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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盤問

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回憶著地下室那恐怖一幕的每一個細節。當時,地下室里的溫度低得如同冰窖,絲絲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

那詭異的氣體在接觸到人的皮膚之后,先是散發出青白色的幽光,宛如來自陰曹地府的鬼火,緊接著便轉變為刺目的黃色,猶如地獄之門噴出的火焰。

憑借著僅有的一點知識,我推測那氣體中極有可能含有白磷的成分。白磷,這一危險的物質,燃點僅有四十度左右。

在那種低溫環境下,它以煙霧狀態彌漫在空氣中,一旦接觸到人體皮膚,便如同惡魔蘇醒,瞬間燃燒起來。

而且,這煙霧中恐怕還隱匿著其他可燃性氣體,它們相互交織,相互作用,使得火勢一觸即發,劇烈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化為灰燼。

很有可能是白磷率先發難,引發了其他可燃物的熊熊烈火。

這種情況下,普通的滅火器根本無濟于事,即便有那么一絲效果,對于館長來說,恐怕也是回天乏術,兇多吉少了。

我將目光投向監控畫面,只見那燃燒的煙霧激活了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緊接著,消防噴頭開始噴水,原本是為了滅火的善意之舉,卻在這詭異的環境中適得其反。

活潑的可燃物與水相互作用,火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如同惡魔得到了滋養,愈發張狂。

眨眼間,地下室已然淪為一片火海,熾熱的火焰瘋狂肆虐,局勢徹底失控,一發不可收拾。

“快,把地下室的供水系統都關掉,然后把所有的鐵門都關上!”我心急如焚,沖著保衛處處長吼道,“那是白磷!”

保衛處處長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二話不說,轉身飛一般地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地下室的消防龍頭便停止了噴水。

由于地下室可供燃燒的物品有限,隨著鐵門緩緩關閉,氧氣逐漸被消耗殆盡。

終于,那囂張一時的大火在掙扎中漸漸熄滅,只留下一片焦黑和刺鼻的氣味,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恐怖故事。

就在這時,消防隊和警察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這壓抑的空氣。

兩個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年輕警官如鷹隼般向我走來,不由分說地將我帶到了警察局。

踏入審訊室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看著這嚴肅的陣仗,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當作惡意縱火犯嫌疑人抓了起來。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如何定性無疑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而我的命運仿佛此刻就懸在了一根細線上。

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兩位警官走了進來。我一眼便認出了劉菲爾,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她不是一直在公安局的信息部門嗎?怎么突然到了刑警隊?

劉菲爾卻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坐在了我的對面。她的眼神冷漠,仿佛我們從未相識。

我忽然想起劉菲爾曾經跟我說過公安局掌握了一部分死亡名單的事,一種不好的預感如同烏云般籠罩在我的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叫什么名字?”劉菲爾旁邊的那位警官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打量著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胡子拉碴,牙齒被香煙熏得蠟黃,一副懶散邋遢的模樣,卻又透著一股讓人不敢親近的氣場,不茍言笑的面容仿佛一尊冰冷的石像。

“楊凡。”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

“身份證號。”他緊接著問道,眼神中透著一絲審視。

我如實報出自己的身份證號,在核實完基本信息之后,他的問題如同一顆顆炮彈向我襲來。

“今年6月6日晚八點,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6月6日?現在都已經進入十月了,這么遙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記得清楚?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那天是周幾?”

“周一。”這個中年警官不緊不慢地拿出一支煙,悠然地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那煙霧在昏暗的審訊室里彌漫開來,仿佛是一層神秘的迷霧,他似乎有的是時間,一點都不著急。

按理說,他們把我抓來應該直接詢問關于博物館起火的事情,可他們卻把我丟進審訊室,開始追問幾個月之前的事。

我心里明白,這次麻煩大了,他們之所以這樣做,背后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一……周一我白天在店里忙活,晚上就回家呆著了吧。”我一邊回答,一邊偷偷看了一眼劉菲爾,她低著頭,專注地記錄著什么,始終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她是知道我被抓進來了,故意進來幫我解圍的,還是只是巧合被分到我這一組問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似乎并沒有要幫我的意思,這讓我的心愈發沉重。

“看來楊老板想不起來了嘛。那我來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去見這個人了?”中年警官輕蔑地一笑,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風,冰冷刺骨。他隨手丟給我一張照片。

我下意識地拿起照片一看,照片上的男人鑲著大金牙,一臉陰郁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活著的這個人,但不知為何,我心中涌起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人應該就是趙青書。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此刻,我深知自己必須謹言慎行,只能問什么答什么,千萬不可多說一句多余的話,否則只會陷入更深的困境。

“沒有。”我盡量讓自己的回答簡潔明了,不想露出任何破綻。

中年警官挑了挑眉,又吸了一口煙,那煙頭的火光在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他緊追不舍地問道。

我心里清楚,這是一個陷阱,絕對不能輕易跳進去。

“我并不認識這個人。”我堅定地回答道。

這個時候,劉菲爾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中年警官的嘴角微微揚起,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我說錯話了?一種不安的情緒在我心中蔓延開來。

中年警官在筆記本電腦上快速敲打著什么,隨后,他猛地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對準我,用力一拍桌子,身體前傾,靠近我,大聲喝道:“楊凡!你不認識這個人嗎?那么你為什么去他的出租屋找他?”

電腦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我去趙青書出租屋的小區監控截圖,正好拍到了我和胡鑫的正面高清照。

照片選取的角度堪稱完美,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我想抵賴都不行。

我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腦海中迅速思索著。那個小區雖然有監控,但是樓道里有沒有監控呢?

我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經驗豐富的警官,他既然給我看這個小區的監控截圖,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并沒有掌握決定性的證據?

“哦……這個小區啊……那天我們是去見客戶的,但是,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試圖在這危險的邊緣尋找一絲生機。

中年警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云密布。

“我記得我大概是七月份去的那個小區,不是六月份。”我掃了一眼監控器上的時間,確實是七月份,希望能以此來擺脫困境。

中年警官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那煙霧從他的口鼻中噴出,仿佛是他憤怒的化身。

“那么,你為什么要殺張裕?”中年警官突然拋出一個讓我莫名其妙的問題,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張裕是誰?”我一臉茫然地問道,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中年警官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大聲呵斥道:“別裝蒜了,人都死了,你還裝什么裝?”

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大聲喊道:“喂!你們什么意思?我不回答問題了,我要請律師!我連張裕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就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中年警官冷笑了一聲,那笑聲充滿了嘲諷:“嚯,年輕人火氣不小嘛,我告訴你,要是不好好配合調查,就甭想離開這里。”

看樣子他們并沒有準備要給我請律師的意思,劉菲爾依舊只顧著低頭寫什么,對我的遭遇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警官大人,我可是五好市民啊,我已經很配合你們的調查了呀,你們問什么,我都如實回答了。我跟你們說我不認識張裕,你們不相信,好吧,那我只能承認我認識張裕葡萄酒,這算不算?”我無奈地祈求道,試圖緩和這緊張的氣氛。

沒想到,劉菲爾竟然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中年警官立刻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責備。

我心里暗暗叫苦,這個女人真的很不靠譜啊!兄弟我現在境況如此窘迫,她倒是幸災樂禍。

“今天下午被燒死的那個人就是張裕,你不認識他,那你為什么要燒死他?你受的誰的指使?”中年警官不吃我這一套,他厲聲喝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

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錯,很有可能這個館長的名字也在死亡名單上,而死亡時間就是他被燒死的時間。

當時他死的時候,只有我和館長兩個人在場,如此一來,我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我和館長的死一點關系都沒有。是他自己找我來的,我來幫他解決一個小問題,并且,我們簽了合同的。”

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我把合同給保衛處處長了,心中不禁萬分懊悔,“哦……那東西在保衛處處長那里……你們可以找他要。”

中年警官似乎對合同并不感興趣,他繼續追問道:“解決什么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我最難回答的問題。如果我說實話,我會被當作精神病;如果我不說實話,我很有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引火上身。

在這兩難的抉擇中,我猶豫再三,最終決定還是說實話。

“這個……我其實吧,就是一個江湖術士,平時也就是隨便念念咒,驅驅鬼而已,也都是些假把式,不過是為了謀生計罷了。這個博物館有一把青銅劍,總是出現靈異現象,沒法正常展出,所以,館長這才找了我,讓我幫他們驅除邪氣。”我忐忑不安地說道,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什么。

中年警官彈了彈煙灰,不屑地指了指我道:“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

我不敢反駁他,只能連連點頭稱是,希望能暫時平息他的怒火。

“你說的那個合同的事情,我會立馬核實。”他冷冷地說道。

“好的,我絕對沒有騙您。”我趕忙回應道,心中祈禱著事情能出現轉機。

“那你是怎么燒死館長的?”中年警官又一次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那語氣中卻暗藏玄機。

“警官大人,我真的沒有燒死館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起火。”我真是被這個警察弄得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別裝了,你接到的任務是3點到4點間必須殺死張裕吧?誰給你下的指示?”他步步緊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

我猜得果然沒錯,這個館長的名字在死亡名單上,而公安局現在正在調查與死亡名單有關的事情。

看來這個警官是力圖想從我這里打開突破口,但是我想我知道的估計比他知道得更少。

我突然想起胡鑫之前跟我說要我不要說話,等他請律師來。

“好吧,我想我應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也說清楚了。我和張裕的死沒有關系,我也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我堅定地說道,希望能結束這場無休止的審訊。

根據劉菲爾之前所說,公安局的人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也在死亡名單上。

他們這下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活著的死亡名單上的人,這個人還是名單上的最后一個名字,并且還出現在另外一個死亡名單上的人的死亡現場,這對于他們來說,真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估計自己今天有得受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十分,我的肚子竟然不爭氣地餓了,口也有些渴。在這緊張的審訊氛圍中,身體的不適讓我更加煩躁不安。

不過,人確實不是我殺的,估計他們也拿不出什么決定性證據。但是,我畢竟給博物館放了一把火,這也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中年警官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他如同一只饑餓的狼,咄咄逼人,步步緊逼,反復地問我同樣的問題。

幸好我還算冷靜,每次給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畢竟我也沒有說謊,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修飾。

就在我感覺這個中年警官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進來。

那人在中年警察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中年警官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罵了一句娘,然后摔門出去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憤然走進來,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

瞪了我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地說:“小子,你背景不小嘛,算你走運,你可以走了。”

劉菲爾這會兒才抬頭正眼看我,并且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在這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我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怎么回事。

走出派出所,我便看見外面停了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車身擦得锃亮锃亮的,在夕陽的余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看來是老爺子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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