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平時常來這里吃嗎?”
許柏言環視店面,然后向楊名娜問道。
“嗯,第一次是上小學的時候爺爺帶我來的,后來上了初中,我經常在這家店解決早飯問題,估計開了得有個十五、六年了吧?”
“是十七年!”
正好這時候老板娘端著生煎過來,笑著糾正了她的回答。
楊名娜順勢和老板娘聊起了過去的事情。
但她們說的是滬語,許柏言一句都聽不懂,發現寧鵬語跟他一樣,兩人對視一眼,直接低頭吃了起來。
“慢點吃,這個蟹粉鮮肉的你嘗嘗。”
“好。”
“你要不要也來杯豆漿?”
“不用,有餛飩就行。”
“要不你嘗一口?”
“……”
寧鵬語轉過頭,就看到楊名娜主動給許柏言夾了一個生煎,還將自己的豆漿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嘗一嘗。
一下子這張桌上仿佛只有他成了外人。
再聯想這位師姐主動請客,寧鵬語似乎明白了什么:唉,看來玩搖滾的就是沒有唱流行的討喜。
飯后,楊名娜結賬回來,將一張紙條塞進許柏言手里。
“這是我的電話號,學校里如果遇上什么事,可以給聯系我,如果我不在滬市,一般都會給家里留劇組的電話,你可以直接跟他們要我的聯系方式。”
看她背著手,卻故作大方的模樣,許柏言笑道:“好啊,有空聯系。”
離開店鋪,楊名娜直接走進了旁邊小區。
許柏言則準備打車去學校。
結果寧鵬語拉著他的胳膊說道:“時間還早,去我家坐坐唄?”
“今天不太方便吧?我這么多行李呢!”
倆人畢竟是第一次認識,就這么去別人家總歸不合適。
別說寧鵬語了,就是楊名娜邀請他去家里坐坐,許柏言都不會同意的。
“沒事兒,我家人都在外地工作,今天只有我一個,而且咱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你去學校之前也可以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什么的。”
“嗯?”
聽到他后面這句話,許柏言眼神異樣,不禁懷疑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貴陽的?
“走啦走啦,我家就在這邊。”
寧鵬語壓根沒在意許柏言的眼神,拉起他的行李箱就往前走。
“你等一會兒,哎!”
許柏言只好跟了上去。
剛開始心里還七上八下的,但進了他家以后,發現有很多女人的物品,地上的鞋,丟在沙發邊上的衣服,客廳靠窗一張桌上堆放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都說明這家里還有個女人。
“你家里人不在?”
“這里只有我跟我姐一起住,她出差了。”
寧鵬語說著,拿起許柏言的吉他,然后招呼他去客房,“來,先給你的吉他保養一下。”
一門之隔,客房和外面仿佛兩個世界。
如果外面說是女人的天堂,那這間客房里完全就是男人的樂園。
靠墻的書柜上擺放著很多模型,包括汽車、飛機、坦克,甚至是槍械。
此外還有很多影碟,其中最顯眼的就古惑仔。
旁邊放著好幾把吉他,靠窗的書桌上放著一堆樂譜,墻邊還有一架合成器鍵盤,一臺電子鼓。
許柏言坐在旁邊,看著寧鵬語拿出松油等物品,開始給吉他做保養。
這家伙也真是夠細致的,先拿干布,將每一處都細細擦拭了一遍,然后又拿給另一塊兒布上倒了松油,慢慢的擦拭。
“哈欠!”
看了一會兒,許柏言就打起哈欠,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干脆借他家衛生間洗個澡。
只要把門鎖好,肯定不會出什么大事。
咚咚!
結果剛洗沒多久,衛生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還未等許柏言開口,寧鵬語在外面說道:“你慢慢洗啊,我先出去一趟,待會兒一起吃午飯。”
“行。”
許柏言搖頭笑笑,自己似乎多慮了,而且他現在體質增強,就算遇到危險,單靠武力也能輕松解決。
到時候誰有危險還不一定呢!
洗完澡后,他從行李箱里拿了一身籃球運動服出來,換下的衣服另外裝袋兒打包好。
然后躺在客房的床上等著寧鵬語回來。
可能是太困了,許柏言不知不覺就合上了眼,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
直到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才猛然睜開眼,并從床上坐起來。
發現房間里沒人,這才松了口氣,于是下地走到門口,擰開門同時喊道:“鵬語……”
“誰?”
一道女聲突然響起,帶著質問和驚慌的語氣。
而許柏言已經看到了斜對面主臥里的場景。
那是會讓人長針眼的一幕,對方正拿著毛巾擦拭自己的身體,只有下身穿著一條長裙,其他的畫面……
‘閉上眼,不要再看了,快閉上眼!’
許柏言內心雖然產生這個念頭,可身體卻不受控制。
對方也懵懵的看著他,完全忘了該如何處理僵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柏言終于回過神,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轉身往回走的同時,說了聲:“抱歉,我什么都沒看到。”
“你……”
對方的意識也清醒過來,幾步上前“嘭”的用力關上了門。
其實這不過才幾秒鐘的事情,最多不超過20秒,可雙方都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似得。
許柏言尷尬的在客臥里走來走去,思維從混亂到漸漸變得清晰。
對方住在主臥,應該是寧鵬語的姐姐吧?
剛才那場景,她應該還處于哺乳期,幸好她老公不在,不然就不是現在這個場景了。
至于對方的樣子,許柏言并沒有看清,因為關注點完全沒在她的臉上。
正想著該如何跟對方道歉,卻聽房門被敲響,女人的聲音同時傳來:“你出來。”
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許柏言也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就是被對方扇一個耳光,看在她弟弟的份上,只要不鬧到派出所就行。
當務之急,應該是取得對方原諒。
想到這些后,許柏言便打開房門再次走了出去。
不過,對方并沒有在門口,而是背身往客廳沙發走去。
“那個,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許柏言帶著誠意說道,“我還以為是鵬語回來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對方往沙發上一坐,并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燃一根,猛吸一口后吐了團煙霧出來。
而在煙霧當中,許柏言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頓時瞳孔放大,驚訝道:“寧婧?”