但為時已晚。傷口瞬間變黑，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血管蔓延。

“血清！快！“李劍鋒大喊。

另一名特工迅速取出抗蛇毒血清注射，但效果有限。特工的臉色已經發青，呼吸變得困難。

王道一快步走來，咬破手指在特工額頭上畫了一個血符：“天罡正氣，驅邪避毒！“

血符亮起金光，暫時遏制了毒素蔓延，但無法根除。被咬的特工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

“必須送他回去?！袄顒︿h當機立斷，“小張、老王，你們倆護送他回營地，然后聯系總部請求醫療支援?！?

兩名特工領命，架起傷員沿原路返回。剩下的人繼續前進，氣氛更加凝重。

“這蛇毒不一般?！巴醯酪怀谅曊f，“連我的驅毒符都只能暫時壓制?！?

“龍氣浸染的結果。“李劍鋒擦著汗，“希望他們能及時得到救治。“

穿過百蛇徑，前方出現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只有一座搖搖欲墜的藤橋相連。橋頭立著一塊斑駁的石碑，上書“鬼泣橋“三個血紅色大字，看起來像是用某種礦物顏料反復描繪過，歷經風雨而不褪色。

“第二站?！巴醯酪粚φ正垐D碎片，“過了這座橋，應該就離潛龍淵不遠了?！?

他正要邁步上橋，突然想起玄冥在夢中未說完的警告——“尤其小心'鬼泣橋'上的...“

橋上會有什么？

“我先過去?！巴醯酪皇疽馄渌送撕?，“如果有異常，不要管我，立刻撤退?！?

李劍鋒想反對，但看到王道一堅決的眼神，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小心。“

王道一深吸一口氣，踏上了藤橋。橋身立刻劇烈搖晃起來，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低頭看去，橋下是深不見底的幽暗峽谷，隱約能聽到水流轟鳴。

走到橋中央時，異變陡生。

一陣陰風突然從峽谷底部卷起，吹得藤橋左右搖擺。風中夾雜著凄厲的哭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哀嚎。緊接著，橋面的藤蔓開始蠕動，竟然化作一條條黑色的手臂，抓向王道一的雙腳！

“鬼泣橋...原來是這個意思?！巴醯酪焕湫?，斬魔劍出鞘，青光閃過，那些手臂紛紛斷落，化為黑煙消散。

但更多的黑手從橋面伸出，同時風中哭聲越來越響，幾乎要震破耳膜。王道一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意識開始模糊。危急關頭，胸前的玉佩突然發出耀眼的銀光，將黑霧驅散。

借著這個機會，王道一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斬魔劍上：“玄冥助我！“

劍身上的裂紋全部亮起，一條蛟龍虛影盤旋而出，張開巨口發出震天龍吟。聲波所到之處，黑手灰飛煙滅，鬼哭狼嚎之聲戛然而止。藤橋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王道一趁機快速通過剩下的橋段，對岸的李劍鋒等人也緊隨其后。就在最后一名特工即將踏上對岸時，橋面突然斷裂，他驚叫著向下墜落！

千鈞一發之際，王道一甩出腰間的繩索，精準地纏住特工的手臂，眾人合力將他拉了上來。

“謝謝...謝謝...“驚魂未定的特工連連道謝。

王道一收起繩索，看向前方：“我們到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個被藤蔓遮掩的山洞入口，洞口上方的巖石天然形成一個龍頭的形狀。最神奇的是，龍口處不斷有淡淡的白霧吞吐，如同真龍呼吸。

“潛龍淵...“李劍鋒喃喃道。

王道一胸前的玉佩和手中的龍圖碎片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斬魔劍則劇烈震動，幾乎要脫鞘而出。

玄冥的聲音直接在王道一腦海中響起：“大都督，老朽化龍之時將至。請攜龍圖碎片入淵，置于龍口石臺之上?！?

王道一轉身對李劍鋒說：“你們守在洞口。接下來是我和玄冥的事?！?

李劍鋒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鄭重地點頭：“小心。我們會守住入口，不讓任何東西打擾你?！?

王道一獨自走向山洞。隨著距離拉近，他感到一股古老而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純粹的龍威，比玄冥的蛟龍氣息更加威嚴神圣。

洞口藤蔓自動分開，仿佛在迎接他的到來。踏入洞中，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是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圓形水潭，潭水清澈見底，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潭邊有一圈天然石臺，上面刻滿了古老的龍紋。最引人注目的是潭水正上方懸浮著的一塊菱形水晶，約有成人大小，內部似乎封印著什么東西。

“龍晶...“玄冥的聲音充滿敬畏，“那是真龍留下的精魄?！?

王道一按照指示，將龍圖碎片放在石臺上。碎片剛一接觸石面，立刻融入其中。整個石臺的龍紋逐一亮起，最后匯聚成一道光束，射向懸浮的龍晶。

龍晶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砰“地一聲炸裂開來。一股濃郁到實質化的金色能量噴涌而出，瞬間充滿了整個溶洞。

“龍氣灌頂！“玄冥激動地喊道，“大都督，請拔劍！“

王道一拔出斬魔劍，高舉過頭。金色龍氣如同找到歸宿般涌向劍身，裂紋在龍氣滋養下逐漸愈合。劍身上的蛟龍紋路越來越清晰，最后竟然脫離劍體，化作一條完整的蛟龍虛影，在龍氣中歡快地游動。

“玄冥，把握機會！“王道一大喊。

蛟龍虛影發出一聲長吟，開始瘋狂吸收周圍的龍氣。隨著吸收，它的形態逐漸變化——鹿角生出，龍須變長，腹下長出五爪，鱗片由青轉金...

化龍的過程！

就在這關鍵時刻，整個溶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遠處傳來李劍鋒的喊聲和槍響，接著是一聲震天虎嘯。

“不好！“王道一臉色大變，“黑虎魔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