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奔襲石堡 危急時刻
- 蒸汽時代下的大漢第三帝國
- 奔跑的佩奇
- 2056字
- 2025-06-18 18:00:00
午時一刻。
“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傳遍全城,赤裸著身體的柴大右手胡亂抓起衣裳,穿戴起來,瞥了一眼床榻上雙目無神、滿身污垢的女人,急匆匆前往校場。
“咚”的一聲,像是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
賣豆腐腦的老張跌跌撞撞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眥欲裂,橫梁上掛著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一個是他妻子,一個是他大女兒。
“啊!”凄厲的哀嚎聲響徹院子,老張癱軟在地上,想去解救妻女,伸出的手又無力地放下。
沒一會兒功夫,瘋瘋癲癲的老張親手點燃院子,橘黃色的火焰迅速蔓延,滾滾濃煙升騰而起,昔日溫馨的小院此刻化為火海,燒成白地。
這只是一個縮影,人口將近七萬人的縣城此刻一片狼藉。
“噠噠!”
馬蹄聲重新響起,德楞泰將臉上的胭脂擦干凈,疾馳在山道上,狹長的眸子透露著一股殘忍、嗜血。
身后的千余鐵騎像是龍卷風,吹過五道山巒,馬背上的士卒說著黃腔,談論剛才哪個女子的皮膚更白,性子更烈。
一個個述說著自己的“輝煌”戰績,評頭論足的,一點都不覺得羞愧。
龍口坪。
“當當當!”
急促且響亮的鐘聲響起,正在田里干活的百姓心里一個咯噔,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
“不好啦!韃子殺過來了。”
“有好幾千人呢!”
在山口警戒的趙二狗帶來這個驚天噩耗,整個龍口坪像煮開了的沸水一樣,沸反盈天,一個個惶惶不可終日。
俗話說,兵過如匪,何況是臭不可聞的八旗駐軍!
即使沒出過遠門,龍口坪的鄉親也知道八旗子弟的殘忍、荒唐,一旦出動,刀鞘必見血,屠戮一個村子的惡事屢見不鮮。
隨后旌旗一插,宣布這塊田地屬于八旗的鐵桿莊稼,這就是跑馬圈地。
“快,快去石堡,找淵哥兒。”
孫大嬸兒趕著自家養的雞鴨和牛,帶著五個孩子,急急忙忙去石堡避難,往日精于算計的臉上此刻惶恐不安,慘白、慘白的。
一路上,許多百姓拖家帶口,烏泱泱的一大片,孩童的哭鬧聲,牲畜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讓人心煩意亂。
石堡。
程大牛背著劉氏一型步槍,來工地上找劉淵,“主公,韃子快到了。”
劉淵臉色一變,“程大哥,快,集合虎賁軍團,所有人都來這里協助建設軍團,在韃子到來前,讓石堡合攏完工。”
石堡東西八百步,南北六百步,高十丈。
東西北三面城墻都已經完工,只有南面城墻還有三丈缺口,按計劃兩刻鐘后即可完工,沒想到八旗駐軍來的這么快,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四千人一同勞作,劉淵親自扛起數千斤重的石條,一個個武者加入其中。
“噠噠!”
一丈長的妖獸馬踏過大榕樹,疾馳在龍口坪,轉眼間,斑駁的石橋呈現在眼前,看著水流平緩的青衣江,德楞泰縱馬直接渡江。
和煦的陽光下,白色的浪花翻滾,倒映著一張張嗜血的面孔,冰冷的刀鋒。
北面城墻上。
從來沒有這一刻,劉淵希望門前的青衣江江水泛濫,像初春的汛期,能夠為他多爭取一些時間,哪怕一秒鐘也行,而不是如此平緩,江水只有三尺深。
“咚咚咚。”
心跳急速加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望著疾馳而來的鐵騎,劉淵緊緊攥著拳頭,面色很是嚴肅。
“合攏了,城墻合攏了。”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營造師趙若遇腳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詞,“太古母皇,坤德運行,山川河岳,靈氣清明,花蔬草木,秀麗有情,萬靈化育,元亨利貞……”
手持拂塵,仙風道骨的趙若遇踩在一個個節點上,以特有的頻率溝通地脈之氣。
“嗡嗡!!”
土黃色光芒從大地深處涌現,如水銀瀉地般,溫養這座新建的石堡,洗練每一塊青石,冷硬的大青石上籠罩著一層微弱的地脈之氣。
經歷無盡歲月的青石正在發生驚天蛻變,結構重組,它的堅硬程度一步步向鋼鐵靠攏。
整座石堡像是參天大樹,牢牢扎根在地脈節點上,與山川河流融為一體。
“砰!”
德楞泰揮舞著拳頭,砸在城墻上,朦朧的土黃色光芒蕩漾開來,像漣漪一樣,數萬斤力道層層削弱,沒留下一個印子。
“就差那么一點,該死!”
捏著砂鍋大的拳頭,德楞泰怒不可遏。
要是石堡沒有溝通地脈之氣,他剛才一拳就能打爆青石,轟塌城墻,再順勢殺進去,將反賊一舉殲滅,如今希望落空了。
攻打一個十丈高的堡壘,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年大清十萬鐵騎橫行天下,在野戰中屢屢殲滅明軍主力,然而碰上堅城也只能無可奈何,不是打不下來,而是不想損失太多的八旗子弟。
每一次攻堅戰,都要損失數百、上千的八旗子弟。
九州大地上的城池數以千計,一次次攻堅戰下來,滿洲八旗豈不是損失殆盡?
自此以后,八旗子弟達成一個共識,除非沒有辦法,不然絕不攻城!
“嘩啦啦!”
趟著冰冷的江水,德楞泰會轉到江對面,與石堡隔江相望。
城墻上。
“好險!”程大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股后怕涌上心頭。
一剎那、一彈指足以決定數萬人的命運,幸好老天爺是站在他們這邊,石堡在德楞泰拳頭砸下來之前,及時溝通地脈之氣。
這一步,就是天差地別。
右手扶著墻垛,劉淵眺望著韃子的動靜,忽然問道:“所有鄉親們都進來了嗎?”
“大部分人都進來了。”
摸著腦袋,程大牛眉頭一皺,“還有十幾戶人家不想進來,他們說自家是清清白白的老百姓,不想當反賊。”
對于他們的選擇,程大牛也無可奈何,當時還去勸了的,沒想到他們根本不領情,還說劉淵是禍害、惹禍精,當時就給他氣得想打人。
拿起腰間的黃皮葫蘆,劉淵喝了一口酒水,淡淡說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尊重他人命運。”
程大牛咬了咬牙,沒有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