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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濕巾擦過禁毒紀念館玻璃展柜，蘇漫的工牌在朝陽下晃出光斑。新入職的實習生舉著直播設備小跑過來：“蘇館長，顧先生送來的東西需要您簽收。“

黑絲絨禮盒里躺著破碎的浪琴表，表盤裂紋拼成“LSY“字母——林曉薇的遺體三天前在長江口被發(fā)現，隨身物品只剩這塊表。

“修復文物要講究留痕美學。“顧云洲的槍繭摩挲著展柜里染血的警服，“就像你堅持保留彈孔。“

她拍開他欲觸碰父親警號的手：“顧警官該回市局了，臥底游戲還沒玩夠？“

“現在是法治顧問顧先生。“他亮出新名片，云紋LOGO下印著“反商業(yè)犯罪基金會理事長“，“來談紀念館的青少年普法項目合作。“

玻璃倒影里，他無名指閃過銀光。蘇漫突然扯開他襯衫領口，鎖骨鏈上串著兩枚彈殼——正是游艇那夜從彼此體內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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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瘤科走廊的電子鐘跳過00:00，蘇漫盯著基因檢測報告上的“靶向治療有效“，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母親枕邊擺著父親新?lián)Q的烈士證書，封皮還沾著黃浦江的潮氣。

“蘇小姐，醫(yī)藥費結算單。“護士遞來票據，金額欄赫然印著顧云洲的私章。

她沖進安全通道撥通電話：“基金會不是慈善機構！“

“是預付工資。“顧云洲的背景音混著海浪，“我在你爸當年犧牲的碼頭，找到有意思的東西。“

潮水退去的礁石縫里，銹蝕的保險箱露出半截警徽。防水袋中的日記本扉頁寫著：“給漫漫的十八歲禮物——如果爸爸不在了。“

泛黃的紙頁簌簌作響，最新夾入的照片卻是她昨夜伏案加班的側影，背面鋼筆字遒勁：“蘇隊，您女兒比我們想象的更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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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標會現場冷氣開得太足，蘇漫將空調遙控器按到26℃。大屏幕正在播放林氏集團重組方案，新任CEO周明遠西裝革履：“我們秉持破而后立的理念......“

“破的是防火墻，立的是洗錢通道吧？“她突然切入云洲集團內網，虛擬貨幣流向圖在會場炸開煙花，“周總用前女友生日當密碼的習慣，倒是念舊。“

安保人員沖進來的瞬間，顧云洲拎著銀手銬推開門：“巧了，經偵支隊也喜歡這個數字。“

周明遠瘋狂點擊格式化鍵，卻觸發(fā)蘇漫預設的煙花程序。父親殉職那天的緝毒警集體照鋪滿全屏，她舉起加密U盤：“感謝周總保存林氏二十年行賄記錄，密碼是你送我假珍珠那天的日期。“

鎂光燈追逐中，顧云洲用西裝裹住她顫抖的肩。警笛聲里，他變魔術般摸出錦盒：“真珍珠該配真戒指，蘇館長給個合法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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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居民樓飄出糖醋排骨的香氣，蘇漫攥著新房產證愣在402室門前。顧云洲正蹲著修理漏水的龍頭，八仙桌擺著她童年照片，陽臺綠蘿纏繞著父親當年的警用皮帶。

“專案組安置房，現在歸烈士家屬。“他舉起鍋鏟擋住飛來的抱枕，“蘇隊當年救的臥底，臨終托付我照顧他女兒。“

“所以是報恩？“她掀開砂鍋蓋，汽霧模糊了眼鏡。

“是還債。“他忽然嚴肅，“當年我暴露導致蘇隊犧牲，現在......“

瓷勺磕在碗沿發(fā)出清響，她將咸蛋黃塞進他嘴里：“顧云洲，你欠我個婚禮。“

月光漫過陽臺時，他們并排躺在老式藤椅。他指尖纏繞她發(fā)間銀絲：“白頭發(fā)變多了。“

“像我爸當年臥底染的。“她翻身咬他喉結，“明天去補拍婚紗照，我要穿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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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嘴環(huán)形天橋擠滿打卡人群，蘇漫的珍珠耳釘與顧云洲警徽同時入畫。攝影師按下快門的剎那，LED巨幕突然播放云洲集團公告：“反商詐基金會啟動青少年普法計劃，發(fā)起人蘇漫女士......“

蟬鳴撕開盛夏的午后，她踮腳調整丈夫歪斜的領帶：“顧理事長，合作儀式要遲到了。“

“急什么。“他忽然將她抵在紀念館幕墻，背后正是父親警服展柜，“先預習怎么教孩子。“

溫熱掌心覆上小腹時，她驚覺月事遲了兩周。診室外的長椅上，顧云洲顫抖著親吻孕檢單，槍林彈雨里都沒抖過的手，此刻捏皺報告單邊緣。

黃浦江的風掀起蘇漫的檢察官制服，她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輕語：“爸，這顆珍珠我會養(yǎng)得更亮。“

暮色中，新落成的反詐APP下載量突破千萬，啟動界面正是她與父親跨時空的合影——兩顆珍珠在警徽兩側，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