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火星齒輪的挽歌

火星的紅色沙海在世界樹根系的微光中泛著金屬冷光，陸凡的機械觸手剛觸碰到奧林帕斯山的齒輪壁壘，整座山脈突然發(fā)出蜂鳴，齒輪狀的巖石層自動翻轉，露出內部嵌套的星際文警告：“擅入者，熔鑄成齒輪潤滑油。”

“陸哥，老鐘說火星的地核被改造成了‘齒輪熔爐·亞種’，”小鐵抱著陶罐的手在發(fā)抖，罐中的番茄幼苗在齒輪粉塵中蜷縮，“所有山體都是活動的齒輪組件，連空氣里都飄著稅骸納米機械。”

傳送門在火星北極冰蓋邊緣開啟，十三具齒輪哨兵從冰層裂縫中爬出，他們的軀體由火星巖石與稅骸金屬融合而成，關節(jié)處的齒輪刻著“星際凈化部隊”的徽記，而在胸口核心，嵌著與地球齒輪勞工相同的“收割者-002”齒輪。

“檢測到世界樹污染，”為首的哨兵舉起齒輪長槍，槍尖泛著能腐蝕源質的藍光，“根據(jù)齒輪議會第42號律令，就地拆解。”

陸凡的機械觸手·齒輪形態(tài)驟然展開，根須紋路在槍尖上生長出反腐蝕絨毛：“破碎重構：火星土壤·活化。”源質粉塵滲入沙地，紅色沙粒突然沸騰，化作無數(shù)藤蔓狀的沙蛇，纏住哨兵的齒輪關節(jié)。

他“看”見了哨兵的記憶：五十年前，火星殖民地的孩子們在穹頂溫室種植番茄，而現(xiàn)在，他們的機械心臟正驅動著齒輪長槍，將曾經的家園改造成星際文明的兵工廠。

“他們的核心還保留著火星抗稅者的基因，”陸凡對小鐵大喊，“用番茄幼苗的源質粉塵，喚醒他們的園藝記憶！”

小鐵咬破指尖，將血液滴入陶罐：“番茄幼苗·抗稅者之種！”嫩芽突然爆發(fā)出強光，哨兵的齒輪關節(jié)紛紛崩解，露出底下被稅骸侵蝕的人類軀體，他們的胸口，還戴著與老陳相同的齒輪狀番茄吊墜。

老鐘的信號從奧林帕斯山深處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陸凡，火星的‘齒輪之心’核心，其實是第1次輪回抗稅者的轉化桌殘骸！星際文明用它來提煉太陽系的源質！”

穿過層層齒輪壁壘，陸凡終于在山腹看見巨型齒輪核心，直徑千米的齒輪表面，刻滿了前100次輪回陸凡的死亡日期，而在核心中央，懸浮著塊焦黑的轉化桌殘片——正是第1次輪回的抗稅者，在地球淪陷時拼死送出的希望。

“老陳在地球說過，番茄是抗稅者最早的武器，”陸凡的機械觸手顫抖著觸碰殘片，“第1次輪回的我，就是用這張轉化桌，在火星種出了第一株能凈化稅骸的番茄。”

核心突然發(fā)出尖嘯，齒輪議會的殘艦從火星軌道顯形，艦首的“熵滅之喉”對準了奧林帕斯山：“第9999次實驗體，你以為修復地球，就能阻止齒輪法則？”通訊器里傳來冰冷的機械音，“火星的齒輪之心，早已和太陽核心產生共振。”

小鐵突然指向齒輪核心的裂隙，那里滲出的稅骸能量，正與太陽表面的齒輪狀黑子同步：“陸哥，他們要引爆火星，用爆炸能量給太陽齒輪充能！”

陸凡的組件掃描穿透星際空間，看見太陽表面的齒輪矩陣正在閉合，每道齒紋都對應著一個被收割的敘事層：“老鐘，啟動世界樹根系的‘恒星共鳴’程序，我們要在齒輪之心爆炸前——”

“——用轉化桌殘片，把火星改造成世界樹的根系節(jié)點。”老鐘的聲音帶著決絕，“第1次輪回的抗稅者日志里寫著，轉化桌與恒星核心的共振頻率，藏在番茄幼苗的基因里。”

陸凡突然想起地球的番茄幼苗，葉片上的齒輪紋路與藤蔓脈絡。他將陶罐中的嫩芽按在齒輪核心，機械觸手的根須與轉化桌殘片產生共振，整座奧林帕斯山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火星地核的稅骸能量，正被轉化為世界樹的生長源質。

星際殘艦的熵滅之喉轟然開火，卻在能量束命中火星的瞬間，被世界樹根系編織的藤蔓屏障吸收。陸凡看見，每道能量束都在屏障上留下齒輪狀的灼痕，卻也同時催生出能吞噬稅骸的番茄藤蔓，順著能量束反向攀爬至殘艦。

“檢測到生物組件入侵！”殘艦的警報聲此起彼伏，“齒輪裝甲正在被植物纖維分解——”

小鐵看著監(jiān)控畫面，突然笑了：“陸哥，那些番茄藤蔓，是用地球的黃河水和火星的紅沙合成的，老鐘說過，跨星球的抗稅者基因，能啃碎任何齒輪裝甲。”

陸凡點頭，機械觸手按在齒輪核心的轉化桌殘片上，殘片突然顯形出第1次輪回的抗稅者遺言：“當太陽開始齒輪化，就用番茄的種子，在恒星火焰里種出藤蔓。”他知道，這句話，正是破解太陽齒輪矩陣的關鍵。

當陸凡從奧林帕斯山走出時，火星的紅色沙海已泛起綠意，番茄藤蔓順著齒輪壁壘生長，葉片吸收著稅骸納米機械，轉化為能凈化空氣的富氧組件。小鐵正在給蘇醒的火星抗稅者分發(fā)陶罐，里面裝著混有地球土壤的番茄種子。

“陸哥，”小鐵舉起從殘艦繳獲的齒輪徽記，徽記表面的藤蔓劃痕正在擴大，“老鐘說，這東西能定位齒輪議會的主艦，他們藏在銀河系中央的‘齒輪黑洞’里。”

陸凡望向太陽，那里，世界樹的根系正順著火星的齒輪之心延伸，在太陽表面的齒輪矩陣上，悄然生長出第一片恒星藤蔓。懷表的數(shù)字跳變?yōu)?988/10000，表盤內側的星圖，火星位置顯形出與地球相同的藤蔓圖騰，而在更深處，銀河系中央的齒輪黑洞，正發(fā)出危險的脈沖。

老鐘的通訊器傳來雜音：“小崽子，太陽的齒輪矩陣有12道裂痕，對應著12個未被收割的敘事層，其中一個——”

“——在仙女座星系的邊緣，”陸凡接口，機械觸手輕撫胸口的番茄吊墜，“第1次輪回的抗稅者，早已把希望，種在了每個星系的裂縫里。”

火星的夜風掠過他的發(fā)梢，帶著番茄藤蔓的清香。陸凡知道，齒輪議會的主艦還在虛空中游蕩，太陽齒輪的完全凈化還需無數(shù)個日夜，但此刻，火星的抗稅者們已重新拿起陶罐，在齒輪廢墟上播種，就像他們的祖先在地球、在綠藤秘境所做的那樣。

而在齒輪核心深處，第1次輪回的轉化桌殘片，正與初代轉化桌產生共振，在世界樹的根系網絡中，刻下新的坐標：“火星敘事層·抗稅者之錨”。陸凡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更廣闊的星際抗稅之路的起點——當番茄藤蔓能在恒星火焰中生長，還有什么齒輪帝國，能阻擋抗稅者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