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終南山,云霧如輕紗般纏繞著蒼翠的峰巒,古墓派寒潭倒映著斑駁樹影,涼意裹挾著青苔氣息撲面而來。余大龍倚在古墓入口的斷碑旁,望著那道白衣倩影翩然掠過水面,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小龍女手持玉簫,清冷的月光在她周身暈開朦朧光暈,恍若誤入凡塵的謫仙。
“龍姑娘!“余大龍扯著嗓子喊,驚飛了棲息在潭邊的夜梟,“你就不能賞臉吃塊桂花糕?這可是臨安城最有名的'醉香樓'做的!“他舉起油紙包,糕點上的糖霜在月光下泛著誘人光澤。
洞內傳來衣袂輕響,小龍女纖塵不染的面容出現在洞口,眉眼間卻籠著薄霜:“我說過,古墓中人不食煙火。“話音未落,余大龍已閃身而入,全然不顧古墓派嚴禁男子踏足的規矩。
“你這賴皮狗!“小龍女玉簫橫擋,寒芒閃爍。余大龍卻嬉皮笑臉地躲開,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玉女心經》殘卷:“瞧瞧這是什么?我在絕情谷廢宅里淘到的,上面記載著克制'玉女素心劍法'破綻的解法!“
小龍女瞳孔微縮,玉簫懸在半空遲遲未落。這套劍法是古墓派絕學,自祖師婆婆林朝英創制以來,一直存在難以彌補的缺憾。余大龍見她動搖,立刻乘勝追擊:“只要你跟我去孔雀山莊,我就把殘卷雙手奉上。那里的莊主精通機關術,說不定能補全心法!“
月光透過古墓穹頂的縫隙灑落,在小龍女的白衣上投下細碎光斑。她沉默良久,終于輕聲道:“只此一次。“
三日后,晨光初現。余大龍騎著棗紅馬,時不時回頭張望。小龍女一襲白衣端坐在另一匹馬上,面紗被晨風掀起一角,露出瑩白如玉的下頜。兩人沿著蜿蜒山道前行,兩側山花爛漫,彩蝶紛飛,與古墓的清冷形成鮮明對比。
孔雀山莊坐落在江南腹地,此時正值春日,滿園孔雀爭相開屏。五彩斑斕的尾羽在陽光下舒展,與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相映成趣。莊主諸葛明聽聞余大龍到來,親自率領眾人相迎:“久仰余大俠威名,今日能攜小龍女姑娘同來,實乃山莊之幸!“
余大龍跳下馬來,扶小龍女落地時故意多握了兩秒,換來她一記清冷的白眼。諸葛明引著眾人穿過九曲回廊,來到藏有機關秘術的“天機閣“。閣內擺滿青銅齒輪與刻滿符文的玉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聽聞二位在尋覓《玉女心經》的補全之法?“諸葛明輕撫長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正巧,老夫近日得了半部《素心機關譜》,或許能有所助益。不過......“他話鋒一轉,“需得二位在此小住些時日,共同參詳。“
余大龍瞥向小龍女,見她并未反對,心中暗喜:“如此甚好!龍姑娘,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余大龍以探討武學為名,頻繁出現在小龍女身邊。清晨,他會悄悄采來沾滿露水的芍藥,放在她窗前;正午,拉著她去看孔雀開屏,指著最艷麗的那只笑道:“這只像你,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到了傍晚,又纏著她在荷花池畔對劍,故意露出破綻,只為看她微微蹙眉指點的模樣。
小龍女起初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清冷疏離的姿態。但當她看到余大龍為了幫她破解機關,徹夜不眠地研究玉簡,手指被齒輪劃破也渾然不覺時,心底某處堅硬的地方悄然融化。
這日黃昏,余大龍帶著小龍女登上山莊最高的望鳳樓。晚霞染紅天際,成群的孔雀在樓下踱步,尾羽拂過青石地面發出沙沙輕響。余大龍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香囊,里面裝著曬干的桂花:“龍姑娘,你說過不食煙火,那便把這香氣留在身邊吧。“
小龍女望著他認真的模樣,鬼使神差地接過香囊。晚風拂過,兩人的衣袂輕輕相觸,她忽然發現,原來這塵世的陽光,也并非那么刺眼。
夜幕降臨,孔雀山莊亮起點點燈火。余大龍站在小龍女的房門外,望著窗紙上她的剪影,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他知道,走進陽光的不只是小龍女,還有他那顆漂泊已久的心。而這座孔雀山莊,或許會成為他們故事的新起點。孔雀山莊的重逢
次日清晨,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入客房,小龍女被一陣清脆的鳥鳴聲喚醒。她起身整理衣裝,推開房門,正準備去天機閣繼續鉆研《素心機關譜》,卻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表姐!表姐!真的是她!”陸無雙蹦蹦跳跳的身影率先出現在回廊轉角,她穿著一襲嶄新的鵝黃色短打勁裝,腰間的匕首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還未等小龍女反應過來,陸無雙已經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就說嘛,肯定是你!我遠遠瞧見那一抹白衣,就知道是你來了!”
緊隨其后的郭襄,一襲淡藍色的峨嵋派勁裝,手中握著精致的峨嵋劍,眼神中滿是驚喜與欣喜。“龍兒姐姐!”郭襄快步上前,親昵地拉住小龍女的另一只手,“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可把我們想壞了!”
小龍女看著眼前兩個活潑的姑娘,清冷的面容上難得地浮現出一絲柔和的笑意。“你們怎么也在孔雀山莊?”她輕聲問道。
陸無雙眨了眨大眼睛,笑嘻嘻地說:“還不是因為余大龍那家伙!他前些日子路過嘉興,碰到我們,說孔雀山莊有難得一見的武學秘籍,還說……”她故意賣了個關子,朝郭襄擠了擠眼睛。
郭襄接過話茬,調皮地笑道:“還說沒準能遇到龍兒姐姐你呢!我們一聽,二話不說就跟著來了。果然,余大龍這次沒說大話!”
小龍女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她自然明白,余大龍邀請自己來孔雀山莊,或許早就打算安排這場重逢。想到那個總是嬉皮笑臉,卻又心思細膩的男子,她的耳根不禁微微發燙。
陸無雙拉著小龍女的手,喋喋不休地說起這段時間的經歷。“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們在路上遇到多少好玩的事兒!有一次在客棧,郭襄和一個自以為是的江湖俠士比劍,三兩下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可威風了!”
郭襄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哪有那么夸張。對了龍兒姐姐,你和余大龍……”她話未說完,便被陸無雙打斷。
“表姐你別打岔!”陸無雙拽著小龍女就往花園走去,“走,我們先去看孔雀開屏!聽說孔雀山莊的孔雀,比別處的都要漂亮百倍!”
一路上,陸無雙和郭襄像兩只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龍女靜靜地聽著,感受著久違的熱鬧與溫暖。曾經在古墓中度過的漫長歲月,她早已習慣了清冷孤寂,如今有這兩個活潑的姑娘相伴,竟讓她覺得,這塵世的喧囂,也并非難以忍受。
當三人來到花園時,滿園的孔雀正在陽光下悠閑踱步。見到有人來,幾只孔雀紛紛展開絢麗的尾羽,五彩斑斕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如同綻放的煙花。陸無雙興奮地拉著小龍女左看右看,郭襄則在一旁為她們介紹每只孔雀的獨特之處。
歡聲笑語回蕩在花園中,小龍女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或許跟著余大龍走出古墓,迎接她的,不只是明媚的陽光,還有這世間最珍貴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